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灰目光如炬,他一边抵挡着阴兵的攻击,一边留意着赵沟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发现赵沟在指挥阴兵时,会有一瞬间阴气滞涩的时间。
秦灰抓住这个时机,将手中自身阴气长剑猛地朝赵沟掷了出去,同时身形紧随其后,如鬼魅般冲向赵沟。
赵沟察觉到危险,慌忙用幡旗去挡那飞来的长剑,但还是慢了一步,被秦灰近身。
秦灰挥出一拳,拳风带着黑色的剑气,直直轰向赵沟的胸口。赵沟躲避不及,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整个人向后飞去,撞倒了一件件陪葬品。
“咳咳……”赵沟口吐阴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
“秦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墓室中,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仍在继续,双方都已杀红了眼,谁也不肯退让半步,而周围的一切都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变得愈发破败不堪,仿佛在诉说着这对君臣之间几百年间的恩怨情仇……
赵沟擦掉嘴角的阴气,双手舞动得愈发急促,驱使阴兵如潮水般再次涌向秦灰,试图挽回颓势。
秦灰却冷冷一笑,接着从他的墓穴棺椁中飞出一块灵牌,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墓室的地面剧烈颤抖,一道道比之前更为浓烈的阴气从地底涌出,一个个阴兵浮现而出,为首的竟是数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阴将。
这些阴将周身环绕着黑色的死气,身形高大威猛,铠甲上闪烁着幽冷的光,一出现便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赵沟,你有阴兵,我又岂会没有?”秦灰高声说道,声音在墓室中回荡。
“秦灰,你个卑鄙小人。我说怎么只有阴兵出来,然来是你做了手脚。
还有这里怎么会有你的墓穴棺椁,你配么?你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赵沟怒吼着,好似要倾尽恨意,让这个奸臣贼子立马俯首,经受种种酷刑才可以消了他的恨意。
“不配?”
“陛下,是您先动的手喔?
我这只是自卫,要不是感念您的皇天浩荡,宰辅之恩,您还不一定能睡这里呢……”
话音未落,阴将已动。
阴将们率先冲入敌阵,手中的兵器挥舞间,阴气纵横,所到之处阴兵纷纷消散。
赵沟见状,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秦灰竟也能召唤出如此强大的阴兵队伍,而且还有阴将助阵,还是那一张张曾经的殿上之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了。
他试图集中力量对付阴将,但那些普通阴兵却被秦灰的阴兵们牵制,局面瞬间变得对他极为不利。
一位阴将挥舞着大刀,瞬间劈散一群阴兵,朝着赵沟直奔而来,大刀带着凌厉的阴气斩下,赵沟匆忙用幡旗抵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
秦灰趁着混乱,再次呼出阴气凝聚剑气,身形一闪,与阴将们一同对赵沟形成了包围之势。
赵沟心中涌起一丝恐惧,他意识到这场战斗的局势已经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赵沟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消耗自身阴气,手掌按在幡旗之上,刹那间,幡旗光芒大盛,原本被阴将和秦灰压制的阴兵们像是受到了某种狂暴力量的加持,竟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一时间与秦灰一方形成了僵持之势。
秦灰见状,眉头紧皱,他知道赵沟这是在拼命了。当下,他也不再保留,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一段古老晦涩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那几位阴将身上的气息愈发浓烈,背后隐隐浮现出狰狞的鬼影,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
“杀!”秦灰大喝一声,阴将们带着无尽的杀意冲向赵沟。
赵沟操控着阴兵拼死抵抗,可在阴将们强大的攻势下,防线还是逐渐被撕开。
此时,墓室中阴气呼啸,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墙壁上的砖石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开始纷纷剥落,整个墓室摇摇欲坠,仿佛即将被这股力量彻底摧毁。
赵沟且战且退,手中的幡旗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痕。他心中暗恨,本以为今日这场战斗能轻松取胜,却没想到秦灰还有这般手段。
而秦灰目光坚定,势要在今日彻底了结这千年的恩怨,让上来阳间的赵沟永远无法在这地府之中翻身……
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生死胜负就在这瞬息之间。
就在阴将们即将突破赵沟的最后防线时,赵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一道幽光玉佩从他怀中飞出,瞬间从玉佩中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秦灰和阴将们喷出一道道黑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处,阴气都被燃烧殆尽,发出滋滋的声响。
秦灰心中一惊,连忙指挥阴将们躲避。他认出这是赵沟生前的一件陪葬品,没想到死后还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
但秦灰也不甘示弱,他也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黑色火焰抵挡在外。
“赵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秦灰怒吼道。
他将玉佩抛向空中,玉佩瞬间化作一道光幕,笼罩住整个墓室。光幕中,符文闪烁,不断地削弱着赵沟和他的阴兵的力量。
赵沟的气息变得散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他疯狂地驱动着黑色骷髅头,试图打破光幕,但一切都是徒劳。
在光幕的压制下,阴将们抓住机会,发动了最后的致命一击。他们的兵器同时刺向赵沟,赵沟躲避不及,被数把兵器贯穿身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着赵沟的倒下,那些阴兵也纷纷消散,墓室中的阴气逐渐散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秦灰收起玉佩,看着躺在地上的赵沟,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这场延续了千年的恩怨,终于在这墓室之中画上了句号?
赵家兄妹战战兢兢看着眼前的那位奸臣贼子,他们努力的站起来,赵垢将赵宴雨护在身后。
“先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很有胆色,但你们的先祖已经倒下了,你们俩只要乖乖的承认你们当年先祖赵灰对岳家做的并没有秦家的事实,我就放了你们俩……”
赵垢与赵宴雨对视一眼,有决绝的气息在散发。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准备自裁,但一双大手捏着他们的脖子就不曾松手,让他们俩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了。
“想自裁?”
“地府明文规定,自裁者酷刑加倍,受不得食,种种罪孽深重难消解……”
“要你管?”赵垢艰难开口道。
“放肆……”
“谁在犬吠?”
秦灰转身松手看着来人,没想到这场戏都要谢幕了,这位竟然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