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白毛风愈发猛烈,如同一头狂怒的野兽在冰原上咆哮。第二战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激烈展开。萧景琰巧妙地指挥前锋军佯装露出破绽,诱使敌人一步步深入到江湖盟设下的“九宫冰阵”。突厥骑兵的马蹄纷纷陷入算学步法精心刻出的冰窟之中,挣扎不得。而镇北军的战马,却仿佛得到了神秘力量的指引,踏着提前算好的“乾坎艮震”方位,灵活腾跃,如履平地。
萧景琰目睹敌方主将的头盔被楚离的鱼骨剑削落,对方耳后新纹的“景”字朱砂点,恰好与他护心镜上的“明”字形成一种神秘的暗合,仿佛是命运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写下的神秘注脚。
“将军,”楚离身着染血的青衫,手持鱼骨剑,剑鞘上的骷髅眼正对着东南方,神色略显凝重。“西南角的风雪,比算学罗盘的预测早了两刻。”
萧景琰闻言,神色不变,从容地取出苏明薇随信寄来的、刻着双生子生辰八字的护腕。护腕上的鹰莲纹在风雪中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阵清越的鸣叫声,宛如天籁。“早两刻,便用‘商队护卫阵’的变阵,”他目光坚定地指向冰原上的星象,仿佛从浩瀚星辰中汲取力量,“让每个骑兵的火把,都按承煜、照薇的生辰方位排列,我们定能化险为夷!”
黄昏时分,血色的残阳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缓缓西沉。第三战在这悲壮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当最后一面血莲旗在寒风中无力地倒下,萧景琰望着突厥可汗的金帐内,堆满了刻着镇北军生辰八字的骷髅祭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祭坛中央的玉碟,正对着东南方的京城方向,碟心的血字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渐显形为“三战皆捷,血祭将启”,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将军,”沈巍神色匆匆,捧着一封染血的密信闯入帐中。“突厥降将供认,他们的‘血莲十三阵’,每一阵的阵眼,都是您与长公主的生辰八字。”
萧景琰的指尖轻轻划过密信,思绪如乱麻般涌动。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冰原深处传来极轻的马蹄声。那声音绝非凯旋而归的镇北军,而是从西南方向传来的,马蹄铁刻着骷髅纹的神秘骑兵,仿佛是黑暗中伸出的一只黑手,正缓缓逼近。
他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轻笑,转头对沈巍说道:“把突厥可汗的金冠熔了,”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护心镜,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铸成算珠镖,送给凤仪书院的娘子军——”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镜面上新显形的血字上,“就说,北境的风雪,比朝堂的暗箭,更能滋养算珠的灵气。”
暮色如墨,缓缓漫进中军帐。萧景琰静静地看着案头堆着的、苏明薇寄来的《嫡女策》修订本,心中感慨万千。忽然,他发现“边疆大捷”章节旁,苏明薇用朱砂精心画了朵半开的莲花,花瓣数竟暗合这三战的日期,仿佛是她跨越千里送来的无声祝福。更漏声在寂静的帐内回荡,忽然,他听见护心镜发出一阵蜂鸣声,镜面上显形的不再是“明薇”,而是“双生劫至”四个醒目的血字,与他在突厥金帐发现的、刻着双生子生辰八字的祭坛,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恐怖的呼应,让他不禁为远在京城的双生子和苏明薇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