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维尔的信带来一些不好的消息,托比亚已经成为医院常驻嘉宾。
艾丝翠得小心观察了西弗勒斯几天,也不发现他有难过的样子,稍稍放心下来。
也许是艾丝翠德太过于沉溺在魔药的事情中,不知不觉中,小伙伴们似乎都很久没有再聚,甚至见面时间都很少。当艾丝翠德终于从坩埚旁边挪开,再次出现在海格的小屋中,居然还能看见掠夺者和莉莉他们一起烤肉岁月静好的样子。
艾丝翠得目瞪口呆,“布莱克,你们趁我不在撬我墙角?”
屋子里所有人看见艾丝翠得都有些紧张,海格唰的站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看得出来他很尴尬。
布莱克一时间不懂什么叫撬墙角,他不悦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艾丝翠得赶紧把离卢平很近的比尔赶过去,自己坐在他们之间,和詹姆隔空怒视。
“不是的,是西里斯他们和海格抓了好几只野鸡,海格把我们叫来一起烤肉吃。”比尔有些紧张,率先解释。
“西里斯?”艾丝翠得歪着头看比尔,瞪大眼睛又重复一遍,咬的很重,“西里斯?”
比尔,你以前不是和我一样叫他布莱克吗?
意识到自己称呼不对劲的比尔着急死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布莱克,是布莱克!”
“沃克!我看你就是嫉妒自己的朋友交到了新朋友,怎么样,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在任何地方都不受人欢迎了?”詹姆看见艾丝翠得就嘴痒。
埃博和麦克同时反驳詹姆,“才不是,艾丝翠得比你们受欢迎多了!”
布莱克呵了一声,“只是在你们这里受欢迎吧?”
“说得好像你们不是一样。”伊莱亚斯怼他。
莉莉匆忙给艾丝翠得递过去一只鸡腿,“这是孜然味的。”
詹姆不悦,“这是我打的!”
艾丝翠得瞪他,“所以你下毒了?不给我吃。”
海格要哭了,“我还有别的,比如兔子腿。”
看在海格的面子上,双方再次停战。
还是比尔,为了掩盖被好朋友发现自己和她死对头一起的尴尬,他开口转移话题,“艾丝翠得,你和西弗勒斯不是在研究魔药吗?现在怎么样?”
“有点效果,不过离我的预期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艾丝翠得闻着他们手里的鸡腿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拒绝了埃博递过来的鸡腿,艾丝翠得用魔杖给自己的鸡腿来一发火焰熊熊,但火势掌握的很好,火焰不像以前的爆烈,而是像膜一样包裹着鸡腿,片刻间,艾丝翠得手里的鸡腿就开始飘香。
莉莉等人习以为常。
掠夺者:Σ(°Д°;
艾丝翠得露的这一手把詹姆的眼睛都看呆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火焰熊熊为什么成烤炉的效果了。”
“这叫对魔力的掌控。”麦克抢答。
缩在角落的彼得怯怯的问,“你是对所有魔法都掌控到这个程度了吗?”
不用艾丝翠得回答他,布莱克就能回答,“这不可能,她最多能把简单的魔咒运用到这个程度!”
艾丝翠得点点头,咬一口自己的鸡腿,“是的。”
不需要解释,任何一个巫师都明白,哪怕只是这种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起码布莱克这个纯血就能确定,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没有人拥有这种实力。
难怪艾丝翠得一个人就可以两次击退高年级。
掠夺者四个人沉默的交换一下眼神,安静了许多。
布莱克看向艾丝翠得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不安,一个天赋卓绝的斯莱特林!
在现在这个背景下,这代表黑魔王的得力干将。
掠夺者和艾丝翠得的关系莫名其妙缓和了很多,从这次之后。
只是艾丝翠得某天从哭泣的海格嘴里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情,八眼巨蛛居然是他养的。
“阿拉戈克的一个子孙死了,我去巡林的时候他告诉我的,那个小家伙死的很惨,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我只发现了它的一点碎壳.......”海格十分难过的和艾丝翠得哭诉。
艾丝翠得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只,毕竟凶手就是她。
艾丝翠得又惊又喜,海格居然是八眼巨蛛的主人,那么她就很容易得知八眼巨蛛的巢穴和动向,但是她也吃惊于海格的大胆,一头没成年的八眼巨蛛都可以轻易杀死艾丝翠得这种实力接近高年级的巫师,何况还是食肉的,他是怎么敢养在禁林的?
最离谱的是邓布利多居然知道这件事。
霍格沃兹会出一个黑魔王果然是有道理的,学生和老师都有点疯。
艾丝翠得强自镇定,去安抚海格。
但是来不及想八眼巨蛛的事情了。
就在不久后,艾丝翠得和西弗勒斯收到康维尔的信,托比亚死了。
这个酒鬼死在医院的病床上,在一个晚上离开这个世界。
西弗勒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得知自己父亲去世,对他来说就像是知道一个陌生人死了一样。
也许,在这个男人一次次的家暴,一次次难以入耳的谩骂之后,西弗勒斯心里早就没有多少对托比亚的感情了。
可是在第二天后康维尔的信,却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
艾琳殉情了,这个女人选择了自己的丈夫,放弃了作为母亲的身份,抛弃了她的孩子。
康维尔信里的文字很乱,看的出来他慌乱、不知所措的心情,他对艾琳的行为无疑是非常愤怒的,同时也在心疼西弗勒斯:
“艾丝翠德,在今天早上五点钟,我们收到了警察的电话,去认领艾琳的……上帝啊,我简直不敢想象西弗勒斯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在如此幼小的年纪,在差不多的时间失去了他的父亲和母亲……我和你妈妈都无法理解她的行为,哪怕他们真的有爱情,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该撇下一个刚满13岁的孩子,她除了是妻子,还是个母亲不是吗……哦,上帝,上帝!该死的,她在遗书里又写满了愧疚,她甚至还是穿着西弗勒斯给她买的裙子自尽的……我已经难以想象西弗勒斯会怎么样了,他送给母亲的礼物,居然在艾琳选择放弃他的那天出现在艾琳身上……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和你妈妈在确定这个消息的早上,呆了一整天,我们谁也不知道怎么去告诉西弗勒斯这件事情,我整整浪费了几十张纸,去排列这个荒唐的故事,让难过的文字变成尽量温柔的词汇……天呐,上帝怜悯他吧,我可怜的西弗勒斯……艾丝翠德,拿出你的耐心和温柔,好好安抚他,西弗勒斯现在一定比任何时候都脆弱极了。”
看完这封信,艾丝翠得好似被一个雷轰的遍体焦黄,脑袋空空如也。
她到处去翻找西弗勒斯,休息室不在,有求必应屋不在,以前他喜欢和莉莉一起待的废弃魔药教室也没有,草坪、黑湖、小树林都没有……
最后着急上头的艾丝翠得终于想起来可以显示姓名的羊皮卷,在一个隐秘的房间找到了西弗勒斯。
她没有进去,站在外面听着。
西弗勒斯压抑的哭泣声,站在寂静走廊的艾丝翠德听的一清二楚。
对母亲的那些思念,对母亲的那些爱意的眷恋,对亲情的那些期盼,对艾琳总是更爱丈夫、忽视孩子的怨恨……种种情感,在西弗勒斯碎的不成样子的语言里流露出来。
一些甚至是他对艾丝翠得亲情的嫉妒,对康维尔这种父亲的渴望。
西弗勒斯人是碎的,话也是碎的,也许只有他掉的眼泪是完整的。
艾丝翠德听到最完整、最清晰的一句,是西弗勒斯在一次又一次质问已经离开的艾琳:
“妈妈,你为什么总是要说对不起呢……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说对不起呢……我一点也不想听你的道歉……你根本不爱我,我对你来说……一点也不……一点也不重要……”
艾丝翠德终于走了,这种时候,也许一个活过来的艾琳也没办法让西弗勒斯快乐点。
西弗勒斯告别的是他自己。
过去的那个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