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焦急地等待着叫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夏薇时刻盯着屏幕,只见她的前面还只剩一个人了。
再等几分钟,就要轮到她了。
将近两个月的煎熬,终于等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
夏薇紧张地搅着衣角,短短的几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这时。
顾沉的电话再次响起。
夏薇猛的一颤,她神经紧绷地看向顾沉,声音里带着祈求:
“不要接阮棠的电话,求你了。”
每次只要接了阮棠的电话,无论顾沉在做什么,都会被阮棠叫走。
只要再等几分钟,就轮到夏薇了,夏薇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顾沉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来电号码,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不是阮棠打来的。”
夏薇抬头看了一下,果然是个座机,不是阮棠的手机号。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顾沉接了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这里是小太阳幼儿园,请问你是阮甜甜的家长吗?”一个青年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顾沉皱了皱眉,心里忍不住为甜甜担心了起来。
“阮甜甜小朋友突发疾病,疼的满地打滚,请家长尽快来幼儿园接她就医。”
“……”顾沉没有说话,他的内心陷入了煎熬。
对方焦急道:“阮甜甜的嘴唇发紫,人好像快要昏迷了,症状很像急性心脏病,请家长不要耽误,立刻带孩子去医院。”
顾沉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急性心脏病?那不是要人命的病吗?
想到这里,他立马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迈着长腿向外走去。
他的手机音量开的很高,尽管不是免提,夏薇有心听,也听见了。
她第一反应,这又是阮棠的毒计,当即冲上去拽住顾沉的手臂:
“不要去,只要等几分钟就可以轮到我了,你不要走!”
顾沉却皱着眉头甩开了她的手:
“甜甜病了,我必须马上去医院,心脏病是很凶险的,你一会儿检查完,自己打车回去吧。”
顾沉之前的犹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甜甜死掉。
阮棠已经只剩半年的命了,而阮甜甜作为阮棠的女儿,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你不能走。”夏薇焦急地快哭了,“这一切都是阮棠的阴谋,阮甜甜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她就是故意的,想要支开你,不让你知道宝宝已经流产的真相。”
夏薇忍不住了,她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
她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告诉顾沉。
顾沉的眸色瞬间阴寒无比。
他用力的一甩手甩开了夏薇,语气严厉又冰冷道:
“你真是太龌龊了,阮棠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少用孩子来威胁我,他有你这样的妈妈,我为他感到羞耻!”
说完,他愤恨的剜了夏薇一眼,迈着大步离开了。
“顾沉,你给我站住!”
夏薇歇斯底里的喊着,顾沉的身影连停顿一秒都没有。
她只能看着顾沉头也不回的离开。
最终在顾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她嗤笑了一下。
是真正的嗤笑,不屑,轻蔑,恶心。
指望一个不爱她的人,能够正视宝宝的逝去,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她终究是大错特错了。
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也绝对不会爱上这个女人的孩子。
即使是亲生的又如何?
照样不爱,不往心里去。
夏薇狼狈的走出医院大楼,明亮的春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而她的眼睛里只有阴霾。
另一边。
幼儿园的老师给阮棠回了电话:
“事情已经给你办成了,剩下的五千块给我转过来吧。”
阮棠满意的笑了笑:
“好呀,谢谢老师了,我们甜甜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给老师转了五千块钱。
一开始阮棠没有能把顾沉喊回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利用甜甜来达到目的。
于是,她一边发消息让顾沉对夏薇好点,另一边连阮甜甜所在幼儿园的老师。
让老师跟阮甜甜配合演戏,谎称阮甜甜得了急性心脏病,顺利把顾沉叫走了。
为了让计划成功,阮棠还是很有心机的,先付了五千块钱给老师,要求老师演的必须真一点,只有顺利把顾沉喊过去,才能支付剩下的五千元。
幼儿园老师的一个月工资不过才五六千,打一通电话就能赚一万块,何乐而不为呢?
顾沉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幼儿园,接走了‘昏迷中’的阮甜甜。
着急忙慌的带到医院一通检查,结果自然是没事。
顾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他才想起在医院产检的夏薇,不过刚刚他又凶了一顿夏薇,两人等于又闹了别扭。
那么,这几天还是不要再去找夏薇好了。
一个转身的功夫,不仅把夏薇忘记了,就连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宝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阮甜甜的全身检查完毕了,顾沉心疼地抱着阮甜甜走到阮棠的病床前。
阮棠看他面色苍白,一脸心疼:
“阿沉,你怎么了?”又看向顾沉怀里的阮甜甜,“甜甜怎么来了?她不是在幼儿园上课吗?”
阮棠一脸懵懂的看着顾沉,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顾沉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阮棠听。
阮棠一脸心疼的将阮甜甜搂进怀里:
“呜呜,我的甜甜,你吓死妈妈了,幸好你没事,否则妈妈真的不想活了。”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看的叫人心疼。
顾沉还来不及说话,阮棠又想起什么,一脸责怪的看向顾沉:
“夏小姐还在医院产检呢,阿沉,你怎么放她一个人在医院里,那样她该多么伤心啊?
都怪我的甜甜不好,什么时候生病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生病。夏小姐,一定又恨死我了。
本来她就不喜欢我和甜甜,这样一来,她肯定更恨我们了,呜呜呜,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害我们母女。”
阮棠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看上去很是伤心和害怕,没多久就倒在顾沉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