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媒体狗仔扛着长枪大炮,粉丝带着应援物,拉着长幅,将村外的地都占满了,不过有一波人被排挤在外,其他人都远远避开。
不是这群人有问题,而是他们的身边放着一筐筐的臭鸡蛋,烂叶子,隔着远远都能闻到臭味熏天。
“姐妹,你弄这么多臭鸡蛋烂叶子,是想扔谁?”有粉丝忍不住好奇,捏着鼻子,凑过来问。
闻言,徐晶晶气哼哼道:“除了唐司晨那个洋奴才还能是谁?妈的,亏得老娘前几日还那么喜欢她,帮她组织新粉反黑,结果转头被她喂了坨大的。”
听到她这么说,那位粉丝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她所说的反黑,应该或许也包括她们吧?因为哥哥,她们没少跟‘糖粉’干架。
“我专门搭飞机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点小礼物,让她感受一下我们‘粉丝’热情。”
“唐洋奴的经纪人不是早就进去接她了吗?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收到风不敢出来吧?”
“哼,有本事一辈子躲在村里啊。”
徐晶晶身后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脸上皆是愤愤之色。
“哎,姐妹,你们是萧逸的粉丝?他不是已经被经纪人接走了吗?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徐晶晶看着那位粉丝手上的应援牌子疑惑问道。
“跟你们的目的一样。”粉丝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几筐臭鸡蛋,懊悔怎么没提前准备。
“出来了,唐司晨出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无论是粉丝黑粉还是媒体全都跟打了鸡血似地往前冲,直接就冲破了警方的警戒线,那气势简直比丧尸还可怕。
唐司晨刚走过铺路板,踏上泥土地,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臭鸡蛋啪地一下就砸中她的脑袋,黏腻的蛋液顺着她白皙的脸蛋流下,她僵在原地,长长的睫毛还挂着破碎的蛋壳碎片,腥臭味弥漫开去。
咔嚓咔嚓~~~
无数的快门冲她不停地按下,媒体狗仔们兴奋地拍下她狼狈的模样。
一击即中的徐晶晶兴奋地跳起来,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抓起鸡蛋和烂菜叶砸去。
“唐洋奴,去死吧!”
其他人见状,纷纷加入,萧逸的粉丝没有臭鸡蛋,就将手中的应援物,或是随时捡起的石子扔出去,情绪上头,她们甚至都没有想过会不会砸死人。
镜头将这混乱的一幕记录下来,现场还有媒体开了直播,不能到现场的网友在直播间狂欢,礼物刷到飞起。
在场维持秩序的警员似乎被这个场面震住,慢了半拍才做出反应。
他们冲上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唐司晨挡得严实,还有另外的警员则赶紧将粉丝和媒体拦住,但止不住满天飞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好在没有被石头砸中。
“全都住手。”
一声充满着威严的喝声让所有人顿住动作,转头就看到一队真枪实弹的帽子哥哥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在场的媒体和粉丝被震慑住,一时无人敢轻举妄动,纷纷后退。
“学,唐小姐。”方旭冲在最前面,看到唐司晨头发和脸上挂着的腥臭蛋液,眼眶陡然一红,气愤得双手发抖。
“无事。”唐司晨轻轻摇了摇头。
“唐小姐,舒警督让我来接你。”方旭说着打了个手势,将唐司晨重重保护起来。
粉丝反应过来,她们不敢再扔东西,只是一味地朝前挤,各种难听的辱骂比物理攻击还要可怕。
所谓法不责众,她们又没打人,只是骂几句而已。
今日观察的记者靠着灵活抢在最前面,高声大喊:“唐司晨,你做出如此无耻的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司晨顿住了动作,她转过头,从被帽子哥哥的保护圈里走出来,直面着所有人和镜头。
现场犹如被按下暂停键,镜头下,她左脸一滩温热黏腻的腥臭蛋黄液,发丝挂着蛋壳,蛋液滴落在胸前,与点点鲜血融合在一起。
看向镜头的眼神空寂如死水,嘴角扯了扯,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僵硬地弯着苦涩而又无力的弧度。
直到帽子叔叔护着她远去,众人才回过神来。
徐晶晶感觉脸上湿漉漉,抬手一摸,见鬼了,她怎么哭了?
转头看向身旁的姐妹,惊愕地发现,大家不是在无声地流泪,就是眼眶通红,泪点低的姐妹已然哭得不能自已。
“嗝,这个狡猾的洋奴,故意装可怜博同情,哼,我们是绝不会上当。”
“就是,唐洋奴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就算死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会动容一下的。”
“姐妹先把你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
“md,唐司晨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好?这还是那个只会瞪眼嘟嘴的木头唐吗?”
“她手上的伤,衣服上的血迹,是昨天拼死阻止李佑安自杀而弄伤的吧?”
“是吧,我看过村民发的视频,当时真的很震动,其实……”这样细腻善心的人,真的会像网上说的那样,以权谋私,舔外国留学生吗?
在场的人,心里萌生了质疑的种子。
徐晶晶看着手中的臭鸡蛋,自我厌恶感忽而涌上心头,掩耳盗铃般远远扔掉,又将双手往身后藏了藏。
村外的指挥中心处,方旭给唐司晨递上湿纸巾,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此时的她神情淡然无波,眼睑微垂,掩下瞳眸幽深,自若中是掌控全局的从容。
内心土拨鼠疯狂尖叫:啊啊啊,学姐好帅。
“谢谢。”唐司晨抬起眼睑,含笑接过纸巾,掏出身上的小镜子,仔细地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蛋液痕迹,粘粘的,很不好弄。
来到中心一座帐蓬外,方旭顿住脚步。
“唐小姐,舒警督在里面。”
“谢谢。”
唐司晨颔首道谢,掀开布帘走了进去,霎时就感觉到犹如冰封万里的冰寒。
“让小A出手,给我把刘智禹往死里查,让平台把‘真相追踪者’的号封了,网上已经流传出去的照片全部删除,该怎么做,你们网警部比我清楚。”
舒清朗眉眼如刀削般压紧,低沉的声音冷得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把对方的人冰瑟瑟发抖。
“号不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