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的伏天叼着它最喜欢的玩偶跑到沙发旁趴下,早上沈余遛了它一小时,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了。
顾尧自然垂下的手晃了晃,“伏天,往这儿挪一点儿,我摸不到了。”
狗崽子一脸无奈地往亲爹手边移动了几寸,还叹了一口气。
顾尧被它逗得不行,拽着它的耳朵轻轻晃了晃,“还学会叹气了,你干爹伺候我都不叹气,你个小崽子还不耐烦了。”
沈余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中午阿姨会过来喂它,如果不想碰面,就去书房或者卧室休息。”
“我就不能回家吗?就几层楼的距离。”顾尧调笑道。
沈余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也行,我下午会早点回来,我能去找你吗?或者你再过来,我还准备和你一起吃晚饭呢。”
“就吃晚饭吗?”顾尧意味不明地问。
“嗯?什么意思?”沈余把果盘放桌上,蹲下身捏了一颗蓝莓递到他嘴边,“是还能做其他的意思吗?”
平时浪得飞起的人,此时倒谨慎起来了。
顾尧张开嘴把他手中的蓝莓咬走,舌尖从他指尖滑过,留下一丝暧昧的触感,“谁知道呢?晚上有惊喜也说不定,也许能完全弥补你昨天受到的惊吓。”
“你这么一说,我不想去公司了,上班什么的也没有那么重要,反正还有赵俊毅在呢。”沈余一副黑心资本家的口吻,让公司的好兄弟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快去吧,早去早回,我有点儿困了。”顾尧催促道。
“好,你去主卧睡或者回家睡都可以,午饭我会跟阿姨交代好,等她伺候完伏天,你就可以过来吃了。”沈余说。
顾尧坐起身,“算了,我跟你一块儿下去吧,反正她也快来了,午饭不用准备我的了,不是很想吃。”
“那也行,晚饭早点吃,”沈余站起来,对伏天说,“你自己在家玩吧,我们俩要出门了。”
关键词立刻触发了狗崽子的雷达,玩偶也不玩了,一骨碌爬起来嘤嘤地抗议着。
顾尧摸了两把它的脑袋安慰道:“乖,下午我就回来了。”
“你就穿身上这套下去吧,到家也不用换了,昨天的衣服在洗衣房呢,中午阿姨会一起洗。”沈余说。
“内衣我自己洗,”顾尧连忙说,“贴身衣物让别人洗,多不好意思。”
“想什么呢?顾老师,你的贴身衣物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洗,昨天我就洗出来了。”沈余走到玄关换鞋。
“这还差不多,”顾尧揣着手机,又转身把果盘也端上了,“我要端下去吃,我那儿好久没回去了,什么都没有。”
“拿过来,我给你端着。”沈余伸手。
顾尧把果盘递给他,换好鞋子,又摸了摸伏天,才出门。
到了十六层,他要把果盘接过去,谁知沈余同他一起回了家。
顾尧输密码时,突然出声,“密码是你名字的九宫格拼音加大写的Y。”
他说的太过随意,以至于沈余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不是GY?”
齿轮转动,门打开,顾尧走进去才回:“大概和你给helios.Y取名一样,单一个Y就觉得和你是有关系的,而不单单是指我自己。”
“这对于我来说也是惊喜。”沈余走进去把果盘放餐桌。
“所以,下午可以安心上班了。”顾尧笑着说。
“对晚上的期待还是没有减少,”沈余走到他跟前,“麻烦顾老师帮我平复一下心情吧。”
说完,他就凑过去在顾尧嘴角亲了亲。
在他即将离开时,顾尧突然伸手放在他的后颈阻止了他离去的动作,继而狠狠地亲了回去,没有丝毫拖沓地撬开他的双唇探进去,像个粗暴的侵略者无死角地扫荡一圈之后迅速离开。
“平复了吗?可以去上班了吗?”
沈余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都要弯成一条线了,“嗯,可以了。”
“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嗯。”
沈余走后,顾尧的心脏像是才复苏过来,跳动速度不断加快,耳边的砰砰声愈发明显,脸上热度渐升,脑中把刚才的亲吻回味一遍,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本以为又是雷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陶轩。
昨天行程太赶,没时间和这人打招呼。
“喂。”顾尧接通电话,走到餐桌旁捏了一颗草莓塞嘴里。
“顾老师,今天杀青吗?”陶轩那边声音比较嘈杂,听着像是在超市。
“昨天有事儿提前回来了,杀青通告今天才发,”顾尧端着果盘走向沙发,“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在陪小孩儿逛超市呢,我第一次逛这种超市,人多的要死,我感觉人群恐惧症都他妈要犯了。”陶轩吐槽道。
“哪个小孩儿面子这么大竟然敢让陶公子陪?还是这种体力活动。”顾尧幸灾乐祸地问。
“别提了,我现在也很后悔,他在抢特价商品,我闲着无事刷手机看到你的杀青官宣,所以才打电话问问。”陶轩说。
“你还在北城吗?”顾尧问。
“嗯,”陶轩说,“不过这几天应该会去c城,接了个悬疑剧,就在c城,到时候过来给我探班。”
“好啊,我带着好酒过去。”
顾尧话刚说完,对面就传出一个男声,声音有些小,年纪应该不是太大。
“走吧,抢了两盒。”
“何必受这个罪?我直接让人送家里多省事儿。”陶轩说。
“这个牌子的鸡蛋平时要23.9一盒,今天特价只要15.9,从来没有这么便宜过,”男孩声音有些嫌弃,“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过日子?”
“我....”陶轩一时有些噎住,“来回的油费和停车费都能买十盒了,咱俩到底谁不会过日子?”
“那还有其他的呢,总共省下来的钱也足够覆盖成本了啊,还绰绰有余呢。”男孩说。
“乐宁宁,反了你了,谁是雇主啊?”陶轩厉声道。
“你,”乐宁宁还不忘温吞地强调,“那念yue。”
“我就乐意念le,怎么了?”陶轩幼稚地呛过去。
顾尧难得遇到陶轩吃瘪的时刻,嘎嘎乐得不行,“陶公子,没想到啊,竟然被一个小狗仔憋得哑口无言。”
“挂了,一个两个都给添堵,到时候不带两瓶好酒,我是不会原谅你的。”陶轩愤愤地说。
“哈哈哈哈,好啊,好好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顾尧笑得停不下来。
对面的人不理他的嘲笑,果断切断了电话。
这就叫蓝靛染白布,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