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次日睡醒的时候,裴长风已经出门了,她很快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低下头一看,果然自己的中衣大开着,肚兜早就不翼而飞了。
她盯着那些可疑的红点点看了一会儿,燥得慌,在被子里捂了会儿,然后迅速下床换了条小衣,把那条带有可疑痕迹的小衣塞到木盆里迅速拿水洗了。
柳寡妇来串门,看见她晾小衣,露出一个什么都明白的眼神,“正好长风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要孩子了,我们村那个谁来着和长风差不多大,现在娃娃都会打酱油了呢。”
苏婉婉捂住耳朵不想听,但越是不想听,那些话就越往她的耳朵里钻,裴长风已经告诉她了,没有人喝了耗子药会喝得生不了孩子的。
“你快别说了,”苏婉婉瞪了柳寡妇一眼,“羞死人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事儿有什么丢人的,这不是夫妻之间的正常事吗,要是没有,那才奇怪。”
苏朝朝在一边好奇,“娘,你说的是什么事?”
柳寡妇打了他一下,“去,大人说话小孩儿一边听着去。”
苏朝朝委屈地瘪了瘪嘴,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就挨了一下。
今天出了一点太阳,为了不让自己的那条小衣显得太明显,苏婉婉欲盖弥彰一样的把家里的被子全都拿出来晒,就连裴长风的书也拿出来晒了。
她今晚一定不能再让裴长风得手了!
与此同时,迎客来。
宋明不仅请了裴长风和陈亮,还有范凌。
不过范凌和他们三人都不熟悉,来赴约也只是出于礼节,毕竟四人都是举人,日后若入官场,少不了要打交道的。
四人各坐一方,宋明感慨,“自从院试之后,我们再没有这个齐聚过,如今乡试已过,大家都考上了举人,日后若是在朝为官,可千万不要忘记同窗情谊啊。”
话落,他先喝了一杯酒,陈亮和范凌也随之喝了一杯,裴长风不能喝酒,他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迅速拿起一边的茶杯漱口,不留痕迹全吐了进去。
“长风可是不爱喝这梅子酒,不如我叫掌柜得再拿一壶来?”
“我不能饮酒,”裴长风并不打算瞒他,“腿伤初愈,饮酒不利于伤口恢复。”
“是我疏忽了,”宋明眼睛转了转,裴长风看来是真的对他不设防,看起来是的确不知道他干的事情了,“来,吃菜吃菜。”
范凌看向裴长风,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什么。
四人中,其余三人对彼此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二,只有范凌,裴长风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却不知他是谁家的人,也不知他为何要来那么一个小县城考试。
不过这也不是他应该好奇的问题,别人家的私事他犯不着多么好奇。
宋明显然想和几人打好关系,今晚的菜品全都是迎客来的招牌,一桌下来起码得十几两银子。
陈亮暗自咂舌,他也不废话,一个劲儿地吃,吃到了好吃的还不忘给裴长风也夹一个。
看着他俩这模样,宋明暗嘲他们没见过世面,表面仍是笑吟吟的,“陈兄,我看你很爱吃这道酿肉,不然我再让人打包一份你带回去吃?”
他们吃的是晚饭,这话明显就有些奚落的意思,范凌本想看戏,谁料陈亮很欣然地答道:“好啊,你真是大气,那个炸排骨和清蒸鲥鱼我觉得也不错,给我都打包一份吧。”
裴长风开口,“我也要一份,还要份这个八宝丸子。”
范凌没忍住,一不小心笑了出来,“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二位真是真性情,既然如此,我也要一份吧,那个熨牛舌不错。”
宋明嘴角抽了抽,“那行,小二你把他们几个要的菜都打包一份,到时候给他们带走。”
秉着宋明自愿的原则,裴长风走的时候还带了一份这间酒楼的招牌糕点白玉糕。
他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提食盒的酒楼伙计,苏婉婉才吃完饭遛过弯,实在是吃不下,便喊了柳寡妇和苏朝朝来,正巧两人还没吃饭。
苏朝朝啃着八宝丸子,羡慕地道:“我以后也要像姐夫一样读书当举人,这样我也可以每天从酒楼带好吃的回来了。”
童言稚嫩,裴长风忍不住笑。
他们院子的门开着,对门打算出去吃饭的杨家兄弟一出门就看见了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不过裴长风背对着他们,他们没有看清正脸。
“真是幸福的一家啊,”杨天齐感叹,“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我娘了。”
“祖母都二十年没见到姑姑了,”杨天项开口,“好了,去吃饭吧。”
他们此次出门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各带了一名侍卫,四个大老爷们都不会做饭,基本上顿顿都在外面吃。
除了他们外,杨家还有一队人马在周围寻找,不过至今也无所获就是了。
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蚊子了,苏婉婉晚上会在院子里跳跳绳或者踢踢毽子,不过她今天跳绳的时候总感觉奇怪。
她一转头,裴长风在看她。
苏婉婉琢磨着,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不留神,绳子打到了下巴上。
“唉哟。”
苏婉婉痛呼一声捂着下巴蹲下,裴长风立刻跑过来,“怎么样?疼不疼?”
苏婉婉赌气似的挥开他的手,因为苏朝朝还在,她憋红了一张脸,跺跺脚跑屋子里去了。
苏朝朝在一边见状不妙,连忙端着炸排骨跑了。
裴长风跟着苏婉婉进屋,想要关心她,但他站到哪一边苏婉婉就换一边背对他,两人像转陀螺似的转了半天。
最后裴长风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掰正了,“让我看看。”
果不其然,她的下巴上多了一条红痕。
裴长风拿出药给她抹,“上了药就不疼了。”
苏婉婉嘟囔,“还不是怪你瞎看。”
裴长风也有些脸红,“对不住,是我没控制住。”
“那你昨天也是没控制住?”
两人相顾无言,裴长风先低下头,他目光游移,这还是苏婉婉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
她哼了一声,不想理他,烧水洗澡去了。
晚上,她进了被子后就开始装睡,一直到裴长风上床来,她都没有动。
“昨天……弄疼你了吗?”
苏婉婉一下子就真开了眼,怪他好端端的问这种羞人的问题,一下子都忘了自己还在装睡,“没有。”
她不自在地往墙角缩了缩,其实不仅不疼,还挺舒服。
裴长风侧过身来,从背后搂住她,试探性地把手伸到她的胳膊上,然后亲了亲她的脖子。
苏婉婉实在是不想每天晚上都来一遭这么羞人的事情了,她推了推,声音低若蚊蝇,“不要。”
背后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很失落地松开手,“对不起,我以为你也会喜欢的。”
苏婉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喜欢感觉羞,说不喜欢也不对,她干脆把头蒙在被子里,“谁说我不喜欢了。”
裴长风一下子就又搂了过来,“那……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