“我不吃！你自己吃！新增规矩第67条：以后不许削苹果！”
石榴用帕子缠着手指，失望应下：“奴婢知道了。”
苗穗穗对上谢新月尴尬的笑了笑。
“我这丫鬟笨是笨了点，但好歹忠心，让月姨娘见笑了。”
谢新月温柔娇媚的一笑：“这有什么，我们在乎的不就是忠心这一点，石榴挺好的。”
苗穗穗松了一口气。
就听谢新月继续道：“以前有一次看见石榴整个额头都是青紫一片，还以为你手段狠，会经常体罚下人，抽鞭子，打耳光，磕头什么的……”
石榴啃着血苹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次是因为换季，我给姨娘放冬天的衣裳，结果没站稳掉下来，撞到了柜子！结果还把姨娘最喜欢的一个瓶子给摔了。”
苗穗穗一阵无语。
“所以我才说你以后少干活，少干活才会少犯错！”
石榴低低的应了一声。
“是。”
…………
没多久，马车停下。
林玉迩从马车上下来。
张嬷嬷问：“夫人，这是哪里？”
林玉迩看着这处陌生的地方，也有些懵懵的。
“对吖，这是哪里？”
嘟嘟看着这条清冷的街，皱了皱眉头，“奴婢去问问。”
后面第二辆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下。
谢新月和苗穗穗也下了马车，走到林玉迩身边站定。
“夫人，这是哪？”
林玉迩指着远处和路人聊天的嘟嘟，高人做派的开口：“本高人已经派魔兵去查探了，稍安勿叫！”
张嬷嬷小声提醒：“夫人，是稍安勿躁！”
林玉迩从不会因为自己错误而尴尬，大手一挥就有了新借口：“是一个意思，魔族语言的艺术你还差些火候！不然魔尊继承人干嘛不是你？！”
张嬷嬷配合：“夫人说的极对。”
这时候。
嘟嘟打探消息回来了。
“这是哪？怎么这条街这么冷清，还有许多人家挂着白幡？”张嬷嬷问道。
嘟嘟开口：“这是城东，琴台街。”
“这些挂着白幡的人家，都是家中有人去世。奴婢仔细问过了，这些人家里死去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孩童，据说这件事已经上报知府衙门，知府觉得这事有异，又递交给了阴阳司。”
苗穗穗抬手捂住嘴，惊讶的看着这一条街无数被风吹动的白幡。
“死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这一路这么多挂着白幡的，全都是？”
嘟嘟点点头。
正巧这时，远处也有马车过来，是阴阳司的天师们前往一处新的人家。
张嬷嬷甚至在里面看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之前在听风村‘葫芦娃救爷爷’张天师张腾，李天师李鹏玉……
那户人家的守卫看见来人的阴阳司天师的穿着打扮，连忙叫人通知主人，没多久主家就迎了出来。
男主人眼睛发红，身后跟着一个抹着眼泪的妇人。
“张天师，李天师……”
“怎么没看见黎天师？”
这边，张嬷嬷盯着那边交流的人一眼。
“阴阳司的丧葬需要用两个天师吗？”
边上月姨娘开口：“没有这个规矩，我听我爹说起过，丧葬白事基本上都是一个天师带着小吏搞定。这次出现两个天师，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夫人，你带我们来这里是因为什……”张嬷嬷询问林玉迩，转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张嬷嬷：！！！
夫人怎么又不见了。
“嬷嬷别一惊一乍下自己。”嘟嘟扯了扯她胳膊一下，指着蹲在街道边看蚂蚁搬家的林玉迩：“夫人在那边。”
张嬷嬷呼出一口气：“是我应激了！”
一群人围过去。
“夫人，咱们来这条街就为了看蚂蚁搬家吗？”嘟嘟搓了搓手，有些小兴奋：“咱们这次不用闯进谁家里去挖坑，挖一堆尸骨出来吗？”
林玉迩古怪的看她一眼。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
“本夫人是那种强闯民宅的人吗？”
翠湖性子直直的开口：“那咱们这么多人就在这干站着？”
林玉迩拍了拍自己膝盖：“我反正是蹲着的，你们不想干站着，也可以蹲着。”
众人：……
……
片刻后。
一群人都蹲在街边看蚂蚁搬家。
林玉迩看了会儿蚂蚁，抬手对着自己依兕珠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又抹了抹。
大家出门的时候就是下午，赶路费了点时间，现在已经是傍晚。
边上的月姨娘和苗姨娘早就没了出门时的轻松。
“我们要这样蹲多久啊，我腿都麻了！”
“我也是。”
最后还是张嬷嬷开口：“夫人，要不我们回去吧，将军府也有蚂蚁搬家的！”
林玉迩突然古里古怪的开口。
“这个高度刚刚好，记住了，我们都是小矮人……”
张嬷嬷：？
什么小矮人？！
天空猛然间黑了下来，路上行人匆匆，眨眼间，街道就空旷了下来。
街头黄色雾气之中，走出许多影子。
张嬷嬷、嘟嘟突然面色一变，都揉起了眼睛。
月姨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苗姨娘也疑惑：“该不会你们看见脏东西了吧？”
嘟嘟一脸高兴：“夫人，我看见好多小孩儿啊？是不是上次你施法做成的灵眼水，到现在还没失效啊！”
灵眼水？
林玉迩已经忘了这事了，只是深沉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如此。”
嘟嘟：“夫人不愧是魔尊继承人，夫人好棒！”
林玉迩看着月姨娘和苗姨娘。
“她们看不见？”
嘟嘟立马提醒她道：“夫人，上次喝灵眼水的时候，只有奴婢、张嬷嬷还有石榴喝了，后来将军和青鱼也喝了。苗姨娘当时还在昏迷没喝，月姨娘当时不在也没喝。”
林玉迩一脸遗憾的看着月姨娘和苗姨娘。
“真是可惜，你们又错失了一桩大机缘！”
苗姨娘：……
这话略有些耳熟。
是了。
夫人上次在梨花院的时候似乎说过，那洗澡能美白养颜啥的。
后来那洗澡水浇花，那些花开的无比茂盛。
苗姨娘：“夫人，也给妾开开眼吧，妾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姨娘：“夫人，妾不在乎什么机缘不机缘的，只是想和夫人共进退！也不想拖夫人后腿！”
林玉迩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不愧是一起玩过泥巴。荡过柳枝的盆友。
感情深厚。
嘟嘟确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听闻阴阳司的小吏想要开眼，都需要工作经验满三年，且对阴阳司有巨大贡献，亦或者做足了符箓十万张多少、道具养护多少次等等，阴阳司的杂物后，才能获得开眼机会。
在夫人这里。
没那么麻烦。
若是能了解到夫人是怎么制作那开眼水的，阁里的其他人肯定也能开眼。
她决定了。
要努力学会这一招！
嘟嘟站起身，骨骼咯吱响了几下。
“车上就有茶水，奴婢这就去拿。”
没多久，林玉迩捧着茶盏，在几人炯炯有神的注视下，
用茶盏盖子刮了刮茶水，又盖上后吹了两口气，最后还用手指在空气里一抓，像是新疆烤串撒作料一样，搓着手指撒作料，隔着杯盏盖子‘抛’在了茶水里。
“好了。”
嘟嘟睁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问号：？？？
怎么和上次又不一样。
上次不还念了咒语‘啊喔呃’了吗？
这次怎么就是隔着杯盖撒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