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现在就把裴长风看得跟一个宝贝疙瘩一样,解元啊,以后指不定还有望成为一甲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们这小小县城的莫大荣耀!
一个小地方的解元不稀奇,稀奇的是裴长风这个人,陈县令十分看好他!
“已经放榜了吗?”裴长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惭愧,在下还未去看榜。”
“我已经帮你看过了,裴解元,你好生能耐啊。”
村里的人交头接耳,“什么解元?什么元?”
“裴夫子怎么了,据说是考上了解元?什么时候去考的?太奇怪了,他的腿不是坏了吗?”
村长此时得了信匆匆赶来,知道裴长风中了解元,他只觉得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得头晕,他们村出了个解元?
裴长风迎众人进屋,村长看见陈县令本来还有些拘束,但一想到裴长风是他们村子里的,他是村长,有自在起来,笑着对陈县令道:“长风真的考中了解元?”
“千真万确,”陈县令让人把院门合上,隔绝村里其他人的目光,毫不犹豫夸裴长风,“这孩子心性坚韧,日后绝对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谁能想到啊,”村长看裴长风,“你这孩子,闷声干大事,可吓着我了。”
“我许久未曾读书学习,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考试,或许是今年天气太过诡异,竟然真的叫我考上了,”裴长风谦虚,“一切不过是运气罢了。”
“人这一辈子,其实走到头才发现运气才是最重要的东西,”陈县令拍了拍裴长风的肩,“明年的会试你好好准备,最好能进殿试给我们县好好争一次光!”
“多的话我也不和你客套,这是一百两银子,是县里面对你的奖励,不是单独给你的,旁的考上举人功名的考生县里也有五十两的奖励金。”说完,陈县令看着裴长风感慨,“解元啊,咱们县多少年没出一个了,不,是从来没出过。”
他此时只觉得裴长风是天才,不禁开始做起裴长风连中三元,自己跟着沾光的美梦。
陈县令还有话要对裴长风说,只是碍于村长在,他没有多说,留了人待会儿请裴长风去县里吃席,自己先离开了,不妨碍村里人道贺。
县令一走,村里人就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苏婉婉和行舟给村里人端凳子都端不过来。
“长风你什么时候去考的,那你以后还教不教书?”
“你这脑瓜子真聪明,咱们村可是长脸了,别的村可是连秀才都没有呢!”
“这下好了,咱们是邻居,以后我好给儿子说媳妇了。”
裴长风一个个耐心回答村民们的问题,一直到村长看快到下午了,才让村里人都离开。
等村里人离开后,村长欣慰地看着裴长风,“这下好了,你爹娘在天有灵也会为你高兴的。”
裴长风对村长拱了拱手,“多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一村人,不讲这些,”村长从胸前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他,“这不是我们村里人给你的奖励,我看别的村也给举人二十两,我们村也不能输。”
村里出了举人,县里面也会有奖励给村里,裴长风知道这钱是村长的心意,他若是不收,则代表不接受这份人情。
他接过银子,又对村长拱了拱手。
裴家村出了个解元的消息一下子就跟长了腿一样的传开了,柳寡妇哭着来,又哭着把苏朝朝塞给了苏婉婉,“太好了,闺女,明儿个你和长风一起去给你爹上个香,让你爹也高兴高兴。”
苏婉婉看了一眼裴长风,“好嘞。”
下午,县里面的马车来接裴长风去酒楼吃席。
来的都是县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裴长风要并不善饮酒,再加上要养腿,故而没有喝。
陈县令坐在裴长风身边,在回去前交给他一把钥匙,“这个是县里面送给你的,不大,你要是愿意住就住着,若是不想住,放着就好。”
“这个我不能收,”裴长风将钥匙推回去,“县令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县里面的院子也不便宜,无功不受禄,您收回去吧。”
他推辞,县令便没有强求,等裴长风走后,他叹了口气,打了个酒嗝想起了还有事情要做,办事去了。
今日是热闹的一天,裴长风拎着食盒下车的时候,苏婉婉就从屋里出来迎接他了,“夫君,你回来了!”
然后是胡齐、柳寡妇和苏朝朝,还有小小。
这座曾经荒芜的院子一下就变得有生机了起来,充满了人气。
明明在不久前,裴长风还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这里。
“这么晚了还不睡?”朝送他的衙役道过谢后,裴长风径直走向苏婉婉,“你们都在等我吗?”
苏婉婉点头,柳寡妇笑,“不等你还能等谁?”
苏朝朝和胡齐还有小小闻着食盒里的东西流口水,“什么啊这么香。”
裴长风把食盒递给苏朝朝,苏朝朝抱着食盒跑到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第一层是一大个酱肘子!
苏朝朝擦了擦口水,再看第二层,是一整只还用荷叶包着的叫花鸡!
再看第三次,这是两盘点心,一盘是酥饼,一盘是奶白奶白的杏仁糕,一看便知是特意为苏婉婉带的。
苏婉婉拿了个杏仁糕吃,眼眸弯弯,心情好得不得了。
柳寡妇现在成了举人老爷的丈母娘,不知多风光,她去给裴长风烧洗澡水,不忘乐呵呵地道:“大家都羡慕我呢,有这么一个女婿,我也能跟着享福咯。”
苏朝朝啃着鸡腿满嘴流油地道:“是!我也跟着享福!”
胡齐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这个小鬼机灵,小小年纪享什么福。”
院内洋溢着欢笑声。
与此同时,周灵山一脸颓废地坐在屋里,在他旁边是同样一脸绝望的周禅月。
周禅月明天就要嫁人了,嫁给县里面的一个秀才,但是……她本来可以嫁给裴长风成为举人夫人的。
她大哭起来,心里又气又急,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周灵山看着自己的断掌,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把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个稀烂。
凭什么,凭什么裴长风意气风发,而他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院门被敲响,周禅月擦了擦眼泪去开门,只见门外进来一群官兵,二话不说就把周灵山给抓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周灵山的眼里划过一丝慌乱。
还是熊衙役,他抖出来一张按了押的认罪状,“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是那晚裴长风让周灵山画的押。
“不对,”周灵山否认,“我没画押过这个,不是这个,你们听我解释!”
“有什么话去牢里说吧,”熊衙役看了眼周禅月,让人把周灵山抓走了。
周灵山走后,周禅月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露出似笑似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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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躺到了床上,苏婉婉靠在裴长风怀里,这才道:“夫君,我怎么感觉这一切跟做梦似的呢?”
裴长风往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疼吗?”
苏婉婉扭着腰笑了,“哈哈痒!”
裴长风径直翻身压住她,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唇齿相交起来。
不知亲了多久,苏婉婉以为一切要结束了,裴长风却开始亲她的脸和耳朵,她感觉有些怪怪的,还觉得热得慌,但是夫君身上好好闻,她不想动,亲得也好舒服。
她眯着眼睛享受,等被裴长风捏了一下的时候美眸一下子就睁大了,“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