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请老师了,事情就闹大了!”
“看她那么有把握的样子,难道我们误会她了?”
...
严香蕊的随身丫鬟从刚刚翻出推荐信的时候,就已经跑着去请院长来了。
此时副院长邢彦正好到了西院门口,见一群人簇拥在一个小厢房,甚至人满到呆不下,在院子里坐着板凳拿着瓜子磕的...
邢彦气上心头,“你们在干什么?!”
正气凛然中带着几分愠怒,众人纷纷给邢彦让开了道路,眼尖的闺秀已经让丫鬟把凳子瓜子收起了。
邢彦气势汹汹,直接走到宋瑾厢房门口,见几人好端端地站着,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有人动手霸凌呢,请他过来的小丫鬟支支吾吾的不说清楚,邢彦转头想再找那个丫鬟,却是看不见了。
邢彦叫道,“都给我出来!”
他是个男子,不好随意进出女学生厢房,何况人这么多,他得立身修学,为学子做个好榜样。
见众人零零散散的出来,邢彦又开了口,“你们在闹什么?上学第一天就这样,等会的课还上不上了?”
“院长,事出有因...”薛清清向来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凭借自己能力能考进上舍,是与皇子公主一同学习,不可多见的好苗子。
见薛清清开口,邢彦缓了语气,耐心问道,“究竟是何事?”
严香蕊拿着推荐信就质问邢彦,“副院长,我们都是考进来的,这却有一封推荐信,书院竟然有人能考推荐信进来,还是内舍,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话没说完,邢彦呵斥道,“胡说什么?我任职副院长多年,就没听过有人能靠推荐信进内舍!”
如果说外舍倒还情有可原,只是最后一句话他只敢藏在心里腹诽。
“是真的,推荐信就在这里!”严香蕊见邢彦不信,连忙递出手中的信。
邢彦接过,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心里暗想:奇怪,他是真没收到推荐信啊,难道是柯墨那个老家伙收的,不应该啊,如果是他收的,他怎么着也会说一声...
邢彦呼出胸口一口浊气,举着推荐信,问道,“这是谁的?”
宋瑾面无表情道,“我的。”
邢彦继续问,“谁给你写的推荐信?”
宋瑾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是太子。”
薛清清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一把抓住身边丫鬟的手臂,丫鬟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啊!”
薛清清后知后觉放开手。身边一众人指指点点,嘲笑着宋瑾的不自量力。
严香蕊更是讥讽道,“太子也是你能碰瓷的吗?”
谁人不知她表姐薛清清心悦太子已久,若是有人能入太子眼,依表姐的性子,那她肯定也会收到消息。
宋佳瑶也小声说道,“姐姐真是死鸭子嘴硬,临到头还要给自己搬一座大佛庇佑自己,太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柳南莲不顾形象,哈哈大笑起来,“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是知道最近太子忙于政事没空来戳穿你的谎言,所以你就敢碰瓷太子吗?”
薛清清心里稍微平复了下,最近太子萧烨确实很忙,暗地里不知道在调查什么,太子府外总能看见他行色匆匆。
可见宋瑾这人谎话连篇,为了唬得住人,居然敢夸大海口碰瓷太子...
薛清清原本还为表妹的蓄意陷害觉得愧对宋瑾,这下愧疚感荡然无存,甚至觉得肯定是宋瑾哪里做得不对,表妹才会这般针对她。
邢彦冷声呵斥众人安静,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了信封,薛清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严香蕊也后怕起来,若真是太子所写,她堂而皇之揭露,岂不是会得罪太子...
其余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宋瑾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天塌下来都砸不到她。
邢彦拿出信封里的信,展开了,发现里面空白一片...
心中一阵无语,宋瑾在耍他吗?邢彦气笑了,同时也庆幸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没有时间跟你们闹了,都给我上课去!”
一群人见到信件上空白的内容,紧张的吃瓜情绪瞬间转变为对宋瑾的不屑。
“说谎精!”
“她怎么说谎啊,直接说信里没东西是她没事闹着玩的不就行了...”
“就是,明明没什么,偏要浪费大家时间!”
钟玲珑回怼道,“到底是谁起的头来搜东西的,怎么你们都不找罪魁祸首,专来欺负宋瑾这个老实人!”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严香蕊,却又不敢作声了,严香蕊身后站着的,是薛清清,换句话说,不管怎么样,薛清清肯定会帮严香蕊兜底的...
宋瑾很快从空白信件中反应过来,低下头快速复盘。自己被萧烨摆了一道,她就说,太子哪有那么轻易就能给别人想要的东西。
真是老狐狸一只,幸好自己能考上,不然真把空白信件拿给院长,怕不会被当成个笑话扫地出门...
宋瑾低垂着头,捏着手帕,声音婉转凄凉,“这封信是我无事写着鼓励自己的,但只写了信封上三个字,内容是一点也不知道该写什么...”
“让今日大伙兴师动众,也是宋瑾不是...”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传出一句,“那哪能怪你啊,你这不也是平白受了无妄之灾嘛!”
众人又纷纷倒戈,“说得确实不错,她也没拿耳坠,只是想写一封信鼓励自己罢了...”
宋佳瑶见众人纷纷矛头调转严香蕊,用着只有身边柳南莲能听到的音量说道,“那她说谎是太子写的也是事实啊...”
柳南莲似抓到了多大的把柄,叫嚣道,“那你怎么说是太子写的呢?你骗人这事也不好吧?”
严香蕊看了眼薛清清,又出来叫嚣,“没错!我们风光霁月的太子,岂是你能轻易攀咬的!”
宋瑾低眉欲泣,此时也不想给薛清清留面子了,后者纵容妹妹对自己屡次冒犯。
鼻孔轻哼一声,道,“我说谎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写鼓励一事。但你可敢让众人看看你刚刚的荷包里有什么吗?”
严香蕊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宋佳瑶在心中暗骂,“蠢货!两三句话就给绕进去了!”
钟玲珑一把夺过薛清清手中的荷包,拉开往里一瞧。
红色玛瑙的光泽在绸缎荷包里静静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