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天罡真气首先相遇,发出波波的声音!
就在东方金明刀法甫出之时,郭光召已在其最危险又最薄弱的地方以强大的猛击杀开缺口,展身向房子下射出!他不能恋战,多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休走!” 西门光台一声怒吼,如影附形般截射而出,并且一直靠外围而行,意在防止郭光召逃出左府。
三个人在黑夜中奔飞如电,始终相距不过一丈左右,郭光召随手从怀里掏出两把柳叶飞刀,在飞身跃上一堵女墙之时,甩手发出!
夺命双煞果然一等一的高手,见对方手法异常,又听到利器破空之声,都各自闪身,一边用兵器拨打。
虽然躲过飞刀,可也惊出他们一身冷汗,这飞刀比常人的飞刀要快两倍,而且又快又狠。
等他们一怔,再跃上花墙时,只见花草茂密,人影皆无,但他们料定对方没有逃远!两个人分开一左一右向前快速追去!
郭光召眼见夺命双煞追之不舍,一边俯身蛇行疾进,一边思索着如何躲过跟踪,逃出左府。
灵光一闪,又一个念头既起,自己要是出去,势必引起左道荣的警觉,这不等于打草惊蛇吗!后果不知而预,再者,二小姐的终身也立刻因此而毁,纵然她父亲罪该万死,可她们姐妹是无辜的,如二小姐也走大小姐的路,自己可……
看来,在没有在没有处理好此事之前,决不能离开左府!
鹭行蛇伏之间,他蓦然发现自己已来到左氏姐妹绣楼侧面,回头又看夺命双煞正向这边搜寻而来。他轻捷闪身在几棵梅花树下,又绕到绣楼山墙下边,将身一纵,跃上一丈多高,又抓住楼台护栏再一跃,就扣住二楼天窗边缘。
那天窗用木条钉着,却也难不住他,看看窗口,足够一人钻入,他伸手把木条扣了,轻轻往里面放手,接着,扣住里沿,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扣住里沿,在收身,一头钻入天窗之内,到了里面,又一个倒挂金钩,伸手在里面探寻,却无物可抓,只有先收一条腿,而后收腰,用手指扣住天窗上的一截断木条,这才缓缓收进另一条腿,这一连串动作完成之后,骇的他一身冷汗,好在这天窗有着手之处,要不然,还真是进不来。
里面的大梁之上全用木板吊顶,才有他立脚之地,虽是暂时立住了脚,可也不敢妄动,一点响声,可能就能惊动这里面的丫鬟或者小姐们。 他只求夺命双煞快一点离开,自己也好脱身。
其实,这下边刚好是大小姐左卫霞的厅房,屋里一时半会儿不会住人。
此刻,夺命双煞已绕过绣楼,追出老远之后,方才停下,两人嘀咕一阵,又反身而回,这个时候,燕门六鹰等众多家园护卫从四面八方都也围了过来,他们看看绣楼,不敢妄自做主,只好在楼下小声喊
“小玲,燕子——”
楼下,住着都是丫鬟,不多时,几个丫鬟都被吵醒,跑了出来。
“什么事?”
远处,灯笼火把又是一批,又有一帮家丁护卫也闻讯赶将过来。
“我们在追一个刺客,他有可能就在绣楼!”
“你们这么多护卫,还能放他们跑到这儿?”她们是小姐们的贴心人,说话当然气势。
西门光台说道:“我等四下堵截,他无路可逃,眼看就跑到这里,现在怕是上了绣楼,隐匿在什么地方,只恐伤及两位小姐,所以,请示二位小姐可否让我等上楼看看!”
“哦,是这么回事,容我禀报小姐得知!”小玲说着,转身进屋。
东方金明低喝一声:“都把眼睛给我擦亮,莫让他再借机逃脱。”
此时,整个绣楼,已被包围起来,里外三层,就是一只飞鸟,也很难逃脱!
楼道上,左为雪身披真丝罗袍,亭亭而立,口中说道:“你等下边守候,我带丫鬟看看就行。”
正说着,左为凤也提着宝剑走出来,她们有两个丫鬟提灯,在各个房间查看起来!
他们的对话,隔层上的郭光召隐隐约约都能听到,突然又担心起来,以左为雪的内力,足能感应到方圆几丈内的各种音频。
当下,他的胎息法开始用上,全用不着鼻子和口,他隐隐间能感觉到楼房蟋蟀等各种小虫的叫声和瑟瑟的草动风声。偶尔还能听到有老鼠在啃食什么!
忽然,下边门轻轻的一响,一缕缕烛光隔着吊顶木板缝隙透了上来。接着丫鬟小玲和左为雪走了进来,左为雪走到房屋中间,停住脚步,示意小玲也不要动。
此时,屋里静的可怕,就是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到。
看左为雪闭上眼睛,知道她正在以意念感觉屋内的各种声息。幸亏郭光召的胎息法已练的至臻之境。
一袋烟的功夫,左为雪睁开眼,这才示意小玲出去。
这一袋烟的功夫,郭光召如度三秋。
左为雪告诉众护卫保镖后,那西门东方也是暗自诧异,他们嘀咕许久,方才带着一众护卫向外边追去。
看左氏姐妹打发走那些保镖护卫,郭光召这才收功胎息法,轻轻翻过天窗,确认东方西门他们已经走远,他才长出一口气,向自己的住处奔去。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他左右看看,见各镖师护卫的屋内均有灯光,外边巡逻的人又多了不少,猜想是刚才之事已惊动外宅护卫,幸亏现在他身份不同,能独自住一间小房,他决定立刻把衣服换去,出去转转,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轻轻推开门,他迈步而入……
每次进屋,他都会仔细聆听一下,这次也不例外,只要他方圆五丈内有一丝的响动呼吸,哪怕有蟑螂动一下,他都能感觉的到。
蓦然,他感到一丝凉气,彻骨的凉气,直直钉在自己的哽嗓咽喉。
他的第一念头就是:不好,他们定是认出我。同时,他暗暗吃惊,此人好深的功夫,竟然出招毫无声息,自己一点征兆都没有,意念到处,他的十成的心剑专环就要应掌而发。
这一掌,足够把对方震的七窍出血,骨断筋折! 然而,他却听到一声悲凉凄惨的声音“果然是你,
“果然……如此!”
郭光召几乎魂飞天外,这正是二小姐左为雪的声音。
“你说,你说,你到底是是……什么人,你来我家到底……要干什么?”
郭光召用手抓住那已放在自己咽喉上的剑叶,想挪开它,可是,从剑柄处传射来一股强劲功夫所带来的颤震,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接着,掌心一麻,一种痛传入脑神经之中。
鲜血涌流!
顺着剑叶流到对方挡环之处,又一滴一滴落在黑暗中!
“说!你说……你说……”左为雪语无伦次,一边又狠狠加重一层力度。
郭光召用手抓着那宝剑,他能感觉到二小姐的心痛,但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二小姐。
好半天他才说“二小姐,你信我吗?能不能容我一段时间。”
血!一直在流!
一阵阵倦意向郭光召袭来,他感到昏沉沉的,耳边响起二小姐对自己抽泣 :“我们一家待你不薄,大哥临走,还专程叫你……实指望你我二人白头偕老……没想到……你三番五次戏弄与我……若你我之间积有恩怨……今日你就把话挑明……我们做个了断……”
郭光召听到这儿,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一软,向后倒在门上,又斜着倒在地上。
“啊!”左为雪怔了一下,发出一声恐惧的低吟,宝剑脱手而落,随即也瘫软的坐在地上!
俄而,门口传来清晰的低叫“姐,二姐。”是三小姐左为凤的声音。
刚才的事让左为凤疑虑重重,眼见二姐心神不宁的回房之后,料定她在怀疑郭光召,的确,郭光召嫌疑最大,他有过先例,但自从成了自家人之后,也再没有人提那天晚上的事,再者,本府之中,能躲过夺命双煞联袂追杀的人也只有他,见二姐已经关门,她又不便说什么,也只好听之任之。
倒在床上,左为凤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便索性着衣下床,来到二姐门口,一推门,应手而开,她心知不妙,进屋一看,果然不见二姐左为雪,生怕她与郭光召有点意外,这才飞身出了绣楼,展开轻功,直向郭光召住处。
门被郭光召挡了个严严实实,左为凤见屋内漆黑一片,不敢确定姐姐在此,怕闹出笑话,只得连声低呼。
左为雪听到呼叫,悠悠醒来,忽然想到自己把心上人给刺伤,不由悲愤万分,凄楚间一声娇呼,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