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露晚上的飞机。
但是要避开晚高峰,所以要提前一些,宁可早些值机,也不能掐着时间点出门。
薛露和其她的小姑娘不太一样。
也并不是把行李胡乱塞进行李箱。
而是把行李箱分成了几个区。
哪一个区放什么,早早地就规划好了。
叶伯常说,“厚的衣服带太少了。”
“滨海的阳光虽然比云城要好。”
“但气温上,比云城要低得多。”
以前叶伯常总是有个误解,觉得滨海很难看到雪,所以气温比云城高。
等他多次在冬春季往返于滨海和云城之间时,才发现,滨海很冷,且这个刺骨的风到五月才会有所好转。
且,一早一晚,凉得一批。
再看云城,五一是个坎,昨天穿毛衣,今天穿短袖。
叶伯常认真嘱咐薛露,可是薛露说,“滨海有房子,里面放了我的衣服,不用带的。”
???叶伯常不解地问,“你们一家是兔子吗?”
“是啊……”薛露一下子挂在叶伯常的脖子上,“兔子一年四季都发情哦……”
“兔子想要啦……”
叶伯常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多什么嘴?
明明只是想形容一下狡兔三窟。
薛露是抓一切能抓的漏洞。
这要是换成职业套装加黑丝,叶伯常都怀疑是不是在拍什么艺术成分极高的电影。
硬是在出门之前又来了一发。
叶伯常手里拿着那条周五晚上薛露用过的浴巾,看着上边那一小团红。
薛露一把抢过去,瞥了叶伯常一眼,笑着说,“书里动不动就是开出什么花……”
“这跟花也没什么关系。”
“更没有那么夸张。”
她把浴巾扔进洗衣机,“叶总,你一会送了我,回来的时候,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一下可以吗?”
“好!”
“那你每周可以抽几天时间在这边住吗?”薛露又问了一句,只是不等叶伯常回答,她便说,“闻着橙子味入睡,你天天都能梦见我……”
说着,薛圳便把家门钥匙交给了叶伯常。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翟佳语也刚刚到。
叶伯常见到了第一次在野趣见到的那个男人。
叶伯常没有急着往上靠,而是等他和翟佳语、官官道别离开的时候,这才靠过去。
翟佳语看到薛露的第一眼,发现她眉眼之间的气质有了些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言语大概不好形容。
只是从小女生到女人之间的那种蜕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薛露在的时候,官官的双手早已经伸出来,在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情况下,她还主动地笑。
这些情况,以前翟佳语想都不敢想。
如今却可以这么频繁的见到,也不枉翟佳语在薛露的身上下的这些功夫。
叶伯常把他们的行李都接过来,“佳语姐,谢谢你。”
翟佳语说,“露露的事,都办好了?”
叶伯常点点头,“老杨帮了很大的忙。”
翟佳语说,“老杨的事,我这边本来对他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之后的事,你不要掺合,我也不敢掺合。”
叶伯常说,“谢谢佳语姐提点。”
翟佳语叹了叹,又摆摆手,“怪我多嘴,你啊,滴水不漏的性格,怎么会去掺和这些事情!”
“走吧,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露露的。”
叶伯常陪他们去柜台拿了机票,再去换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再送他们到安检通道……
这一路上,薛露抱着官官还揽着叶伯常的手臂。
看似在叶伯常的手臂上借力,实际上就是粘着叶伯常,一点也舍不得的样子。
等过安检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一挥手呢……
看起来,他们就像一家三口……
翟佳语突然想起姐姐……
那本来该是她的幸福生活啊!
无端的有些伤感。
值机时,翟佳语问了薛露一句,“下了血本,你就不怕受伤吗?”
薛露把官官抱在腿上,一板一眼地说,“佳语家,我把自己养得这么优秀……”
“独立,自信,优雅,又漂亮得天上有地上无……”
“但这些都不重要。”
“我最厉害的地方是……清醒!”
“父母有钱,机会又多,运气也好。”
“在这种情况下,碰到叶伯常,他是骗子,是强盗,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我其实都是赢家了。”
“赢得了他爱,他也伤不到我。”
“女人的期待只要放在自己身上,她就是无敌的存在。”
翟佳语听得两眼放光,“老天爷,你父母为什么可以把你养得这么优秀。”
薛露说,“他们离婚归离婚,但他们是也是真的爱我。”
“我爸找的那些情妇是个什么模样,我大概都知道。”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吸引男人的地方。”
“优点,还是值得学习的。”
无敌!翟佳语觉得薛露这个丫头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她好像爱全世界,但是她的爱,她才是主动的那一方。
这是一朵世间最清醒的花!
……
四月,好些地方可能还是黄青不接。
云城,却成了“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的真实写照。
东南靠近三环的一家农家乐,稀里哗啦的全是麻将声。
戴学友的孙子百日宴放在这个地方。
那些个大姐阿姨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像特么的统一了话术似的……
“天气好好哦!”
“空气好新鲜(xuan)哦!”
“可以多拍几张照……”
前脚刚到农家乐,照相机都还没开机。
“麻将,麻将,三缺一……”
“老板,有没有大一点,我们喜欢大的,放炮都要放得响一些……”
“打不打,尼玛的批……”
什么花什么草?哪有什么花花草草,全是残垣断瓦的战壕!
戴茜穿着宽大针织衫外套,围了一条鲜艳的围巾,丝袜可能是加厚的,但依旧看着动人苗条……
她在叶伯常他们这一桌时而添茶倒水,时而清理茶灰缸。
忙来忙去,只为在闲下来的那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坐在叶伯常的鞭上……
哪怕就两分钟……
可是,等她这一个回合回过头来的时候,身高一米七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坐在叶伯常的身边,“经理,赢了多少?”
戴茜垂目,乌娜挑眼,二女四目相对……
叶伯常在那一瞬间闻到了一点火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