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沈初梨勾引的,悔也是沈初梨后的。
鸾帐被人用力扯上。
床榻在即将天亮前发出剧烈的摇晃声。
沈初梨被摁在枕上亲,她两只手软绵绵的,胡乱伸手去解他腰腹下最后一颗玉扣。
但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解半天解不开,快急哭了。
被她指尖蹭到的皮肉像要着火。
霍渊扶稳她腰,单手解开了那颗玉扣。
碍事的亵裤被大手一挥,随意丢在一旁,又很快被撞下床榻,揉皱成一团掉在了地毯上。
霍渊将她两只胳膊抬起,搭在他两侧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蛊惑她,抱紧他的脖子。
起初挺好,乌黑长发散落在枕上,男人温柔又耐心,触碰让她感受情动的证据。
彼此完全剥开内心感受。
可渐渐地,她就想骂人了,怎么和话本子上写的不一样???
她想起之前偷偷买的避火图,昨夜反复温习,自认炉火纯青,亲身才知:实践永远大于理论。
什么禁欲克制、什么温柔缠绵,见鬼去吧!
沈初梨被抱在怀里,鼻尖红红的...
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砸在对方的胸膛。
该死的男人,说好半盏茶,怎么更鼓响了一声又一声...
霍渊眸子黑不见底...
不知过了多久。
万籁俱静,她听到他埋在脖颈间,说:
“好甜...”
“...什么?”
霍渊捧着她的脸,眸色翻涌。
“乖乖,你哪里都甜。”
-
沈初梨永远忘不掉这一夜。
直到阳光照进寝殿,霍渊才轻轻给她盖了盖被子。
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谁说霍渊没劲儿的?他可太有劲了!
事毕,他第一时间不是叫热水,而是顺了顺她的头发,问:“阿梨,本王几个时辰?”
他们是子时进入的寝殿。
中途叫了七八次水......
再睁开眼,已经到了早上辰时。
最后一次叫完水后,霍渊起身坐在榻边,看着一地狼藉,混沌的大脑才渐渐清明。
虽然怕碰到阿梨的伤口,已经极力克制了,但还是在她一声声夫君啊~中,彻底失控。
昨夜的画面一帧一帧闪过。
她哭着骂他。
她太敏感......
霍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刚要穿,又放下。
看着沈初梨熟睡的脸,他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女子,又怎么刚好......是他霍渊的妻子。
他再次在她身边躺下,抱着她闭上眼。
可他睡不着,不动声色顶了下唇,把她的味道压进嘴里。
抱了一会儿,又重新睁开眼,指尖轻轻描绘她的眉眼、鼻尖、唇角,想亲她,又怕惊到她,最后吻了吻发尾......
阿梨,十年了。
你真的,是我的了。
-
晌午,沈初梨还没醒。
结束后,霍渊看着褥子上那一抹红,眸光颤了颤,起身换了干净的,又抱着她洗了澡。
接着去了趟军营,魏绍将事情处理的很好,他马不停蹄赶回来,见寝殿内还没动静,将沈初梨的脏衣裳拿去洗了,最后给她套上自己的袍子。
换衣裳时,沈初梨还在做梦,一边嘟哝着不要了,一边把他往床榻上扯。
他顺着她,好不容易套上,向下一瞥时恰好看见那印着指痕的腰。
柔软纤细,大抵还没有他一掌宽。
霍渊咳了声,心虚地挪开视线。
他食髓知味,却也实在有些过分......
霍渊不敢再看,吩咐玲珑给他拿一些药。
玲珑给他拿了一大堆消肿的药。
他拿着药进去时,沈初梨还在睡,只是人不老实,睡着滚到地毯上,白莹莹的长腿露出一小截,腿根处泛着淡淡的红色吻痕。
霍渊走过去把人抱起,躺在怀里的娇人儿眼睛还没睁,小手就往他身上摸,“霍渊......”
“宝宝,我在。”他低声应她。
刚放到床榻上,小丫头树懒一样又缠了上来,伸手勾他脖子,迷迷糊糊在他耳朵边蹭来蹭去,“你过来点...有、有话跟你说。”
“嗯,我在听。”
阿梨嗓子都哑,他开始恼自己,却还是含笑凑过去。
没想到她对他昨晚的表现做出了点评:“老流氓,再也不和你做,技术太逊了......”
霍渊:“......”
这比说他太快侮辱性更强...
不过他能说什么呢?菜就多练。
见她又眯着,霍渊很轻地在她鼻尖吻了下,弯下腰,低声诱哄着她,“乖宝,先松手。那里有点肿了,夫君给你涂点药,嗯?”
沈初梨总算松开手,仰面躺在榻上,无意识地发出鼻音,“嗯~”
袍子松松垮垮剥下。
露出杏色红痕。
霍渊把她扶到肩上,让她舒服靠在怀里,先自己尝了一勺药,不烫了,再小心喂给她。
接着,便将药膏涂抹在指腹,她皮子纤薄白皙,他自幼练武,不比文臣,这双手染过血握过刀,就是没碰过女人的软腰,即便再小心翼翼......仍是处处留下痕迹。
上药时,沈初梨感觉腰间一凉,短暂睁了睁眼。
看到修长一双手在跟前晃来晃去。
她下意识一抖。
霍渊的手指很长,又灵活。
后来她不肯了,就是这双手。
她那时咬着霍渊的肩直哭,霍渊一直哄她,说她好乖,叫她别怕......
想起昨晚她就羞得厉害,不知怎么面对,干脆脑袋一歪又睡着。
腰间,颈下,大腿,还有一些地方都涂上药后,霍渊才为她穿好衣裳。
接着吩咐人端来一碗肉粥,哄着她张嘴吃饭。
沈初梨皱着小脸扭开头,霍渊低哄的嗓音再次响起,“乖乖,吃一口,吃一口夫君给你一万两。”
连哄带骗,沈初梨总算张了嘴。
一碗肉粥足足喂了半个时辰才见底。
好家伙!眼睛都没睁躺着赚了十万两。
上好药、喂完饭,霍渊给沈初梨盖好被子,站在榻边看了许久许久,这才舍不得地转身出去了。
边境有伙逆党作乱,他人到营帐时,还有一种好不真实的感觉。
手下和他说话,他走神。
阿梨醒来找不到他会不会难过?这个念头让骑了十几年马的摄政王在勒马时趄了跟头,吓坏了一众将士。
他没什么心思和小贼周旋,他想尽快解决后回去陪阿梨。
听着周围的打杀声,一手挥砍贼寇的人头,一手轻抚着剑穗上的小老虎。
梦里发生过无数次的场景。
昨晚实现了。
是梦吗?可抱住她、拥有她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二十六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开心。
如果是梦,他祈祷永远不要醒来。
-
天际晚霞西落时,沈初梨才刚刚睡醒。
眼睛还没睁开,手就往身侧摸去——
没人?
带着疑惑坐起身的瞬间,她只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就连抬下胳膊都感觉酸痛......
腰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她艰涩睁开眼,瞧见枝头叽叽喳喳的麻雀,窝在窗下伸懒腰的小狸奴,落在花蕊上采蜜的小蝴蝶。
看她的眼神都不清白了......
霍渊的实力......简直强的可怕。
她为之前的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什么克制,什么矜贵,什么浅尝辄止,统统都是假的...是这狗男人装的!
他简直就是头饿极了的野兽!
罪魁祸首呢?
沈初梨心里骂着,发出的嗓音都是哑的,“霍渊——”
没人应。
奇怪的是,她身上穿着霍渊的袍子,身上除了有点酸,她居然感觉不到饿。
手边,还放着一沓厚厚的银票。
她数到手抽筋,数清了足足十万两!
沈初梨:“?!”这啥呀这,老天爷的馈赠???
不管了!白来的不要白不要,她一抓一大把,塞兜里,出门买糖吃。
好在她身体好,折腾一宿,打了一会儿太极拳,又生龙活虎了。
刚出门,迎面撞上一辆马车。
“谁啊!会不会开车!”
天将将黑了,沈初梨看不清马车上的人,直接吼,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可不想死。
过了好一会儿,车里传来一阵嗫喏的哭泣声。
“摄政王妃,我家娘娘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来找您了...”
声音很耳熟,沈初梨想了下,是霍尤川的母妃,纯妃娘娘身边的大丫鬟。
沈初梨赶忙走近,让她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那丫鬟声音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
好半晌,才断断续续说:
“十三殿下犯了错,快被太子的人打死了,只有王妃能救他,我家娘娘求您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