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舔着脸往刘斐斐跟前凑。
和从前追刘斐斐时一样的嘴脸，那会儿，刘斐斐被他的皮相迷惑，觉得这人热枕又执着，对她事事上心，无一不妥帖。
现在回过头来看，全是他追人的不入流手段。
不用花一点成本的甜言蜜语。
反而真正的人品、责任担当，他是一点没有。
刘斐斐恨不得挖了自己这双眼睛，那会儿得多瞎，才会看上李老四这种人渣。
“闭嘴！”
她厌恶的看过去，“李泽夕，吐到地上的唾沫，你再舔回来，你恶不恶心？！”
李老四脸上一阵扭曲。
却又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斐斐，离开你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这回真的改……”
“改？！”
刘斐斐啐了他一口，“狗改不了吃屎，你还不如狗！”
李老四，“……你非要这么贬低我才开心是吗？”
刘斐斐点头，“是。”
李老四攥了攥手，抿着唇竭力压着心底冲天而起的怒火，眸底飞速闪过阴狠之色，再抬头，却又是一张笑脸，“……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说说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给我一一姐道歉。”刘斐斐看着他。
李老四抹了把脸，“行，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跪下都行。”
把卑躬屈膝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扭头就对樊清一赔礼，“二嫂，对不住。”
“谁是你二嫂？你们李家已经把我一一姐休了，我一一姐跟你们李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是我干姐姐，以后再敢来她摊子上闹事，你就等着我们报警把你抓进派出所吧！”
刘斐斐冷着脸，没有丝毫客气。
“还有……”
她凑近李老四，声音又低又泛着狠意，“……别再来纠缠我，否则，我一定会去你学校揭发你，让全校甚至全镇的人都知道你李泽夕是个什么东西，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你认真的？”李老四眼睛猛的一睁，与刘斐斐对视。
刘斐斐直起身子，“再认真不过。”
李老四攥着拳头，冷冷的看了她很久，咬牙冷笑，“好！”
他转身，瞪了樊清一 一眼，恨恨离去。
确定他真的走了，刘斐斐才松了一口气，去看樊清一，“一一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
樊清一摇头，松开按女儿肩头的手。
李琉璃转过身子，抿了下唇，望了眼李老四离开的方向。
刘斐斐直说对不起，“阿璃、珠珠和小珊瑚都吓坏了吧？都怪我，跟我二叔说话没注意，不知道那东西怎么跑来了……”
樊清一安慰了她几句，对一旁来帮忙的宋有为与江艳红道谢。
江艳红叹气，“嫂子，李老四闹这一场，你这生意怕是要跟着遭殃了。”
樊清一抬眼，看着围着他们的摊贩正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嘴长在他们身上，管他们去吃屎。”
刘斐斐觉得这话熟悉，想到自己说过，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一姐不用怕，我已经跟我二叔说好了，明天让他找几个人来给你捧场，现在都行这个……”
她拉着江艳红凑到樊清一跟前，小声说。
“……是上面过来的人教我们的一种什么营销手段，别人一看你这边有人排队，就会起好奇心，就会跟着排队跟着卖，一一姐做的饭菜好吃，吃过一次他们肯定会来第二次，所以这队伍我们只需要排上几次，后面自然多的是人来排队买一一姐做的饭菜。”
“啊，这……”
江艳红轻轻的啊了声，眼睛睁的大大的，舔了舔唇，“……这不是作假吗？”
刘斐斐笑，“这怎么能是作假？一一姐做的饭菜好吃吧？”
江艳红点头。
“咱们没逼着他们买吧？”
江艳红在点头。
“他们觉得好吃，下次再来，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吧？”
江艳红又点头。
点完头，就看到刘斐斐在那笑。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也笑了。
“我看行，嫂子，中不中先试试，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免费送来排队的人一顿饭，如果有效果，那你这摊生意就起来了。”
【能卖上钱，嫂子她们娘儿几个的日子就会慢慢好起来！】
将心比心，她是真心盼着樊清一这摊子能起来的。
樊清一看看一脸希冀的刘斐斐，又看看眼看希望的江艳红，点了头，“中，先试试。”
刘斐斐高兴的笑了。
“我回去跟我二叔说一声，我是趁一顿饭赶过来的，下午还得赶回去上班。”
樊清一说好，刘斐斐转头要走。
一回头，看到还聚着一堆看热闹的，顿时蹙起了眉头。
“看什么？谁家里没几个爱找茬的亲戚，都散了，散了。”
一群人小声议论着散了。
刘斐斐进了纺织厂，江艳红担心的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摊贩，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她的担心成真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的铃声敲响，一群吃饭的年轻人窜出厂门，说说笑笑朝樊清一的摊位走。
周围人几个对视一眼，开始作妖。
“同志，你们可小心了，那边摊主可是克死了自己男人的！”
“哎哟，晦气的嘞，这东西吃了怕会跟着倒霉的……”
“可不是，谁吃谁倒霉……”
正要报菜名的几人立刻顿住，看樊清一，“你克死了你男人？”
樊清一刚要摇头否认，说她文风哥没死。
就有人一脸嫌弃的啐了口，“晦气，我换别家吃。”
有一人走，就有人跟着离开。
带他们过来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哎，你们……”
“我爸没有死。”
李琉璃抿着嘴，“叔叔，你别信他们，他们胡说。”
年轻人正是昨天的男人。
听着李琉璃的解释，点了下头，“那大哥他是……”
“我男人是军人，出任务中失去了行踪，并没有死，那些人不知道真实情况，听人说了两句就……”
她斜对面卖烧饼的小媳妇啐了声，打断她的话。
“谁胡说了？昨天来那人是你小叔子吧？不但克死你男人，还害你小叔子跟媳妇离了婚，你这种人做的饭，谁敢吃哟！”
说完，特意看了眼年轻男人，“我说同志，你买她的饭，吃了不不怕自己被克死？”
“我不吃她家的，吃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