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迩这会儿刚洗过澡,新鲜出炉,头发都是湿露露的。
出来一看。
好家伙,满屋子美男。
贺九凛雅致无双,容颜清冷,正端着茶盏小口喝茶。
薛砚舟身躯凛凛的朝窗檐边一靠,抱着手臂,杀气四溢的目光扫视着其他人。
张玉楼手上拿着一张帕子,专心的擦拭柜台上的栀子花叶片,冷月一样指腹偶尔在白色的花朵上擦拭而过。
慕野坐在软榻上,此刻手撑着下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时慕身形挺得笔直,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翻阅……
“你们怎么都来了?”
林玉迩的声音打破寂静。
随后,朝软榻上一坐,张嬷嬷跟着上前,站在她身后给她擦拭头发。
“我是第一个来的,谁知道他们也跟着就来了!真不要脸!!!”
薛砚舟剑眉一挑,长相冷峻清寒的男人,此刻像是炸毛的大狮子。
暗处传来一声咳嗽。
夫人脑子正常,可以又争又抢。
夫人脑子不正常,要做的第一点,就是要和她玩到一起,就像月姨娘和苗姨娘那样……
这是青鱼的计谋。
薛砚舟立马敛起怒火,走到林玉迩身前蹲下。
“夫人,你想听故事吗?你睡觉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讲故事?”
林玉迩刚要点头,就见张玉楼走到张嬷嬷身边,很自然的接过帕子给她擦拭头发。
张嬷嬷一看这场景。
这不是修罗场吗!
反正没我什么事儿……
我先下班了!
张嬷嬷退了出去。
有外人插入进来,薛砚舟似乎并没受影响:“我先给夫人讲一个短的,看夫人喜欢不喜欢?”
林玉迩把腿盘起,手指捏着自己的jio~jio,眼睛亮晶晶望着他。
“嗯嗯嗯,你快讲。”
薛砚舟本想讲一讲关于情爱。
但看见张玉楼给林玉迩擦拭头发的样子,心里就生气,念头一转,嘴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一个男人的妻子出.轨了,被他捉奸在床!“
“于是男子就对奸夫说:如果你打我妻子30耳光,我就放你走,不然我就曝光你,叫你身败名裂。”
“奸夫害怕的不行,为了保全名声,果然动手打了30耳光。然后男子和他妻子和离了。但没多久,男人就听说他的前妻,去将奸夫……杀了!”
林玉迩眨眼。
“没了?”
薛砚舟抬起头,挑衅的眸光看向张玉楼:“对,奸夫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张玉楼垂眸,继续擦拭头发,手上动作温柔,又慢条斯理。
“将军的故事很差强人意,不如,我给夫人讲一个新奇的?!”
“好啊,你快快讲,本大仙现在也不想睡。”
“没想到夫人听了个差劲的故事,兴致不减。”林玉迩身后的男子笑如冷月古松,朗目疏眉,宛若玉骨雕琢而成,翩然而潇洒。
“那我就和夫人讲一些真实发生的奇异故事吧。”
林玉迩挪了挪屁.股,把双手指头全部并起,手臂交叠,放在面前小桌上。
竟是第一次表现出来的乖宝宝的一面。
以前在红星精神病院的时候,小梅给大家讲故事的时候,就是要求大家乖乖坐好,不可交头接耳,不可打断她讲故事。
张玉楼动作温柔的将手帕擦拭到发尾,娓娓道来:
“女帝还在位的时候,有一位血脉较远的皇亲国戚,女帝称呼他为宗伯,名叫林墨,是个男子。有一年酉州干旱,女帝派他去侦查地貌,体察民情,……”
“主要是想要看能不能给河流改道,将别的地方的水引入酉州。”
“但是这林墨也是个不顶事的,吃不得苦,带着水源不止要每日饮茶、净面、洗发,偶尔还要洗澡什么的。结果还没到酉州,大概是在肃州和酉州交接处,队伍的水源就耗光了……”
张玉楼特意看了一眼林玉迩。
发现她端正的坐着,精致的眉眼里很是专注,如蝶翼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盈澈剔透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好似在问:
没水了?然后呢?
此刻她这模样看起来要多正常就多正常,一点都不像颅内有疾的样子。
他眸子闪了闪。
继续讲故事。
如果说薛砚舟的声音是拨动的琴弦的第一个音。
磁性,低沉。
那张玉楼声音就是悠扬的萧,声音沉郁,不忧痛,不悲伤,语气不轻快,不高昂。
婉婉道来。
“水源耗光之后,林墨就让护送队伍到处去找水,可护送队伍走远之后许久未归,这林墨根本等不了,渴的如同喉咙着火了般,没办法,自己也下马车去找。”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林墨在肃州的一处山脉地下找到了一处地下喷泉,那喷泉在四周形成了一个绿油油的水潭,他飞奔过去,趴下去痛饮……”
“等到护卫队的人找到林墨的时候,林墨肚子鼓的高高的,正躺在阳光照不到的岩壁下呼呼大睡。”
“护卫队的人见到有地下喷泉,也将水囊装满,重新上路。”
“结果这林墨说:水源我已经找到了,没必要前往酉州了,直接回去吧,我不想遭罪了。”
“一群人就听他的,回了盛京。”
“后来,怪事发生了……”
“那群护卫队的人全都大了肚子!林墨也是……”
头发已经擦干。
张玉楼就很自然的走到林玉迩边上坐下,此刻手上比划了一个‘大肚子’的手势,继续道。
“去医馆查,根本查不出什么原因!”
瞧了一眼林玉迩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张玉楼心脏突突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语气里竟多了一份买弄之意。
“整个医学司的人都说,将手放在那肚子竟然还会有胎动,与它说话,肚子里的东西还会有回应……夫人觉得,他们是怎么了?”
林玉迩就像是被抽到回答问题的小学鸡,唰的一下站起身。
榻上小桌子立马被掀翻,一条桌腿,差点把软塌另一边的慕野的门牙给磕掉。
“本大仙知道,本大仙知道!怀孕了!他们肯定有崽崽了!!”
“不对哦。”张玉楼摇了摇头。
“后来经道纪司的用道法探查,他们肚子里的不是婴童,而是一种能懂人言的应声虫……”
林玉迩一脸惊慌的捂住肚子:“就因为喝了水肚子就要长虫吗?我刚刚……还喝了几口洗澡水,我肚子里会不会也长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