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身子一僵。
乖乖...
昨晚,好像听霍渊抱着她时这样叫过自己。
难道他们发生了不可描述??
“我、我不困了!”
“时辰还早。”
霍渊手臂微微用力,往怀里一带,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再陪本王睡会。”
昨晚,他照顾了半宿这只小酒鬼,晨起时才小憩片刻,现在还困着。
“那个...”
沈初梨忽然想起昨儿的所作所为。
“昨晚我喝醉了...”
她本来还想灌醉霍渊,套出他的秘密,结果自己居然醉了!
还好她没说什么。
否则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哦。”
霍渊若有所思点了下头,似笑非笑看着他,“阿梨的意思是,你调戏本王,说本王不行的那些话,通通不作数?”
什么?!
沈初梨傻眼了。
她她她居然敢调戏霍渊?还说他不行?简直不想活了!
见她不吭声,霍渊无声勾了下唇,抬手捏着她柔软的后颈,嗓音里的笑意懒悠悠的。
“不如,本王帮你回忆回忆?”
“啊、我记起来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了...”
沈初梨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
紧接着低下头,“对不起......”
“本王没有怪罪。”
他望过来的目光温柔而纵容,还有一点点的无可奈何,“只是以后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哦,知道啦。”
沈初梨声音小小的,像小猫在撒娇。
“今日,本王要入宫一趟。”
霍渊起身,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乖乖在家,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沈初梨忽然想起昨晚找他商量的事,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
“待会,我在宫门口等你,你的马车出来,我就上前缠着你,你表现得很不耐烦,让侍从驱逐我!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而你厌烦我了!”
见霍渊抿唇不言,她蹭了蹭他的手背,软声撒娇,“我有分寸的。夫君,求你了~”
霍渊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撒娇,无奈叹了口气,“罢了,由你吧。”
-
晌午。
沈初梨拉着温胭,站在宫门口等霍渊的马车。
温胭脖子上绑着锣鼓,沈初梨手里拿着横幅。
横幅上写着:‘摄政王今天又是爱你的一天啵啵啵啵啵’。
周围百姓朝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温胭用鼓槌遮住脸,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宝啊,要不咱还是走吧,这太丢人了!”
沈初梨眺望着宫门,回头双手合十朝温婉拜了拜,“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帮我一次。我的终身幸福可就在今天了!”
温胭叹了口气,重新振作精神,“罢了,姐今天这老脸也不要了,为了你的幸福,拼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从皇宫驶出。
沈初梨眼睛瞬间一亮,立即给温胭递了个眼色。
下一秒,锣鼓声骤然响起。
周围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纷纷围拢上来。
沈初梨趁势冲上前,拦住马车勇敢表白:“小叔叔,今天又是想你爱你的一天~”
此言一出,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你们瞧!那不是被太子休掉的沈家嫡女,沈初梨吗?”
“还真是,听说前几日她被人推进池塘,脑袋进了水,就开始疯疯癫癫的,还说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是摄政王,根本不认识太子!”
“摄政王?天呐!太子的小皇叔?她居然当众表白叔叔?简直有违伦理纲常!”
“啧,别忘了当初她都敢给太子下药,这算什么?只是可怜摄政王,被沈家这个小疯子缠上,还是前侄媳儿,太倒霉了!”
“我看未必!哪就那么巧,太子前脚把她休了,后脚她就给人忘了?明明是想找新靠山,故意缠着摄政王!”
“你说别人装我信,沈初梨不可能。太子就是她心头肉,当初摄政王劝她,她急眼了都敢尿人家身上,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摄政王!”
“啧,这么说还真是脑袋进水,得失心疯了!”
“吁——”车夫猛地勒住缰绳,周围侍卫见状,冲上前将沈初梨围住,正要把她赶走。
马车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慢。”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帘子,霍渊面容冷峻,看到她时微微蹙眉。
“沈二小姐?拦下本王的马车,何事?”
沈初梨泥鳅一般,从侍卫的胳膊肘下钻过去,哭唧唧抱住了霍渊的大腿。
“王爷,您如何能唤妾身沈二小姐?妾身是您的王妃啊!”
“王妃?本王并未娶妻。”
沈初梨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三年夫妻,你说赖就赖?肯定是你外头有人了,负心汉!”
霍渊过分俊美的脸上,很快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沈初梨,你是觉得本王的脾气太好了是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紧揪他衣襟的小手上,猛地掐住她下巴,迫她与他对视。
“那么喜欢抓本王的衣裳,这双手,就别要了吧?”
见霍渊如此投入,沈初梨也不甘示弱,哽咽道:“不!别砍妾身的手!”
按计划,接下来霍渊就该一脚踹开她,再让侍卫把她赶走。
可头顶迟迟没有动静。
沈初梨看出霍渊不忍,干脆心一横,抱着他的脚往上一抬,自己顺势往后一倒。
“砰”一声,半个肩膀撞在柱子上,瞬间痛得她倒吸凉气,逼真程度百分百。
正沾沾自喜时,手腕一紧,沈初梨猝不及防被霍渊拽上了马车。
人群后,沈芙正幸灾乐祸看着。
她今日,是特意打扮过准备“偶遇”霍渊的。
没想到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还意外瞧见了一出大戏!
谁人不知,霍渊是大晋最有权势的亲王,性情凉薄狠戾,最厌女子近身。
是无数世家贵女只敢仰望、不敢觊觎的冷面煞神。
沈初梨这样的货色得罪了摄政王,肯定活不成了!
马车内。
刚刚还面色冷峻的男人在拽沈初梨上马车时,就已经松开了钳住她腕子的手。
看她纤薄的肩胛被撞出丝丝血迹,霍渊眉头紧蹙,迅速从车内的暗格中拿出一瓶药酒。
揭开她浸血的衣襟,一边为她上药,一边问,“疼了?”
沈初梨微微低头,不敢直视霍渊的眼睛,小声嘟囔着,“不,不疼......”
霍渊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没有犹豫,将她抱入怀中。
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语气中的责备已转变成了无奈的疼惜。
“知你不想连累本王,可你别忘了,你的夫君是大晋摄政王。本王站旁人便不能坐,本王笑旁人便只能哭!堵天下悠悠之口,何须你伤害自己?”
沈初梨软声道歉,“下次我不会这么冲动了,对不起嘛...咱们现在怎么办?你把我拉上马车了,外面全是围观的百姓,是不是得弄出点动静?”
车内逼仄,两人身躯紧贴,一呼一吸皆喷在对方脸上。
霍渊盯着她一张一合的樱唇,深不见底的墨眸中渐渐窜起一抹炽热。
就在这时,沈芙用力拨开人群,“咚”的一声跪在了马车外的踏板上,哽咽着大喊:
“摄政王,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二姐!”
“京中人人皆知,二姐倾慕太子殿下,为了和殿下在一起,她甚至可以不顾名节下药,眼下将王爷当成太子,如此行径实在情有可原!”
沈初梨身子骤然一僵。
怎么出趟门,又遇到沈芙这贱人!
上一世,便也是受伤后误闯摄政王的车驾,摄政王不仅没怪罪,反而亲自为她上药,而沈芙不知从哪冒出来为她求情。
说是求情,实则煽风点火,说她与摄政王在车内媾和,让太子误以为她嫌他无能,对她更加厌恶!
可笑她前世性格窝囊,选择了忍气吞声,回宫被太子罚去掖庭刷恭桶,三天三夜没吃饭。
而沈芙,更是在事后,大肆宣扬她与摄政王早有奸情,待后来全宫大体检,再也没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这一世,她非得把她的嘴撕烂不可!
想到此,沈初梨火烧脑门,转身就要下车,却被霍渊拦住。
“你此刻下去,衣衫不整,便坐实你我二人并不清白,且你怒气冲冲,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装失忆。”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有力,“本王来处理。”
车外,沈芙哭的梨花带雨:
“摄政王,您千万别怪罪姐姐,要怪,就怪我好了!”
“是我占了姐姐的位置,害她受了刺激,这才想不开跳河坏了脑子,把您误当成了太子......”
“摄政王,我替我姐姐向您赔罪!她只是太爱太子殿下,思念成疾,不是故意冒犯......”
“芙儿愿意代替姐姐嫁过去,希望摄政王可以大人大量,放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