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纾扶着酸痛的腰肢,咬牙切齿的瞪着神清气爽的于遂,骂道:“禽兽!”
于遂正在系玉带,闻言回头:“爱妃还有力气骂人?”
他慢条斯理的俯身,“看来是孤还不够努力。”
凌纾抬起腿想蹬他,腿也酸得不像话,透白的肌肤上还都是香艳的红印。
脸一红,拽过被子将自己裹紧,“我还见不见人了?不是要见沈翊吗?”
“见。”于遂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过…”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颈间遮不住的痕迹,“就这副模样去。”
凌纾后知后觉的摸向脖子,脸都要熟透了。
难怪昨天啃这么久!!
“于遂!你故意的!!”
“嗯。”于遂坦然承认,转身时嘴角微勾,“晚上继续。”
凌纾拽过枕头就往他身上砸,“继续你大爷!”
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痒,于遂道,“孤说了,三天三夜,说到做到。”
凌纾眼睛还红着,问:“你是人吗?”
“我与沈翊那是小时候玩伴的感情,他父亲与我父王情同手足,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你既不让人拦着,我也没有和逾矩,坦坦荡荡,你吃哪门子的醋?\"
于遂回过头,道:\"你对他无情?\"
凌纾恼道,\"废话!\"
于遂:\"那你哭什么?\"
凌纾道,\"他被控制亲手杀了自己的阿母,我难道不该哭吗?我连悲伤和同情都不允许拥有吗?\"
这回凌纾是真的很伤心了,沈翊对于她来说,算的上亲人。
长时间挤压的仇恨,被于遂这毫无理由的妒火激发,凌纾号啕大哭。
于遂这回老实了。
即使把她欺负惨了,也是小声呜咽,这回哭这么大声,鸟都惊飞一大片。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哄。
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
沉默的走回榻边,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被凌纾一口咬住。
咬得忒狠。
但是于遂皮糙肉厚,不疼。
掌心两排整齐的牙印,牙口还挺好。
于遂莫名想笑。
凌纾撒完气,翻过身背对他,继续哭。
于遂单膝跪在榻边,强硬地将人连被子一起捞进怀里,\"别哭了。\"
这种情况没人哄还好,越哄哭得越起劲儿。
凌纾呜呜呜,哭得梨花带雨的,给于遂心尖尖都哭抖了。
“我错了。”于遂非常生涩的认错,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被泪水浸着,这脸蛋倒是更滑溜了。
当帝王当久了,还没低过头。
凌纾一噎,问:“我有哭的资格吗?”
于遂:“有。”
凌纾:“沈夫人从小待我如亲生,沈翊算得上我兄长吧?”
于遂:“算。”
凌纾:“我是你圈养的金丝雀吗,留这些印子是为了表示我是你的所有物?”
于遂一顿,望着她这绯红的脸蛋,道:“你不是金丝雀,你是狐狸,迷人还会咬人。”
凌纾瞪他,“回答我!!我是你的所有物?我就不能当个人吗?”
于遂忍不住笑了,“我若真的拦着你不见他,你连行宫的门都进不去。”
凌纾更气了,“那你无缘无故发癫,是为什么?”
于遂淡道,“为了提醒你,除了我,没人能和你做这样的事情。”
凌纾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于遂一把,“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不疼我,就知道欺负我!还故意让我丢脸!”
于遂被她掐的闷哼一声,将人搂得更紧,“谁说我不疼你?”
“我若真把你当做所有物,就该把你锁在寝宫里谁也不见。”
他低头吻了吻凌纾红红的眼睫,“我只是不想让你跟别的男人走这么近。”
凌纾:“你拉润雨的手我都没说你,你好意思吗?”
于遂眯了眯眼,“这是两回事。”
凌纾:“这就是一回事!我允许你与润雨逢场作戏,稍微有一些肢体接触,而你,这个暴君,我与沈翊说两句话,你都不乐意!”
于遂:“我对润雨无意,但沈翊,对你绝非无意。”
凌纾瞪他,“润雨对你有意吧?她都给你下药了!”
于遂:“……”
这话怎么接,都显得他很小气。
凌纾道:“我不介意,因为我有自信,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自信一点?”
于遂垂眸问,“什么自信?”
凌纾:“我们不会离开彼此的自信!”
这句话给他干沉默了,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有自信,唯独在她身上。
于遂虽然能知她的情绪,识破她的谎言,却看不透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他不是个好人。
凌纾却无条件的包容他所有的坏脾气,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