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宁此刻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天啊,本来听说是个皇子就很惊讶了,可是,唉!好吧,居然还被封了王爷,可谁能想到他不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王爷,而是那威名赫赫、权倾朝野的护国大将军!我的老天呀,我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这龙鳞国中如神只般令人敬仰的护国大将军,竟然会成为我的夫君?”
苏玄宁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禁感到有些欣喜若狂,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但转念一想,自己之前一直忧心忡忡,生怕他在军营中受苦挨饿,结果到头来发现人家可是军中最大的官儿,怎么可能会饿着肚子呢?这般想来不禁有些耳面发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唯独自己不知道,还在那里瞎糟心,真是太丢人了!
沈逸飞眼见苏玄宁神生气的站起来要走,心中一紧,连忙伸出手想要拽住她。然而,由于太过匆忙,他的手竟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腿。
只听得“嘶——”的一声,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痛苦却是显而易见的。苏沈逸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苏玄宁听到沈逸飞的痛呼声,急忙转头看向沈逸飞,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连声问道:“夫君,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要不要赶紧叫大夫来看看?”
沈逸飞见到苏玄宁如此紧张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顾不得腿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赶忙趁机一把拉住了苏玄宁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生怕她会挣脱开似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空气中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腑之中,以此来抵御那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痛楚。然而,尽管身体颤抖不止,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他依然紧咬着牙关,用坚定且略带哀求的眼神望着苏玄宁,艰难地开口道:“娘子,求求你先不要如此焦急,耐心听我把这整件事从头到尾给你讲述清楚,到那时你再来决定究竟该如何处置我这个罪人,也不算太迟呀!”
苏玄宁听闻沈逸飞这般言辞恳切的话语,原本高悬的心稍稍落下些许。可即便如此,她那美丽的眼眸中依旧满含忧虑之色,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担忧与不安。但见眼前之人如此执着,她终究还是轻点颔首,表示愿意听从。
感受到苏玄宁的顺从之意后,沈逸飞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下来。他紧紧握住苏玄宁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似乎想要通过掌心传递过去一丝温暖与安慰。苏玄宁则在沈逸飞的牵引下,身不由己地顺着他施加于手上的力道,缓缓的坐在了床沿上。
她轻启朱唇,悠悠地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如同夜风中飘落的花瓣,轻柔却又带着无尽的愁绪。随后,她那双如水般清澈动人的美眸,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沈逸飞,柔声细语地道:“好啦,夫君,你快快说来吧,我定会在此处安安静静地聆听。”
沈逸飞看着苏玄宁缓缓地坐了下来,自己这才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地靠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他微微闭上眼睛,思绪渐渐地飘回到了那段遥远而又难忘的往昔岁月之中。时间仿佛倒流一般,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
想了好一会,沈逸飞才睁开眼睛接着说道:“那时,我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率领着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坚守在边境线上,用生命和热血扞卫着国家的安宁与尊严。而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皇宫内,太子皇兄则每日忙碌于朝堂之上,协助父皇处理繁杂的政务。他们兄弟二人虽然身处不同之地,肩负着不同的使命,但都在各自的领域为这个国家默默地奉献着。
想起当年自己被册封为贤王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而就在同一时刻,大皇兄也被父皇赐予了睿王的封号,并获准出宫另立府邸。表面上看,大皇兄与太子皇兄之间始终保持着兄友弟恭的和睦关系,然而实际上,大皇兄却常常在背地里暗中给太子皇兄设置种种障碍和陷阱。
对于这些小动作,父皇其实心如明镜般清楚。但他老人家似乎有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或许,这也是父皇想要借此机会来锤炼太子皇兄的心性和能力吧。毕竟,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需要经历各种风浪和考验,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担当得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讲到了这里,沈逸飞微微停顿了一下,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然后缓声道:“直至五年前,一封来自京城的诏书打破了我驻守边境的宁静生活。原来是父皇召唤我速速回京,此次回京共有两件大事。其一乃是为父皇庆贺生辰,其二则是为太子皇兄操办大婚之喜。这两件事皆乃皇室中的盛事,意义非凡。而太子皇兄的大婚日期被定在了三月初,父皇的生辰则安排在了五月末。父皇深知我身负守卫边境之重任,特意恩准我先参加完父皇的生辰庆典之后再返回边境继续驻守。”
讲到此处,沈逸飞再次稍稍停顿,似乎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忆之中。过了片刻,他才又继续说道:“且说太子皇兄迎娶的新娘,乃是父皇亲自看中的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此女子不仅容貌出众、温婉贤淑,更是才情过人、知书达理。自太子皇兄与她成婚以来,夫妻之间感情深厚,时常一同抚琴弄墨、吟诗作画,可谓是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真真是羡煞了旁人啊!”
苏玄宁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暗自思忖着:“沈逸飞那样出色的人物,想必也是期望能够寻觅到一个与他家世相当,且精通琴棋书画、擅长吟诗赋词的名门淑女为伴吧!”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起自己那平凡无奇的身世背景,顿时觉得自惭形秽起来。
对于那些高雅的艺术和文学造诣,自己可谓一窍不通。别说抚琴弄墨、吟诗作画了,就连简单地吟诗作对,恐怕都是难以完成之事。如此想来,又怎能配得上那般优秀的沈逸飞呢?
念及此处,苏玄宁的心不禁微微发凉,仿佛有一股冷风吹过,将先前满心的喜悦、兴奋以及那一丝丝的羞涩和难为情都渐渐地吹散了。原本因为见到沈逸飞而欢快跳动的心,此刻也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冷水,慢慢地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