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来找我一次。”
咬过慕炤年一口后，许奶奶把瓶子打开，小蛇顺着手腕蜿蜒又钻回了瓶子。
许奶奶看向慕炤年说着。
“快擦擦。”看见慕炤年头上的冷汗，慕昭昭拿着纸巾给他细细擦着。
“好。”慕炤年应着，“没事，别担心。”
看向慕昭昭，他的眼眸又温柔得不可思议。
“回去好好睡一觉。”
许奶奶看着他们师徒俩，叹气。
“小宝，这个平安符你拿着，就当奶奶给你的新年礼物，随身带着，千万不要丢了。”
许奶奶又自己随身小包里拿出一个红色三角形的符往慕昭昭脖子上挂着。
“谢谢许奶奶。”
慕昭昭不明白许奶奶为什么要给自己，但她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
慕炤年看见许奶奶拿出的符，他拳头一下攥紧了。
当初他离开，许奶奶也给过他一个红色符。
那是因为他有一劫。
可糖糖现在又收到……
“许奶奶……”慕炤年抬头有些急的看向许奶奶。
“炤年，人各有命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经历的东西。”
许奶奶眼眸低下，一瞬间好像累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每个人都要经历一场。
“昭昭姐姐，昭昭姐姐，你快拿着，刚出锅的，可好吃了。”
许煊从屋子内小跑出来，手上用袋子装着糯米糕和热气腾腾的粽子。
……
目送着两人一步一步离开，许奶奶看着两人相互依靠的背影，她叹息。
“炤年啊，多注意身边人。”
许奶奶声音语重心长。
慕炤年心口一窒。
师徒俩离开，许奶奶闭上了眼，一滴泪自她眼角滑下。
师徒俩……怎么就命运多舛呢。
…………
“师父……你怎么了？”
慕昭昭扶着慕炤年，她看着从许奶奶院子出来后就一言不发的他，担心。
“糖糖，许奶奶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带好了，千万千万不要丢了。”
听见她的声音，慕炤年才抽回思绪，他握住了慕昭昭的肩，力道不由有些大。
慕昭昭被他捏得有些疼，但看着慕炤年眼底不对劲的情绪，她乖乖答应，“好。”
“糖糖，答应师父，任何时候，你都不要取下。”
慕炤年珍而重之看她，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开口，“也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是谁给你的。”
注视着他眼底浓重的担心，慕昭昭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点头，“好，我一定不会摘的。”
其实，这段时间慕昭昭心里隐约有点不太踏实的感觉。
……
师徒俩回了院子。
秦深和宴琳芳他们还没回来。
“师父，你去睡一会吧。”
看见他苍白的唇色，慕昭昭扶着他往楼上房间去。
“好，师父睡一会。”
慕炤年体内两种毒在抗衡，虽然暂时止住了他身体的衰败，但极为耗费他精气神。
慕炤年确实疲了。
慕炤年的房间就在慕昭昭房间旁边。
相比于慕昭昭的精心布置，慕炤年的就简单许多了。
简单的家具，简单的装修。
房间是清淡好闻的沉香。
却又因为现在慕炤年常常喝药，又透着一股药中的苦涩。
床上铺着暖黄色的羽绒被。
慕昭昭给他换的。
本来慕炤年是喜欢简单的浅色系，她非说慕炤年的不好看，呼哧呼哧卷起慕炤年的白色被子丢一旁，自顾自的给他换了暖色系。
她说暖洋洋的色系看着暖暖的舒服。
慕炤年也由着她。
房间的小沙发还摆着派大星的玩偶。
茶几上还有慕昭昭穿珠珠的材料。
透明的玻璃窗还有慕昭昭用彩笔画的笑脸，向日葵。
丑萌丑萌的。
书架上还有慕昭昭贴的贴纸。
慕炤年也没撕。
明明是慕炤年的房间 他的生活痕迹没多少，反而处处都是慕昭昭生活痕迹。
“在看什么？”
慕炤年跟着她四处看着。
“师父，这个房间，感觉都不是你的，是我的。”
慕昭昭感慨。
她其实，有许久未来过慕炤年房间了。
他们从S市回来后，慕昭昭就没在进过慕炤年房间了。
曾经的慕昭昭可以随意进出慕炤年的房间，但从慕炤年身体出问题后，怕她发现什么异常，他就不让她随意进房间了。
慕炤年听见她的话，笑了下。
小时候的慕昭昭很黏慕炤年，几乎是他走哪跟哪，就是他的小挂件，在她七岁以前，几乎都是同慕炤年一个房间睡的。
房间给她专门布置了一张公主床。
慕昭昭七岁之前，身体状况都不好，稍微吹点风受点凉，就容易发烧头晕。
慕炤年一边要兼顾学业，还要顾着她。
年少时的慕炤年是真的很不容易。
…………
“师父，你睡会吧。”
慕昭昭扶着他往床边去。
被小蛇咬了一口，慕炤年身体虚弱，走路都乏力。
慕昭昭揭开床上的被子，慕炤年躺了上去。
慕昭昭又弯下腰给他掖掖被子，给他把手都放进了被子了，还叮嘱，“你睡觉不准踢被子哦。”
慕炤年垂眸看着她的动作，眸光复杂感慨。
曾经都是慕炤年照顾她，现在慕昭昭也反过来照顾他了。
“你睡吧，我走了。”
慕昭昭给慕炤年掖好被子，看着他虚弱苍白的脸，她也不准备留在房间打扰他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她低头看去，冷白瘦削的手圈在她手腕上。
“糖糖，留下来陪陪师父好不好？”
慕炤年朝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慕炤年难得同她提个请求，慕昭昭自然是答应，“好啊。”
慕昭昭转身把小沙发拖过来，她坐下，“师父你快睡吧，我不离开。”
她又看向床上的慕炤年。
“好。”慕炤年看着守在床边的她，唇角弯弯，他闭上了眼。
慕昭昭看着他的脸，俊秀苍白的面容虚弱至极，唇色浅淡，呼吸都很轻……
或者是知道有安心的人守着身边，慕炤年很快就沉沉睡去。
慕昭昭重新探上他手腕，她指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每给慕炤年诊一次脉，都无异于在她心里再次过一遍酷刑。
也不知道许奶奶说的什么意思，西南方，有缘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