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
“怎么没有我的礼物？”赵俊毅抗议道，“禁止性别歧视。”
顾尧举起杯子，“这就是你的礼物，六位数的红酒，品一下。”
赵俊毅举起杯子晃了两下，又凑过去跟他碰了一下，“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非常完美，我觊觎他的酒柜很久了，多谢幺儿让我得偿所愿。”
“想喝可以过来家里啊，随时都可以喝。”顾尧仰头喝了一口，入口醇厚，香气浓郁。
乔晨抿一口细细品了一下，“果然比大学时喝的几十块钱一瓶的好喝一点儿，等有空过去找伏天喝酒。”
沈余对这两口子也是服气了，看着赵俊毅说：“说的好像你们家没有一样，我这儿的酒不都是你置办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饭永远都是别人碗里的最香。”赵俊毅说。
“就是，”乔晨用公筷给顾尧加了一块牛肉，“怎么没有你最喜欢的酱烧肋排啊？”
顾尧放下杯子，笑着说：“作为演员必须要有基本的职业素养，我现在不能吃这些油的了，不然我经纪人肯定得唠叨三天。”
沈余偏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心疼，没说话，只是往他杯子里续了茶。
赵俊毅知道其中的缘由，他没跟乔晨聊过这个，说太多生怕她直接炸了，“顾老师就是敬业啊，不过这次见你比之前状态好很多，身材也结实了，不用刻意减肥。”
“刚杀青的戏对身材有要求，不能太瘦，我在剧组一直在健身呢，八块腹肌轻松拿捏。”顾尧挑眉道。
“那我也要健身了，最近我都长胖了两斤。”乔晨说完往嘴里塞了一个蛋黄虾仁。
话题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被转移了，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些因过去伤害而留下的疤痕。
“你又不胖，不用减肥。”顾尧说。
乔晨喝了一口酒，才忿忿地说：“你不知道体制内的环境有多恶臭，胖一点儿都会被问是不是怀孕了，碎嘴子管不住自己，有时候真想刀了他们。”
顾尧被她这个凶狠的模样逗笑了，“那就直接怼过去，公主从不受窝囊气。”
“那必须的，现在已经不问了，因为我跟我旁边一个大喇叭阿姨说我老公不行，带着三分幽怨四分苦恼剩下就是难过的表情说的，从此耳边清净了。”乔晨大大咧咧地说。
这下不止顾尧，连带着沈余都笑得不行，赵俊毅一脸你们开心就好不用管我的死活的表情，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味道好像不如刚才好喝了。
顾尧笑的筷子差点没拿稳，“这下赵总的名声估计打响了。”
“不，真正让他打响的是有一次我们聚餐，他去接我，那帮同事看到他开的车以及他的这副皮囊和派头，悄声给我说就这颜值这身材这架势，即使再不行都能忍受，”乔晨说着自己也嘎嘎乐了起来，“现在他们看我的眼神由同情变成了羡慕，赵总从此名声大噪。”
“赵总，你到底行不行？”沈余调侃地问。
“可以打八个你。”赵俊毅瞪了他一眼。
“毅哥，我敢保证，你的名号肯定在全市都传开了，搞个见面会都能收一大笔钱。”顾尧勉强收住了笑。
“我证明，我们赵总还是非常行的，”乔晨转头抬手捏了捏赵俊毅的脸，“又帅又行，非常棒。”
“那我申请明天早上的饭团换成三明治。”赵俊毅一想到那个涂了芥末籽酱的饭团就浑身充满了拒绝。
乔晨想了想，“行吧，再给你加块牛排。”
赵俊毅点点头，没拒绝她无处安放的厨房热情，顾尧惊讶地问：“这么厉害啊，还会煎牛排呢？”
“必须的，跟沈余学的。”乔晨得意地说。
沈余用自己的筷子给顾尧夹了一个黄金鲍鱼，才开口吐槽：“是的，一个简单的配方学了八百遍才会，要不你去新东方进修一下吧？”
赵俊毅立马点头附和，“我给你报VIp课程。”
乔晨拿着筷子指了指他俩，威胁道：“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你们。”
顾尧赶紧给她续了一点儿酒，“大学时，在出租屋做饭，挺好吃的，不用报班，咱也能自学成才。”
“就是，”乔晨感叹道，“这么一说，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老友见面，永远会有说不完的话题，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的，即使几年不见，也不会有任何陌生感。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才散场，几个人都喝了酒，所以叫了两个代驾。
回去的路上，顾尧懒洋洋地靠着后座椅背，像一只悠哉的狸花猫。
沈余放下后排的挡板，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握着，十指紧扣，拇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细嫩的手背，偏头看着他没说话。
顾尧迎着他的视线，片刻之后才笑着说：“司机肯定会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
“想多了，顾老师，”沈余说，“我怎么可能让你暴露在外人面前？声音都不行，那时候的你，全部都是我的，只能我一个人看和听。”
顾尧笑了笑，没有反驳，“嗯，永远都是你的。”
沈余握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又用舌尖摩挲了几下。
“我没洗手，尝到细菌的味道了吗？”顾尧说。
“没有，全都是顾老师的体香。”沈余回。
“这要是被别人听到，肯定以为大名鼎鼎的沈总是有特殊爱好的变态。”顾尧笑了起来。
沈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的特殊爱好就是你，在你身上我的灵感永远不会枯竭。”
顾尧没再理他的狂言浪语，而是换了个话题，“明天晚上有个晚宴，我要去参加，你们公司有收到邀请函吗？”
“不知道，明天我问问助理，一般这种活动都是赵俊毅出席，”沈余说，“不过你去的话，那就另说了。”
“我也不想去，这本来是白女士的局，她去外地演出了，就报了我的名字代替她去。”顾尧说。
“我明天确定之后，下午回家接你，我们俩一起过去。”沈余立马给出了合理的安排。
顾尧想到之前雷霆的话，乐了起来，“雷霆说，我们俩携手出场，必定会惊艳四座，震撼全场。”
“不用我俩，单单顾老师一个人就可以做到，必定会让整个会场熠熠生辉。”
“彩虹屁倒也不必如此地夸张。”
沈余不赞同地瞥他一眼，“这叫真情实感地赞美与认同。”
“是是是，带着八百倍家属滤镜的真情实感，非常真。”顾尧一本正经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