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香蕊吃完饭后听了薛清清一顿唠叨,无非是少与人为伍,专注提升自身学识涵养,有个好名声,将来嫁人也能挑自己喜欢的。
在严香蕊听来却和老妈子的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好不容易找个借口告辞,马上找到宋佳瑶的厢房。
“你确定宋瑾身上有推荐信?”严想蕊单刀直入,毫不含糊地问道。
宋佳瑶此时表现犹豫起来,“姐姐莫说了,纵使是有,我也不敢说了,万一家里因为此事败露将我赶出去,那我真的是没地方可以去了...”
说罢帕子又捂住了眼睛。
严香蕊是个仗义不带脑子的,这次因为宋佳瑶的犹豫劝说,竟也会想着怎么兵不见刃地把宋瑾的遮羞布扯开了。
“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怕我连累你而已...”严香蕊略带嫌弃的眼神扫过宋佳瑶。
“不是的不是的。”宋佳瑶急忙辩解。
“是上次赏花宴,姐姐觉得受了委屈,回家后和母亲一顿哭诉,母亲斥责我没有帮姐姐掩盖乡下来的事实,气上心头,甚至要赶我出门。”
宋佳瑶吸了吸鼻子,“是我跪求祖母,祖母念在她生病时是我一直在侍疾,才勉强能留下来。但祖母年事已高,我怎好再因这种事去叨扰她老人家...”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说得严香蕊感到愧疚不已,“你是个孝顺的...”
“这样,我有个计划,你附耳过来...”严香蕊悄悄和宋佳瑶说起自己的计划。
“这,这不会影响到你吧?”宋佳瑶听完,假意关心道。
严香蕊拍拍胸脯,“放心吧,这样牵扯不到你我,但如果她真的有推荐信,众目睽睽之下,书院也得给凭实力考进来的众人一个交代。”
宋佳瑶按下心中的不屑,严香蕊想借势赶人而已,殊不知,严香蕊也是自己手中的一把刀。
当夜,秋菊秘密将秋月叫至书院竹林,宋佳瑶问道,“母亲有没有往她的包袱里塞信?”
秋月略识得几个字,“信,好像有一封,上面有三个字,奴婢没来得及看是哪三个字,但依稀记得夫人说,什么推荐保底什么的...”
宋佳瑶冷笑,“回去吧,明天有好戏看了。”
...
翌日,薛清清早起梳妆,发现妆奁中自己最珍重的红玛瑙耳坠不见了。
若是其他东西也就算了,但这对红玛瑙耳坠是太子殿下送的,自己珍重异常,怎么会丢了呢?
薛清清急得恨不得叫春花把整个地皮掀起来找。
却还是找不到,严香蕊下意识握紧了荷包一下,提议道,“定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偷了去,趁发现得早,快快叫人搜了,要不然被变卖了,就找不到了!”
“前日奴婢瞧见还在这妆奁中的,为何今天怎么也找不到了?”春花无意说道。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薛清清来了脾气。
严香蕊趁她们不注意,叫来同在西院的其她人。
“大家快出来帮忙找找,我家表姐遗失了一副红玛瑙耳坠,帮忙找到的人,我们必有重谢!”
有热心的姑娘,有上赶着巴结薛清清的姑娘,也有怕脏水泼到自己身上的姑娘,一时纷纷配合地帮忙找起来。
好半晌,都没人能找到,严香蕊状似无意,实则故意提醒道,“角落那是哪户人家的闺秀,门窗紧闭,不如也问问有没有看到耳坠。”
有好事者想借严香蕊攀上薛清清的人立马附和道,“那是宋家刚认回来的千金和钟将军家的千金。”
“说不定人家捡到了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暂且保管起来了,我们去问问吧?”
“对啊,相信大家都是大家闺秀,见过世面,不会干一些不入流偷偷摸摸的小事出来。”
“说得对,我们去问问,横竖找不到,问问,也许是人家捡到了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去。
宋瑾听见厢房外熙熙攘攘,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心中正好奇,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大大咧咧的钟玲珑没多想,一下将门打开,没想到乌泱乌泱进来一大群人。
“你们,这是干嘛?”钟玲珑猝不及防,差点被带头的严香蕊冲倒在地,没想到后者四处打量一番,才开口道。
“我表姐丢了一副红玛瑙耳坠,大家就差把地皮掀了,就是找不到,想来问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虽是询问,但高昂的头颅带了些不屑,一个乡下人,一个武将女,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薛清清在丫鬟拨开一条路出来后,也开口说道,“各位姐妹,不管是谁捡到了,都请还与我,我都将奉上谢礼。玛瑙不值钱,但其意义对我来说非凡。还请姐妹们看到了一定告知一声。”
薛清清原本想说完就走,却被严香蕊拉住,“表姐,外面都找过了,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为何这里不找找?”
“是啊是啊!”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道。
宋瑾见众人轻易被严香蕊带头,而她手却紧紧攥着荷包,在她走到角落时,蓦然开口道。
“是吗?那严小姐可要拿紧手中的荷包,切莫让荷包掉落在我们这了,否则我们就是有一百张嘴巴,怕也是说不清的。”
薛清清闻言一把夺过荷包,手指在荷包外摸了摸,脸色稍变,但稍加思索后,还是决定保留自家表妹的颜面。
“可能是我落在家中了,我回去找找,不碍事的,叨扰姐妹们休息了,晚些时候我让府里送来莲花糕,祝愿姐妹们在学院里学有所成!”
宋瑾见状,也弄清了严香蕊的意图,是想栽赃陷害她偷盗吧,好在自己眼尖,发现蹊跷。至于薛清清,没偏帮自己表妹,但也维护自己表妹,宋瑾没办法评断她的好坏。
薛清清说完想拉起严香蕊走,但严香蕊没把宋瑾靠推荐信进学院一事捅破,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就走?
“表姐,我们见惯了好东西,对一副红玛瑙当然不会起什么坏心思,但敌不过有些人就是爱占小便宜,而且我们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不搜一番。难免对宋小姐和钟小姐的名声有碍...”
“难道,宋小姐经不起查?”严香蕊出言挑衅。
薛清清弄不清楚严香蕊想做什么,耳坠不是已经到她手里了吗?她还想怎么样?
同样不明所以,觉得好笑的还有宋瑾,严香蕊是觉得自己不能抢过荷包倒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