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玲珑说完头猛地倒下,冯冠逸悄悄睁开了双眼,看着在自己面前醉酒的人儿,抽出右手,轻轻盖在钟玲珑的脸上...
睡梦中的钟玲珑呢喃了什么,冯冠逸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她的那句“要是你也喜欢我就好了”...
冯冠逸收回手,坐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我就要去边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能给你回应呢?”
钟玲珑感觉脸上突然覆盖上一层温热,没多久温热撤去,隐隐约约听到冯冠逸的声音。钟玲珑很想睁开双眼,但眼皮实在太重,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宋瑾回来的时候看到冯冠逸还在坐着喝酒,笑着问道,“表哥,你刚装醉啊?”
冯冠逸无奈地笑了笑,“不这样你哥非要喝到吐不可。”
清醒的二人结完账,叫来天下第一楼的丫鬟下人,把钟玲珑和宋于飞搀扶上马车...
翌日,钟玲珑第二天在自己的闺房醒来,手中还紧握着一个平安符...
“头好痛...”钟玲珑用手敲了敲脑门,努力回忆昨晚的一切。
门外的李嬷嬷听到屋里的声响,敲了敲门进来了,“小姐,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钟玲珑察觉到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平安符。
想起昨夜的送别宴,自己似乎把剑穗还了,却又拿走了人家的平安符...
这平安符,是昨夜绑在剑穗旁边的...
李嬷嬷将脸巾拧干递给钟玲珑,“现在都午时了,小姐洗把脸再起来用膳。”
钟玲珑接过嬷嬷手中的脸巾,心中不禁感到惋惜,午时,他应该早就出发了吧...
语气失落问道,“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宋瑾宋小姐,身边还有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李嬷嬷回道。
钟玲珑握紧了手中的平安符,想起了昨夜自己醉酒时听到的话...
李嬷嬷接着说道,“将军前日来信,问小姐想不想回西南,最近映山红开得遍地都是...”
钟玲珑知道李嬷嬷问的是回西南自己的父亲处,因为自己从前就爱在漫山遍野的映山红里流窜...
钟玲珑抿了抿嘴,握紧了手中的平安符,眼神突然地坚定,“去!自然要去!”
先去西南,再北上,去边疆!
李嬷嬷眼看着自家小姐从失落再到神采奕奕,以为是小姐想将军了,高兴道,“我这就让人收拾行李去!”
宋瑾不久后也知道了钟玲珑即将回家的消息,虽心中不舍,但也不能阻止人家回家不是?
于是宋瑾准备了好些话本子和吃食,让钟玲珑在路上解乏用。
...
“冯家小子回去了...”
“嗯,主子有令,杀无赦。”
“是!”
两个黑衣人悄悄离开了酒楼。
...
午后,宋瑾正坐在院中摇椅上小憩,突然一个下人惊扰了这份平静。
“小姐!小姐!不好了!”
丫鬟匆匆来报,宋瑾睡眼惺忪,“发生何事?”
“纪家,纪家,派人来提亲了!”丫鬟喘着粗气道...
“什么?”在书房临摹字帖的宋于飞听到,手中的笔在纸上停留了一瞬,漆黑的墨水一下将字帖浸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在哪?”
宋于飞放下写到一半的字,问下人道,在得知在正厅时,宋于飞丢掉手中的笔,目光在书房梭巡,突然,目光停留在一把剑上。
宋于飞几步来到放着剑的案台前,右手拎起剑,鼻孔轻哼,带着锐利的眼神去了正厅。
正厅。
冯雪柔正襟危坐,她虽知道两家有婚约在身,但前两天生辰宴上闹出的事,她也有所听闻。
更何况纪凌宇之前一直心悦杜佳瑶,这次来宋府提亲,她更是想为宋瑾拒绝了...
“伯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两家早有婚约。我娘也看过黄道吉日,下个月有好日子,不如我们先把婚事敲定下来,下月迎娶贵女进门,伯母意下如何?”
纪凌宇故意搬出婚约一事,就是看准了老侯爷不在,宋明轩又出府办事,现在府里剩下女眷众多...
冯雪柔知道纪凌宇的打算,想趁着现在先把宋瑾定下里嫁过去,免得以后消息传得更广,他纪凌宇就娶不到老婆了...
但这是京城,消息不可能传得不快,想必街头巷尾早已知晓,说不定急于找人定下婚事,也是怕别人在后背嚼舌根...
纪凌宇也知道冯氏不会轻易答应,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趁着宋明轩外出办公,他只能来宋府对冯氏施压,让冯氏答应。
见冯氏犹豫着不说话,纪凌宇还想追问,没想到宋于飞提着剑就来了,迎面而来不打招呼,直接拔剑夹在纪凌宇的脖子上。
“你现在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你非要上我家提亲?让我妹嫁给你,赔上一生的幸福不成?”宋于飞质问道。
纪凌宇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将剑推开了些,“大舅哥怎么这么说,我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况且舍妹,说不定亦心悦于我...”
“休要信口雌黄!谁是你大舅哥!”宋于飞怒斥道。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纪凌宇就想污宋瑾名声,宋于飞第一个不答应!
纪凌宇闭上了嘴,舌根抵了抵后槽牙,开口道,“迟早的事,你若不喜,我晚些再叫咯!”
宋于飞见纪凌宇铁了心要恶心他,刚放下的剑又提起,宋瑾正在此时赶到。
“哥!不要冲动!”宋瑾总觉得纪凌宇是有备而来,宋于飞若是动手,恐怕就中了计。
宋瑾快步上前,将宋于飞手中的剑收了起来,转头面向纪凌宇,问道,“纪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纪凌宇眼里没有对宋瑾的欣赏与喜欢,有的只是一潭死水的平静。
纪凌宇无所谓的走到冯雪柔下方椅子坐下,眼皮半耷拉着,要死不活的道,
“我来,向你提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