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虽然才一天没见，我怎么感觉一个世纪没见你了呢？”杨亚舒妆造已经完成了，正在走戏，第一场是她和整个调查组讨论调查进度的戏。
“嗯，咱俩见面就意味着我又要上班了，看到我满身的怨气了吗？都是对上班无尽的恨。”顾尧开玩笑地说。
“没看到，只看到你容光焕发，心情大好，看来昨天过得的确很开心呐。”杨亚舒揶揄道。
“.......”
怎么全世界都看出我开心了？我脑门上写开心俩字儿了吗？顾尧无奈地想。
一上午都在赶工，他连口水都没喝，一直忙到下午两点，才有机会喘口气。
踏进休息室，就看到七七一脸严肃紧张地对着手机哒哒打字。
“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摘掉脸上厚重的眼镜随手扔桌上，端起保温杯一饮而尽。
“霆哥跟你说吧。”七七直接点视频通话，把手机递给他。
顾尧接过手机接，雷霆的大脸已经出现在镜头里了，“怎么了？”
“上午十点，【沈余 离异】的词条毫无征兆地蹦到了热搜，因为昨天晚上综艺首播带来的高热度，词条立刻爆了，阅读量超10亿，虽然我们与赵俊毅第一时间进行处理，但是造成的影响依旧比较大，现在helios.Y的官方账号以及沈总个人账号已经全部沦陷了，工作室的号也被轮了，不过比他们那边好一些。”雷霆说。
“昨天播的综艺，沈余说的那段话已经剪掉了，一点儿没往外放，查出来是谁买的吗？”问完雷霆，顾尧又转头对七七说，“把我的手机给我。”
七七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张睿公司的一个关联公司，股权穿透了N层才查出来的空壳公司，”雷霆说，“现在矛头聚焦的方向是你们俩卖腐炒作，对方买了水军，从性取向到私生活混乱，再到沈总在国外涉黄吸毒等等。”
“他连烟都不抽，还他妈吸毒，真会编，爆的那个词条里面贴的什么证据？”顾尧解锁手机，看到十二点多沈余发过来的落地微信，后面就没消息了。
“当初录综艺的音频，他亲口说的离异相关的事情，音频里的声音一听就是他，都不用做声纹识别，再加上有营销号贴了他当初在m大校园贴吧发的帖子，里面的内容也是他亲口承认离异带孩子，成了最有力的助燃剂，舆论一旦被带起来，证据已经不重要了，任何微小的细节都能被无限放大，吃个寿司都能被打成卖国贼，”雷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初录综艺的时候，肯定有人偷偷录音了，是不是张睿就不确定了。”
“沈余有联系你吗？”顾尧问。
“没有，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好不容易说服他综艺之后再让张睿消失，现在这么一搞，他大概率是等不到那时候了。”雷霆说。
“既然有些人想早点死，那就成全他，”顾尧眼神阴狠，语气冰冷地说，“今天你和赵俊毅先把舆论压下去，我现在联系沈余，最迟明天十点前，张睿以及他背后的团队将永远消失，我要让他们没有反击的机会，你跟闫蔚说一声，综艺后面需要重新后期。”
“冷静点儿，都坚持这么久了，现在综艺播了，也就个把月的事儿，前期时间成本都投下去了，最后一哆嗦功亏一篑，多不划算。”雷霆立刻劝道。
他知道这人一旦涉及到沈余的事儿就容易失去理智，他必须权衡利弊。
“去他妈成本，我现在非常后悔让沈余等综艺播完，如果当初让他们消失，就没有现在这些事儿了，”顾尧厉声道，“让张睿那个自作聪明的傻逼多活了这么久，我才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凶手，妇人之仁，艹。”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沈余的语音电话。
“不说了，沈余的电话，我跟他沟通一下情况，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好的。”
挂了与雷霆的视频，顾尧点开语音接听键。
“喂，顾老师，收工了吗？”沈余一如往常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还没，中场休息，刚跟雷霆视频结束，现在什么情况了？”顾尧时间不多，单刀直入，没空跟他耍嘴皮子。
“你知道了？我还想着跟雷霆打电话不告诉你呢，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沈余笑着说。
“是谁说的再也不会骗我了？瞒着我被我知道的话，以后你都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顾尧恶狠狠地说。
“顾老师好凶啊，这才刚离开半天，早上吻别气息还在嘴角尚存，现在态度就变了，你好像提上裤子不负责的渣男啊。”沈余委屈地说。
“别说废话，我一会儿要开工了，挑重点的说。”顾尧眉头紧锁，这人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是服气。
“已经处理完毕，否则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不用担心，你好好拍戏就行。”沈余说。
“敢骗我，你就死定了。”顾尧说。
“不信，你可以问雷霆，真的处理好了，不生气了，为这种垃圾不值得，以后我会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也蹦哒不了多久了。”沈余哄道。
“你怎么处理的？”顾尧还是不放心。
“针对他买的几个热搜逐一回应并贴上证据，白纸黑字，这种谣言最容易攻破了，品牌部买了流量，现在主动权已经回到我这边了。”沈余说。
“这么容易的吗？刚才雷霆说的可严重多了，局势完全不可控制。”顾尧依旧是一副怀疑的口吻。
“网络上的信息本就容易主导，只要找到突破口，就可以迅速占领高地掌握主动权，现在的人上网很少会带脑子，大部分人就看个热闹跟个风而已，三人成虎，是互联网信息时代最好的写照，”沈余说，“再加上，品牌部是赵俊毅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团队，这点儿小事儿都搞不定，他们可以集体离职了。”
“你在m大的帖子是怎么回事儿？是p图还是你自己发的？”顾尧问。
“哦，那个啊，还真是我自己发的，也难为他们可以找到，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沈余说，“刚入学的那半年，天天有人通过线上或线下的方式找我，男的女的都有，想要恋爱的、一夜情的、固定床伴的，应有尽有，让我不得安生，后来有人在学校论坛建了一个话题，我直接回复离异父亲专心带孩子，勿扰，线下我也打印了很多份贴在校园墙上，从此，就没人来打扰了，直到毕业都非常清净。”
“.......”顾尧无FUcK说，只有震惊。
“所以，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顾老师。”沈余语气中带着三分邀功七分得意，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他隐形毛绒大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我他妈真的谢谢你，”顾尧咬牙说，“挂了，我跟雷霆回个电话。”
“好的，记得想我。”沈余说。
顾尧没理他，直接把语音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