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和宋佳瑶同时看向纪凌宇,异口同声问道,“你说什么?”
宋瑾的脸上是质问,她是来得晚了些,但又不是她下的药,纪凌宇想拉她下水,他是疯了吗?
宋佳瑶嗤笑一声,一个废人,也敢肖想娶她?也配娶她?不提纪凌宇身体健全的时候,她已经看不上纪凌宇了。更何况现在的纪凌宇废了...
纪凌宇故作轻松,重复道,“既是你们宋府对我不起,那赔偿我两个美娇娘,很合理吧?”
宋佳瑶抢着说道,“宇哥哥,与伯爵府有婚约的是侯爷嫡女,我是养女,按道理来说,联姻这种好事轮不上我...不如你看看姐姐如何?”
宋瑾闻言冷笑道,“我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既然你不信,那我也不用回去再审问秋菊了,直接在你府里把人审问清楚,你想对罪魁祸首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宋佳瑶。
宋佳瑶有些慌,但想到秋菊的妹妹秋月还在侯府,如果秋菊能为了秋月的安危,一力把事情承担下来,那她就能脱身了...
“不错,酒是秋菊端给我的,不过要审,自然要把你们全府上下的奴仆都审一遍,要不然有漏网之鱼,把罪责推到我们身上,那可不行...”宋佳瑶打定主意把水搅混。
叶柔在此时走了进来,“要查,就查个彻底!”
“来人,把那个丫鬟带上来!”叶柔吩咐道。
家丁很快把五花大绑,麻布塞嘴里的秋菊带了上来。
只见秋菊跪在地上,还奋力朝宋佳瑶身边拱,嘴里含糊不清,“小姐,救我,救我...”
宋佳瑶低下身子,在秋菊耳边提醒了两个字:秋月。
秋菊眼神立马惊慌失措起来,宋佳瑶趁机拿掉秋菊嘴里的粗布,在秋菊快开口时又刻意大声说道。
“是不是你给纪凌宇下药,想要攀权附贵...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话!”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宋佳瑶眼神饱含警告。
秋菊看了眼屋外的秋月,低着头犹豫...
叶柔让人解开捆绑秋菊的绳索,秋菊原本想站起来的,但叶柔没开口,上前解开绳索的嬷嬷也就一直按压着秋菊以跪下的姿态回话。
“我已派人去各个药铺,找出近几日有售卖过这种药的店铺,让他们派人过来指认,如果你们有人被指认出来了,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叶柔的声音又再响起,本意是敲打宋佳瑶,没想到却成了小丫鬟的催命符。
秋菊知道自己躲不过了,饱含泪水的双眼看了会宋佳瑶,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没跟对主子...
没一会儿,秋菊认命般从跪着变成跌坐在地,嬷嬷也松开了手,后退到叶柔身边。
秋菊缓缓开口道。
“是我买的药,我去城西的济世堂买的,那里的老板不肯卖我人用的,我谎称是家中老母猪用的,用来生下小猪卖钱。管事的才肯把兽用的催情药卖我...”
叶柔震惊,居然敢把兽用的药给她的儿子用,难怪他儿子以后再难有子嗣...
纪凌宇闻言嘴角是讽刺的笑。
“没想到因此伤了世子的身子,这次,是我对不起世子。”
秋菊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原本想,傍上世子,我就能脱离奴籍,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
秋菊缓缓站起身,眼神扫了一圈屋里的人,苦笑着说。
“这辈子,我过得好苦啊...”
秋菊说罢,毅然决然冲向柱子,头猛猛往上一磕!后整个人颓落在地。
秋菊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挪动半分脚步...
宋于飞和冯冠逸听到声响,关切地跑进房内,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秋菊的“畏罪自杀”...
脚步比冯冠逸慢的钟玲珑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啊...这...”冯冠逸转过身,手一把挡住钟玲珑的眼睛。
秋月在门口不敢进,心里不敢相信,前几天刚答应自己说要赎身做买卖的姐姐,一夕之间竟殒命在此...
宋佳瑶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什么。
宋瑾第一次见上一秒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在自己面前骤然凋零。
心中骇然,瞳孔也不自觉放大。僵硬着脚步来到秋菊身边,伸手探了探秋菊鼻息,抬手把秋菊的眼皮合上。
“纪世子,还要什么交代?”宋瑾抬头问纪凌宇。
“她一个丫鬟,你觉得我要一个丫鬟的命有什么用?她死了又如何?她抵得了我的身体重要?”
纪凌宇丝毫没把丫鬟的命当命。
宋瑾一时沉默。宋于飞担心再待下去,吓到两个妹妹,于是向叶柔说道,“事情既已调查清楚,罪魁祸首也死了,我们就先走了。”
冯冠逸闻言拉上宋瑾,带着钟玲珑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刚刚的院落,宋于飞则带着宋佳瑶走在后头...
“娘,我真的这辈子都没有希望再有子嗣了吗?”
宋家人一走,纪凌宇迫不及待问道。
叶柔不知怎么编织谎话骗纪凌宇,只能安慰说,“你放心,娘会为你寻来天下最好的大夫,娘一定会治好你的!”
纪凌宇摇摇头,“娘,如果治不好呢?”
他们的府医是太医院院首的堂弟,当年因为得罪了惠妃,才无缘太医院。府医的医术,可以说与其堂兄,也就是太医院院首不相上下...
叶柔心中亦知晓,但为了纪凌宇,还是坚持说道,“会有办法的,娘会为你想办法的...”
纪凌宇心中酸涩,对着叶柔说道。
“娘,我想知道,这丫鬟背后究竟是不是宋佳瑶,我要她们嫁给我,陪着我,一辈子痛苦...”
叶柔问道,“这丫鬟一直是宋佳瑶的人,你怀疑宋佳瑶无可厚非,这宋瑾又是为什么?”
纪凌宇抬起猩红的眼,“娘,如果不是因为宋瑾,我也不会喝宋佳瑶准备的酒...”
“我没办法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