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听后,圆润的脸庞泛起红晕,结结巴巴地回应:“这……那个……”
“别吞吞吐吐!”
朱瞻基打断父亲的话,叹气道:“您做的那些事,我心里清楚,做儿子的不便多说,但您自己要多注意身体。”
“母亲也是担忧您,怕您身体撑不住。
等您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向您保证,她就不会再盯着您的私房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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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
朱高炽涨红了脸,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
看到父亲有些生气,该说的也都说了,朱瞻基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他知道,想要立刻让父亲改掉这些习惯几乎不可能。
当然可以。
以下是重新表述后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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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尝过美味,男人心里都清楚。
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问:\"现在能告诉我找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吗?\"
被儿子教训了一番,朱高炽虽然不太舒服,但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听见儿子换了话题,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你想在南北国子监附近建一所皇家学院,所以叫你来问问情况。
\"
\"就这事啊?\"
朱瞻基原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父亲提到皇家学院的事情,便随口编了个理由:
\"我觉得国子监里的学生和老师都没什么紧迫感,导致出了个像李时勉那样的小人。
所以我打算再建一座学院,给他们点压力,让他们明白以后国子监不再是大明最高的学府,他们也不是最优秀的人才了。
这样就能打破他们的自大,让他们踏踏实实地学习,别整天搞那些无意义的事儿,变成第二个李时勉,不然将来进朝为官,朝廷肯定会乱套。
\"
朱高炽显然不信儿子的借口,继续追问:“挂上皇家的名字也是为了施加压力?\"
\"当然!\"
朱瞻基想都不用想就点头道:”如果是普通学院,在大明这么多学院里根本不起作用,但带上皇家的名号就不同了,听着就让人肃然起敬,您觉得是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向你爷爷解释这件事?\"
朱高炽收起了刚才的胆怯,严肃地说道:
\"办学本身是好事,但你未经爷爷同意就擅自给学院冠上皇家之名,他要是知道了,能答应吗?\"
\"那就看他能不能接受我的补偿了!\"
朱瞻基低声嘟囔了一句。
朱高炽没听太明白,下意识地问:“什么够不够多?\"
\"啊,没事!\"
朱瞻基摇摇头,坚定地说,”爹您就放心吧,爷爷一定不会反对的,即便他有意见,我也能让他的意见消失!\"
朱高炽从儿子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一些隐瞒,无奈地叹了口气。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作为父亲想稍微表现一下存在感都变得困难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叹气,随后说道:“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
今日李时勉之事,你做得不错,每一步都算计得当。
不过,你要记住,你是监国太孙,天下人的目光都会聚焦于你。
做事必须光明磊落,避免给人以口实。
唯有堂堂正正,才能令人信服。”
朱瞻基听后,立刻谦逊回应:“父亲教训的是,今后我会多加留意。”
见儿子终于听进了自己的话,朱高炽颇为满意。
他担忧这个儿子日后若是一意孤行、不纳良言,对监国而言将是极大的隐患。
毕竟个人能力再出众,也有局限之处,这些都需要旁人辅助弥补。
身为监国,必须听得进他人意见,这样才能避免失误。
瞧着儿子点头应允,朱高炽笑眯眯地说:“嗯,你接任监国已半月有余,期间未曾出错,处理事务甚至超过我当年。
在这方面,你算是合格的了。”
朱瞻基依旧谦虚:“全赖父亲教导有方,若非您在一旁指点,我绝无可能胜任此职。”
“你这小子,净会拍马屁。”
朱高炽听罢,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看到父亲如此开怀,朱瞻基赶忙转移话题,调侃道:“好了,正事谈完,接下来该练剑了。
母亲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你们母子联合起来欺负我吧!”
朱高炽被儿子打趣地收住笑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最终还是拿起剑开始练习。
……
应天府南部的化莲寺内。
朱高燧望着带来消息的主持,表情困惑。
忍不住反复确认几遍后,他震惊地说道:“根据情报,李时勉不但没能阻止我的侄儿,反而让他抓住了把柄,导致自己声名狼藉。
不仅如此,如今我侄儿不仅计划建立医学院,还打算在国子监附近增设一座皇家学院?”
这一消息令朱高燧久久无法接受。
他难以理解,那位备受尊敬的国子监祭酒,连皇帝都被他顶撞多次却安然无恙的人,为何仅仅去过一趟乾清宫,回来就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不仅医学院的事没拦住,反而平白多了个南北皇家学院?
这岂不是成了笑话?
他自己都觉得派一头猪去做这件事都比这个江西老乡靠谱。
“王爷,此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主持也不念经了,皱眉说道:“太孙殿下建医学院倒也无妨,不过是个笼络医者的小事。
可一旦南北皇家学院成立,到那时再想对付太孙殿下可就难了。
天下读书人必会因‘皇家’二字趋之若鹜,对他感恩戴德!”
“我明白!”
朱高燧有些烦躁地点头,“现在怎么办?连李时勉都被这小子整惨了。
如今他做的事皆有理有据,谁还敢反对?还有户部的夏原吉和吏部的蹇义,这两人为何总跟着这小子搅合在一起?”
朱高燧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
如果他也能像朱瞻基那样创办一所皇家学院,或者得到夏原吉和蹇义的支持,他还会背负汉王的名号吗?
党争的魅力岂能忽视?
想想户部最近搞出的新盐政策,若是夏原吉支持他,他现在只要稍微运作一下,便能办成不少事吧?
再说蹇义,若有他的支持,他在朝堂上又能安插多少心腹?
“为何所有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朱高燧满是疑惑。
这才半个月,加上金忠,朝廷六部里,已经有半数尚书倾向朱瞻基。
时间久了,礼部、刑部、工部又会如何?
“要不要我去父皇面前告他结党营私?”
朱高燧沉吟道。
“王爷三思!”
主持听闻朱高燧的想法,立刻劝阻道:
“夏原吉和蹇义都是父皇信任的大臣,就算太孙殿下真与他们结党营私,您觉得父皇会相信吗?或者他会担心吗?要知道,太孙不是太子。”
朱高燧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僵,长叹一声道:“是啊,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这小子,大家都知道。
如果是老大做的这些事,我去说两句,老爷子或许还会顺势而为。
但这小子,老爷子说不定会更开心,觉得后继有人!”
朱高燧越讲越觉得羡慕,都说隔代情深,他父亲对他这个长孙的宠爱,比对他的偏爱强了不知多少。
别说他去告状了,说不定他刚告完状,转身老爷子就对这位长孙一阵夸奖。
夸完之后,还可以找个借口教训他一顿。
“王爷也不用沮丧。”
主持见朱高燧这副模样,赶紧行了个佛礼,接着说道:“太孙殿下眼下看似势如破竹,但实际上每一步都暗藏危机。
若太孙殿下只是创办一家医学院,或许有人看在他身份的份上,以及李时勉的经历,也就装作没看见罢了,毕竟医学院终究不是什么显赫之事。
可太孙殿下偏偏要去干预国子监,并且在国子监旁设立皇家学院,我想,有些人心中必定不安。”
“你的意思是?”
朱高燧一听眼睛一亮,立刻盯着主持,满是期待。
主持合掌行礼,笑道:“王爷为何不考虑一下国子监里有谁?再看看国子监旁边又是哪里?”
“国子监旁边?”
朱高燧听后眨眨眼,顿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孔家的人………”
主持笑了笑,摇头装作高深莫测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哈哈!”
朱高燧最喜欢这种神秘感,便笑道:“那我就再等等?”
主持听完又摇摇头道:“王爷这次得派人去劝说一番才行。
而且还有一件事王爷得明白,在朝廷上,太孙殿下已成气候,锋芒毕露。
我们也得暂避锋芒,即使那位找上门来,太孙殿下只要坚持说是国子监祭酒品行有问题,那位恐怕也难以成功。
所以还是得让那位往北方去,毕竟皇上的态度更为关键!”
朱高炽听后点点头道:“你说得对,现在朱瞻基这小子有了夏原吉和蹇义的支持,已不容小觑。
这时候去找他,无异于以卵击石,再加上李时勉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还给了他这么好的借口,这小子肯定不会妥协。
直接找老爷子,我不信老爷子会放任他胡来!”
“王爷英明!”
听到朱高燧的话,主持赶紧奉承了一句。
朱高燧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于是两人互相吹捧道:“哈哈,这还得多亏你提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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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应天迎来了一场大雪。
清晨,朱瞻基便接到周忱的消息,说羊毛纺织厂已建成。
明朝的纺织业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许多纺织器械也开始使用铁制部件。
这些改进极大地推动了纺织行业的发展。
尤其是棉布的纺织,大明对棉布并无限制,不论贵贱都能穿棉布御寒。
这不仅推广了棉花的种植,也促进了纺织技术的进步。
毕竟棉布的纺织工艺比麻和丝绸复杂得多,甚至对天气都有一定要求,否则纺出的棉线容易断裂。
相比之下,羊毛纺织简直易如反掌。
羊毛纺织厂建成后,所有的纺织设备都是传统工具,朱瞻基并未引入蒸汽纺织机。
主要是时间紧迫,冬季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