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门前,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和混乱。
只见几名身强力壮的侍卫正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将一个人从轿子里艰难地往外抬。
此刻的江临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而在府前负责看门的下人目睹这一幕后,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慌乱之中连滚带爬地冲进府邸内,一路狂奔至江慕怀所在之处,气喘吁吁地向其禀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这边江临刚刚被人抬入府门,整个侯府瞬间像炸开了锅似的热闹非凡。
府中的众多下人以及侍女们纷纷惊慌失措地跑动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脚步杂沓。
有的人满脸焦虑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则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有些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就在众人一片混乱之际,那位颇有眼力见的管家却表现得格外镇定自若。
他一见江临进府,立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的下人们行动起来。
其中一些人被迅速派往宫中,请太医速速前来为江临诊治病情;另一些人则忙着准备各种应急药品,以确保能够及时对伤者进行救治。
与此同时,安远侯夫人正端坐在正厅之中,与自己的姐妹们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然而,当下人的惊呼声传入她的耳中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紧接着,只听得“扑通”一声,安远侯夫人眼前一黑,身子猛地向前倾倒,险些晕厥在地。
幸好在旁伺候的侍女反应机敏,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我的儿啊……”安远侯夫人心急如焚,口中不停地呼喊着江临的名字。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在侍女们的搀扶下,她踉踉跄跄地朝着江临所躺卧的房间快步赶去,每一步都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刚踏进房门,目光瞬间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住了。
只见一名贴身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床上躺着的他擦拭着身体。
而此时的江临面色苍白如纸,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紧闭双眼,眉头紧皱,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安远侯夫人原本还能强自镇定,但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江临身下时,顿时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江临的下身竟然肿胀得不成样子,那恐怖的模样让人触目惊心。
安远侯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最后的一丝防线也彻底崩溃了。
“天啊!我们安远侯府难道就要这样绝后了吗?”她喃喃自语道,声音颤抖不已。
这个孩子可是她老来得子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宝贝儿子。
之前因为一直无法生出儿子来传承家族香火,她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和白眼。
可如今……
想着想着,安远侯夫人再也支撑不住,眼前突然一黑,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
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的一刹那,幸好她身后紧跟着的几名侍女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没过多久,江临受伤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安远侯府。
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的安远侯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大变,丢下手中的笔,急匆匆地朝着江临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生非!这次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来,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没过多久,一位背着药箱的太医就在下人的引领下,急匆匆地来到了江临所在的寝室门前。
房门轻轻推开,太医抬脚迈入屋内,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床上躺着的江临望去。
当他看到江临下身的伤势时,心中不禁一惊,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太医久闻安远候府的江世子向来是个声名狼藉之人。
据说这江世子平日里总是依仗着自己乃是侯府唯一的嫡子身份欺男霸女,其行径可谓是令人发指。
因此,京城之中众人对他皆是深恶痛绝,甚至暗地里不少人都期盼着他能遭遇不测。
没想到,如今竟真的发生了如此严重之事。
太医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到床边坐定,伸出手指搭在了江临的手腕处,全神贯注地为他把脉,仔细观察脉象变化,以判断是否还有救治的可能。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见太医不时摸摸下巴上的胡须,时而紧皱眉头,时而轻轻摇头,脸上还流露出凝重之色,嘴里更是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叹息。
站在一旁的安远侯见此情形,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一般。
终于,安远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恐慌,声音颤抖地问道:“太医,我儿究竟情况如何?您倒是快说句话呀!”
太医缓缓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后,对着安远侯轻声说道:“侯爷,请先将身边的下人侍女遣退,待屋中只剩我们三人之时,下官再向您详细禀报世子的病情。”
安远侯闻言,连忙挥手示意周围的下人侍女们速速离去。
待房间内安静下来,太医这才面色沉重地开口道:“侯爷、侯爷夫人,实不相瞒,世子此次受伤过重,恐怕......”
“什么!”当听到太医口中吐出这句话时,安远侯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随后重重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双眼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天要亡我安远侯府……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刚刚才被侍女掐人中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安远侯夫人,在听闻此言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再度袭来,只见她两眼一翻,身子软软地向后倒去,这次竟是直接昏厥在了床榻之上。
安远侯见到此景,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连忙叫门外守候的侍女赶紧进来将安远侯夫人扶回寝室好生歇息。
侍女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上前七手八脚地抬起安远侯夫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寝室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的江临此时也是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他颤抖着声音向太医问道:“太医,我……我是不是要变成太监了?”话语之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太医见众人如此惊慌失措,知道他们可能产生了一些误会,于是赶忙解释道:“江世子莫急,您所受之伤虽重,但仍有回转的余地。
只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切不可过度操劳于房事之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呐……”
说完这番话,太医转过头对身旁的医女吩咐道:“快去抓些对症的中药回来,一部分给刘世子外敷,另一部分则煎水让其服下。
务必精心照料,不得有误!”
医女领命而去,急匆匆地奔向药房准备药材去了。
只见江慕怀满脸怒容地瞪着眼前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江临,那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将你伤成这般模样?
本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此人,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江临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
听到江慕怀的怒吼,他更是吓得浑身一激灵,但却只是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道:“是......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快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你动手?”江慕怀见状,愈发恼怒,大声呵斥着他。
江临深知瞒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回答,“是......是端王妃......”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然而,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江慕怀耳边炸响。
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你竟然说是端王妃?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居然敢去招惹端王的王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说着,他气得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有些微微发抖。
江临自知理亏,连忙低下头,“孩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对,肯定没有下次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哼!你这个败家子,整日就知道惹事生非,照这样下去,我们安远候府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
江慕怀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此时,站在一旁的太医见势不妙,趁着江慕怀怒骂江临之时,悄悄地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