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琉璃真的不行了!求夫君疼惜,饶过我吧!”
琉璃泣不成声的哀求道。
顾靖宇听的琉璃的哭声,却仿佛更为兴奋,更加的用力起来。
刚坐了三天的小月子,就被男人狠狠地折腾,琉璃感觉整个小腹都痛的麻木了,身下的褥子渐渐开始湿润起来。
感受到了生命流失的恐惧,她纤细的手掌用力推着顾靖宇的肩头。
可怜蚍蜉撼树,如何能成?
随着一声闷哼,顾靖宇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折磨,起了身。
看着自己的身体也沾染上了血污,扬着嗓子道:“晦气!来人啦!送水!”
顾靖宇清理好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琉璃缓缓抬眸,看着顾靖宇的背影,一阵心寒。
当初他对她一见倾心,想尽办法把她带回府。虽是为妾,但她以为遇到了良人。
这些年她收起自己的性子,汲汲营营为顾府操劳,用自己制香和酿酒的天赋,赚钱补贴顾府亏空。又把顾家亏本的产业经营的红红火火。
一家人用着她挣的钱,却又看不起她在外抛头露脸。
她忍着,夫君理解她,宠爱她就够了。
可他却逼着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他终究还是看不起她瘦马的身份。
如今不顾自己的身子,只管发泄,琉璃苦笑,这就是她想依赖一辈子的夫君吗?
珍珠见顾靖宇离开,急忙进来,跪在琉璃的床前。看到琉璃的样子,眼眸中霎时便盈满了泪水。
“姨娘,少爷太不疼惜你了,你刚刚流了孩子,怎么能同房,会落下病根的。”
“你还好吗?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瞧瞧?”
琉璃向珍珠伸出手去,气若游丝的说道:“扶我起来洗洗。”
珍珠扶着琉璃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扶让她下床。
“啊!”见到床褥上大滩的血迹,珍珠吓得大叫一声。
琉璃知道自己肯定流血了,只是没想到会流这么多,而且好像还有温热在溢出。
“珍珠,去,快去请大夫。”琉璃也慌了,害怕的身子发抖。
好半天过去了,珍珠一个人哭着回来。
“姨娘,夫人不让我出门去请大夫。门口有侍卫把守着。”
白媛媛这是故意的,平日里使些小绊子也就算了,如今算得上人命关天了。
“夫君呢?去找夫君。”琉璃眼下能想到的也只有夫君这个依仗。
“爷出门去了,不在府上。”珍珠已经去找过了。
叹口气!琉璃让珍珠扶着起身,简单的打理好自己。垫上厚厚的月事垫子。
“走吧,我们去找老夫人,带上前儿个新得的玉如意。”
“姨娘,让珍珠去,你莫要出去吹了风。”珍珠道。
琉璃轻轻摇头道:“你去恐怕连老夫人院子都进不得。”
今日初雪落下,琉璃失血的身体越发觉得寒冷。全身也只有捧着汤婆子的那点肌肤有一丝温度。琉璃小腹肿痛,双腿犹如灌铅,她们走的很慢。
“喂!站住!”薄薄的雪地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凶巴巴的喊到。
琉璃和珍珠转身。“小姐!”珍珠喊道。
顾府独女顾思琪面带怒色道:“我今天去梦香居挑香膏。她们居然不给。我才是顾府小姐,她们凭什么只听你一个妓子的。”
“小姐,你怎可以这样说姨娘。”珍珠大惊。
琉璃心中苦笑,私底下她们可不都是这么叫的吗?只是今天这位小姐当是气到了,也不遮掩直直叫出了口。
顾思琪不屑的轻斥一声:“哼!走,你现在就去跟她们说,本小姐要两盒粉红佳人,明天我要送人。”
她要拿着宫里贵人都抢不到的粉红佳人去参加宴会。到时候她就是万人羡慕的对象。
顾思琪两步跨过来,拉着琉璃大步就往外走去。
事发突然,琉璃本就虚,竟然被一把拉的摔倒在地,手中汤婆子咕噜噜滚远去。
顾思琪大骂道:“起来!我哥不在这里,你装柔弱给谁看?”
琉璃没有力气和她扯,好声好气道:“思琪,不是不给你,粉红佳人难得,宫里订单都没有交付完……”
顾思琪向来不听琉璃说啥。也不管珍珠怎么劝,生拉硬扯拽着琉璃踉踉跄跄往外走。
琉璃想说什么,却只觉呼吸都困难。被拉着机械的往着大门口去。
大门果然被白媛媛派了两个侍卫守着,顾思琪是敬怕着这位嫂嫂的,毕竟是尚书府嫡小姐。
见侍卫不让琉璃出去也没了办法,骂了几句狐狸精,妓子,便一个人气冲冲的走了。
珍珠扶着琉璃艰难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刚进院子便听道女人难耐欢愉的叫喊声。
“啊!好人,啊!我快不行了。”
“心肝儿,你不是说下雪了你冷嘛。”男子喘息道:“现在可还冷!嗯?”
“冤家,我热,我热呀!”
主仆二人惊讶的听着屋里老夫人的浪语。怔愣在原地。
“珍珠,咱们快走!”琉璃惊慌的转身。
转身就被院门口夏荷呵斥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夏荷原本守着门的,内急,走开一会儿,竟然被人进了院子。
夏荷喊得大声,惊了屋中野鸳鸯。房门开了,老夫人推门而出,又随手把门关上。
四十左右的守寡妇人,脸上红晕未消,立在门口,冷冷的看着琉璃。
琉璃慌了,原本想来求老夫人帮自己请大夫。可撞见这惊天的秘密……
“老夫人安,琉璃得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如意。”琉璃缓了缓,才接着这口气道:“想着来献给老夫人。”
珍珠赶紧将装有玉如意的匣子递上。老夫人看也不看,抓过来,啪的朝着琉璃砸去。
平时,老夫人扔东西过来,琉璃是躲得掉的。但今天身子尤为笨重,被匣子砸个正着。
咚一声,琉璃晃了晃,额头留下温热液体。
琉璃赶紧跪下,珍珠也跟着跪下。
珍珠护主心切,再慌也硬着头皮说道:“老夫人,姨娘小月子没坐好,现在流血不止,请老夫人帮姨娘请个大夫吧!”
老夫人冷声道:“做小月子的人,还出门到处走的。明知道老身信佛,还故意用你肮脏的身子来污我的院子。该死!”
“就在这儿跪着跟佛主请罪吧!”说罢转身进了屋子。
“老夫人,老夫人救救姨娘啊。姨娘还在小月子,不能跪,这天还下着雪呐。”珍珠喊得撕心裂肺。却不见门再开。
琉璃身寒,心更寒。“珍珠起来,咱们走。”
琉璃第一次违反老夫人的意思。但刚起身便一阵晕眩,直挺挺倒了下去。
恍惚中琉璃如坠冰窖,以为冷到了极致。却被白媛媛一盆冷水浇的浑身一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她已经被送回了自己房间。
白媛媛扔下手中木盆。“装死?这不是醒了吗?”
“哟!衣服湿了,我来帮你换。”白媛媛拿起一把剪刀,泄愤似的剪烂琉璃的衣服,动作粗鲁。
剪刀尖数次戳到琉璃肌肤。就像戳在破布娃娃身上,有点嫣红斑点,却没有多少血流出。
琉璃的身体仿佛血已经流完,苍白的吓人。她没有力气反抗,也没力气翻身去捡自己被扯得稀碎的衣服。不着寸缕,羞耻的暴露在白媛媛面前。
唯独还有一口气,睁着桃花眼,眼角泪水蔓延。
“贱人,娼妇就应该这样死。”白媛媛眼中闪着疯狂的恨意和兴奋。
“夫君今日服下了有壮阳药的鸡汤,我又不断怂恿他来看你。他果然没有忍住,哈哈哈。”
“你以为夫君真的爱你吗?你不过是他用千里马换回来的一个玩意。”
白媛媛笑罢,又靠近琉璃道:“你那个瘦马丫鬟珍珠,我已经杖毙,她来库房给你偷人参。唉!真是个忠心的丫鬟,到死还求我救你。”
白媛媛拔下簪子,狞笑着捏住琉璃的脸,一下又一下划着,从脸上到前胸。眼中满是妒忌:“我让你做鬼也做个丑陋鬼,看你还能不能勾引男人。”
“外面下雪了,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白媛媛扔下带血的簪子,打开所有门窗后离开。
琉璃想到珍珠,眸中划过最后一抹痛色。
风裹挟着雪花呼呼的吹进房间,一片雪花就落在琉璃苍白破碎的身体上。
冷,真的好冷,琉璃意识慢慢涣散,生机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