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
江晚吟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音节都像冰渣子碾过心口。
沈砚舟盯着她，语气冷静却藏着刀锋：“你知道他？”
“知道。”江晚吟眸光深邃，“在我成为Z编号之前，他就存在了。”
“他是谁？”
“Z系列的创始人，意识主脑最初设计者。”
“代号Ω，象征‘终点’。”
“没错。”江晚吟轻笑一声，“他才是Z系列一切的源头。”
沈砚舟盯着她的脸：“你和他有旧仇？”
江晚吟舔了舔唇角，笑容愈发森冷：“不止是旧仇。”
“他拿我母亲做了第一个意识融合实验体。”
“……！”
“失败后，把她封在意识主脑做活体数据源。”
沈砚舟拳头骤然攥紧：“所以你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战。”
“我不是圣母。”江晚吟抬眼，“我只是要把他——亲手拉下地狱。”
“你确定现在的Ω还在神经云主脑？”
“他没死。”江晚吟冷声，“他只是换了一副意识壳子藏起来了。”
沈砚舟脸色阴沉：“可狩网早就宣布他脑死。”
“那不过是障眼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沈砚舟盯着她，“要直接冲过去？”
“不，”江晚吟轻轻摇头，“我们先钓他。”
“你有计划？”
“Ω想要什么？”
“掌控。”
“没错，”江晚吟勾唇，“他最怕的，是失控。”
沈砚舟眼神一动：“你是说——让他以为我们要引爆意识核心？”
“更准确地说——让他以为，我已经彻底觉醒为Z0，并打算摧毁整个主脑系统。”
“……你疯了？”
“疯的不是我，是他。”
“可如果你真启动主脑崩塌协议……”沈砚舟皱眉，“你也会死。”
“所以我才说——我们钓他，不真干。”
沈砚舟盯了她几秒：“我来执行。”
“你？”江晚吟眯了眯眼，“你以为你能伪装成Z0？”
“你忘了，我是003。”沈砚舟薄唇勾出一丝冷意，“我可以用权限模拟Z0的意识脉冲。”
江晚吟沉默了一会，最终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一旦他出现，第一时间脱离链接。”
“你怕我死？”
“我怕他借你的通道控制我。”
沈砚舟目光闪动，半晌才低声：“……明白。”
江晚吟挥手调出意识投影，神经云接口飞快运转。
“准备链接。”
“启动Z0伪装程序。”
“权限覆盖中……”
【权限模拟成功】
【伪Z0意识已上线】
沈砚舟缓缓闭上眼，一道幽蓝色的光线从他额心闪出，直射神经云主脑深处。
仅三秒后——
警报拉响！
【主脑警告：未知高权限意识入侵】
【Ω系统紧急唤醒】
【危险等级：S+】
江晚吟冷笑：“他急了。”
沈砚舟眼神骤变：“他上线了！我感觉到——有个意识体正反向追溯我定位！”
“断链接！”
“晚吟，不行，我还没查到他具体坐标！”
“砚舟，断！！！”
迟了一秒。
下一刻，沈砚舟瞳孔一缩，额心蓝光突然炸裂——
一道黑影穿透云层，直接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具“人”的躯体，却没有五官，脸部像数据纠缠成的虚拟平面，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带着令人颤栗的合成质感：
“Z0，你终于醒了。”
江晚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就是Ω。”
“你叫我‘父亲’。”
“我呸。”
Ω没有动怒，反而笑了：“真像你母亲。”
“别提她！”
“她为这个计划献出了所有，甚至包括——你。”
江晚吟寒声道：“我不是她送给你的礼物，是我要来找你复仇的死神。”
“死神？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现在不怕你了。”江晚吟步步逼近，“你可以控制Z3、Z4、Z7，但你控制不了我。”
Ω盯着她，缓缓抬手，一缕黑色电弧飘向她额头。
“你确定……控制不了？”
江晚吟陡然咬唇，强撑住：“你……还在试探？”
“你越挣扎，就越说明——你还是我创造的。”
“你说错了。”
沈砚舟忽然出声，挡在江晚吟面前。
“她不是你创造的，她是——毁灭你的钥匙。”
Ω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笑起来。
“那就让她，试试看。”
下一秒，虚拟空间内万道数据风暴席卷——Ω强行接入江晚吟的意识核心！
江晚吟身子一震，喉头一甜，眼眶浮血丝。
“他在入侵——砚舟……断掉他！！”
“晚吟，坚持住！”沈砚舟紧握她的手，“你不是Z0，你是江晚吟！”
Ω冷哼：“你以为用个凡人的名字，就能抗衡我的设计？”
江晚吟陡然睁眼：“我不靠名字，我靠我自己的——意志！”
她咬破指尖，猛地按向自己额头！
【权限自毁协议激活】
Ω惊怒：“你疯了！你敢动主脑源数据！？”
江晚吟冷笑：“你动我之前，最好掂量一下我有多疯。”
“你不怕死？”
“我怕你活着。”
轰！！！
意识空间震荡，Ω被震飞数米，黑影虚浮！
沈砚舟趁势拉住江晚吟：“走！趁他虚弱，退！”
Ω发出刺耳尖啸：“江晚吟——你逃不掉的！！！”
江晚吟回头，眸光冷艳如刃：“你留给我活着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能让你死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