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秦月此刻已经走火入魔,全然忘记了昨日的教训。
朝苏辞趾高气昂道,“你这个小贱人,昨日我好心放你一马,你今日还敢来送死!”
她瞥眼裴大娘子,又盯着苏辞,冷冷笑道,“我知道你,苏辞。”
“你就是那个裴裕宁愿要一个像野村妇,也不愿要你的弃妇,仗着有个祖母撑腰,又攀上高枝嫁到定王府,结果我可听说,赵将军根本不要你。”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便抛下你,宁愿去青楼都不要你啊,哈哈哈哈哈,你还有脸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
“你以为单凭一个徒有其表的虚名,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这样的弃妇,给我提鞋都不配!”
秦月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冷笑道,“像你这种不要脸的狐媚子,有了野男人还要来勾引别人,就该死!”
“我今日便大发慈悲,给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痛快!”
“你骂谁呢!”云行听着她对苏辞恶语相向,气得咬牙切齿,脸色瞬间阴沉如墨,苏辞小姐是少主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岂容她人污蔑!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连苏辞小姐都敢骂,找死!”他怒不可遏,利落抬脚,直接将人踢飞出去!
有过前车之鉴,秦六在云行说完后,眼疾手快,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秦月面前,又结结实实挨了云行一脚。
两脚踢在胸腔处同一位置,秦六身子砸到廊下圆柱上,滑落在地,他只觉得此刻五脏六腑都像被大锤猛砸,疼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最后直接晕倒过去。
秦月运气好,有秦六替她挡住致命一脚,不过她多少不及,也被身体惯性连带着往后踉跄几步后,没站稳脚步,整个人直挺挺向后栽倒,“啊!”
恰逢新昌伯及时赶到,他飞奔向前,及时在秦月落地之时将人扶住,焦急又心疼地抱住秦月,上下扫眼,确认她的无恙,“月儿,你没事吧?”
秦月以为自己死定了,惊魂未定,先是恐惧,后是愤怒,看见新昌伯满脸担心后,这才委委屈屈地哭出声,“呜呜呜,老爷您怎么才来,月儿都要被坏人害死了。”
她伸手摸着肚子,哭的更加伤心,“老爷,方才吓死月儿了,月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老爷了,我和孩子都吓坏了。”
她靠在新昌伯怀里,哭的声泪俱下,“老爷,您一定要替月儿和我们的孩儿做主,千万不要放过伤害孩儿的贱人!”
“好好好,你别哭,你别哭。”新昌伯心疼地替她擦眼泪,秦月拉着他的手,哭的更大声,“老爷,他们都是坏人,她们还骂我是狗,呜呜呜呜……老爷,月儿再没脸见您了……”
新昌伯越听越气,一脸愤怒地擒住云行,怒不可遏道,“来人,将此贼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裴大娘子愤怒甩袖,冷眼扫视众人,一双眼睛阴沉得可怕。
她睨着新昌伯,沉声道,“云大夫和赵夫人是我请来的贵客,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在我的面前,对我的客人不敬!”
新昌伯温言,立刻将矛头指向裴大娘子,毫不留情地连名带姓,指着裴大娘子的鼻子,愤怒地大声呵斥,“颜荣,你想干什么!”
裴大娘子不甘示弱还回去,“我还想问问新昌伯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眼神带刺,睨着新昌伯,丝毫不胆怯,大声道,“新昌伯三番五次纵容侍妾秦月,当众污蔑定王府世子妃,现在还要蛮横无理,绑架云大夫,简直胆大包天!”
裴大娘子气得双目充血,厉声质问,“新昌伯是觉得赵胤将军好欺负,还是觉得九重山云家好欺负!”
“呜呜呜呜呜……”新昌伯未言语,秦月先哭起来了。
她趴在新昌伯怀中,抽抽嗒嗒道,“老爷,夫人说的对,他们高高在上,月儿得罪不起,就算他们把秦六打死了,月儿也不管了,呜呜呜呜……”
“秦月,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裴大娘子冷眼瞪她,“就你这跳梁小丑,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昨日若是要不是世子妃顾及我的颜面,你早被打死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哭!”
“你给我闭嘴!”新昌伯恶狠狠瞪着裴大娘子,冷眼扫过云行和苏辞,一字一句道,“定王府如何,九重山又如何,在我伯爵府伤了人,还想擦擦屁股一走了之,没门!”
新昌伯怒发冲冠,双目怒视裴大娘子,“颜荣,你是伯爵府的当家主母,不是苏家妇。”
“苏辞害我宁修有家不能回,害的他的妻儿受人指点,如今更是流落他乡,回京无望!”
“她把我们裴家害的受同僚排挤,落到如此境地,还不知悔改,如今还要害我夫人和未出世的婴儿,颜荣,还要偏心她到什么时候!”
他眼底猩红,睨着苏辞,一字一句道,“人生而平等,你怕国公府,怕定王府,怕九重山,我却不怕!”
“她敢如此欺辱我伯爵府,便是告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
“今日,她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给我拿下!”
新昌伯一声令下,护卫立刻绕过裴大娘子,将云行和苏辞团团围住!
苏辞脸色从容,甚至还有些许笑意,她抬眸,平静地注视新昌伯。
昨日,她想着裴大娘子毕竟是要在伯爵府待一辈子,不想因为她而加深新昌伯与裴大娘子之间的嫌隙。
她不想给裴大娘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今日,治好了林氏的病症,裴大娘子没了烦心事,心情很好。
大喜的日子,她不想给裴大娘子带来不好的回忆,所以,她也可以再留秦月几日快活日子。
可惜,她偏生要来送死,苏辞再不满足,那就说不过去了。
苏辞眼里笑意逐渐冷却,她睨着新昌伯那张从前觉得温厚,现在看起来却十分恶心的脸,刚要开口,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平静且随意的声音。
“新昌伯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