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龙将手中的雪茄在镶金烟灰缸里狠狠按灭,火星四溅,有几点恰好溅落在境外商人刚递来的文件上,留下几个焦黑的小斑点。“bbc 财经频道明天就要发布专题报道,” 那操着东南亚口音中文的商人,嘴角扯起一抹带着算计的冷笑,“标题我都拟定好了 ——《京州基建黑洞:外资为何望而却步》。” 游艇会客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光芒,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怪异,在铺满华丽波斯地毯的地面上交错纵横,恰似那盘根错节、深不可测的权力网络,每一道褶皱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交易。
凌晨两点,尖锐的电话铃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寂静,将浅眠的祁同伟惊醒。他睡眼惺忪地伸手摸索听筒,刚一接通,侯亮平压抑着满腔怒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看 bbc 的报道了吗?说光明湖项目的审批流程存在‘重大违法嫌疑’,配图全是宏达建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祁同伟瞬间清醒,他摸黑迅速打开电视,切换到国际频道,只见专题片正在播放。镜头缓缓扫过那些满是裂缝、质量堪忧的预制板,阴森的画外音随之响起:“当地官员涉嫌利益输送,使得项目暗藏重重隐患。” 祁同伟攥着遥控器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塑料外壳在他的大力握持下不堪重负,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而哀鸣。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李达康的办公室里,光影斑驳。祁同伟、侯亮平与李达康三人围坐在厚重的红木会议桌前,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李达康猛地将手中文件重重摔在桌面上,文件纸张被震得簌簌作响:“省计委刚打来电话,说已经有三家外资企业撤资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仿若淬了毒的刀,锋利而冰冷,“赵瑞龙这是铁了心要把京州经济拖入深渊。” 侯亮平翻开面前的卷宗,里面夹着境外媒体的报道截图,他眉头紧锁,分析道:“这些文章的发布时间高度一致,很明显,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舆论攻势,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
祁同伟紧盯着墙上巨大的京州地图,食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光明湖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这是想借助舆论的压力,迫使省里叫停项目。”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高小琴昨夜对他的提醒 —— 近期东南亚某财团的货轮频繁出入京州港,行迹十分可疑。“会不会和赵瑞龙勾结的境外势力有关?” 他刚把心中疑惑说出,李达康的座机便突兀地炸响。李达康迅速接起电话,秘书那焦急得发颤的声音传来:“市长!省电视台门口此刻围了上百个举着标语的市民,全都是抗议光明湖污染问题的!”
此时,赵瑞龙的游艇正稳稳停泊在私人码头,甲板上杂乱地堆放着印有 “国际环保联盟” 字样的横幅,这些横幅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若一张张虚伪的面具。赵瑞龙接过手下递来的香槟,仰头便灌下大半杯,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昂贵的衬衫上。他望着远处湖心岛建材厂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狰狞的弧度,恶狠狠地开口:“去告诉那些拿了钱办事的人,明天去市政府门口静坐。祁同伟不是喜欢在舆论场上折腾吗?这次,我要让他尝尝被口水淹没的滋味,让他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侯亮平带着技术科的成员如疾风般突袭宏达财务室时,会计正神色慌张地往碎纸机里拼命塞账本,纸张被绞碎的声音刺耳地响起。“停下!” 一名技术员眼疾手快,猛地拔掉碎纸机的电源插头。碎纸机瞬间停止运转,卡住的文件边缘,露出半截泛黄的英文合同。侯亮平戴上洁白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其抽出。在日光灯下,纸页上 “东南亚振兴基金” 的烫金 LoGo 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在昭示着背后隐藏的黑暗交易。他立刻拨通祁同伟的电话,声音中带着发现重要线索的兴奋与紧张:“查到赵瑞龙和境外财团的资金往来了,但转账记录全被加密了,想要破解还需要些时间。”
祁同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已经对着银行流水账单反复查看了数小时,眼睛布满血丝,眼神却依旧锐利。突然,他发现三个月前有一笔高达三百万美元的汇款,而收款方,竟然是高育良在美国留学的女儿。他的太阳穴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他抓起电话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重重砸在玻璃上,将挂在对面墙上的高育良照片冲刷得扭曲变形。那张曾在市委荣誉墙上熠熠生辉的合影,此刻看起来充满了讽刺意味,每一道模糊的影像都像是对过往信任的无情嘲笑。
高小琴正在码头仓库认真清点货物,阿珠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姐!我看到宏达的人在往集装箱里装带英文标签的建材!”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跟随着运输车队来到港口。她们躲在暗处,看着起重机将一个个集装箱吊装上悬挂巴拿马国旗的货轮。清冷的月光洒下,照亮了集装箱侧面的喷绘,在 “环保新材料” 的字样下方,赫然印着赵瑞龙旗下公司的 LoGo。高小琴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按下快门,将这可疑的一幕记录下来。然而,她并未察觉到,在不远处的暗处,有一个黑影正悄悄举起手机,将她们的一举一动拍摄了下来。
李达康主持的紧急会议从傍晚一直开到深夜,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投影仪投射出境外媒体的报道数据,舆情热度曲线如同陡峭的悬崖,直直插入天际,形势严峻到了极点。“当务之急,是稳定外资的信心,不能让京州的经济发展因为这场风波而停滞。” 李达康神色凝重,他用力敲了敲桌面,“祁同伟,湖心岛建材明天对外开放,允许媒体全方位参观,要向外界展示我们的实力与清白;侯亮平,反贪局务必在三天内公布调查进展,给公众一个交代。” 他目光如炬,突然看向坐在角落的公安局长,语气不容置疑:“再有煽动性集会出现,不用请示,直接采取措施驱散,绝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赵瑞龙坐在书房里,传真机 “滋滋” 地吐出最新密报。他看着上面 “高育良已启动应急预案” 的字样,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得意与算计。他缓缓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个 U 盘,U 盘静静躺在绒布垫上,泛着冰冷的光。这个 U 盘里,存着高育良签字的关键文件,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他拿起卫星电话,拨通号码,声音低沉而冷酷:“告诉林老板,是时候让‘国际仲裁庭’登场了,给祁同伟他们致命一击。” 恰在此时,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瞬间照亮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他眼中那疯狂而决绝的光。
祁同伟在档案室里,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翻找了整整一天,终于找到了十年前的会议记录。泛黄的会议纪要上,高育良的笔迹清晰可辨,他曾力主将光明湖项目升格为省级重点工程。而在文件的角落,某个名字被红笔反复圈画,祁同伟定睛一看,正是现在与赵瑞龙勾结的境外财团负责人。他的心情异常沉重,将这份珍贵的资料锁进保险柜,然后在日记本上缓缓写下:“这场仗,远比想象的更深,敌人的势力盘根错节,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远超预料。”
暴雨持续了整整三天,光明湖的水位不断上涨,浑浊的湖水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大危机。祁同伟站在项目指挥部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在雨中艰难穿梭的湖心岛建材运输车,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侯亮平推门而入,手中拿着最新截获的邮件,面色凝重地说道:“赵瑞龙准备以‘环保诉讼’为由,申请国际仲裁冻结项目资金,他们这是要从根本上摧毁光明湖项目。” 两人沉默许久,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祁同伟突然转身,眼神坚定而决绝:“通知高小琴,让她动用所有海外关系,想尽一切办法,我们必须抢在对方前面掌握证据,这是我们扭转局势的关键。”
而此刻,在另一个房间里,高育良正坐在书房中,静静地擦拭着眼镜。书桌上的加密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显示的境外号码让他眉头紧锁。他拿起手机,看到 “计划提前” 的短信内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对着空气,轻声叹息道:“同伟,别怪老师心狠,有些局,一旦入局,就再无回头路,身不由己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在黑暗之中,仿佛在为这场权力与利益的残酷博弈而悲歌。
这场由境外势力搅动的风暴,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京州拖入更深、更危险的漩涡。表面上看,这是光明湖项目的存亡之争,关乎一个地区的发展与建设;实则是各方势力在权力与利益棋盘上的生死博弈,每一步棋都暗藏杀机。祁同伟和侯亮平在明处,凭借着正义与勇气见招拆招,努力探寻真相,守护着京州的未来;却不知暗处的对手早已精心布局,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们踏入陷阱。当高育良的身影出现在这场阴谋的核心,所有的矛盾与冲突瞬间变得更加错综复杂,每一个决定都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每一步行动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出现怎样的危机,又会有谁被无情地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命运的齿轮在黑暗中疯狂转动,京州的未来,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