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大街的后边,有一条小街平时也有很多游走的小商小贩在那里赚些小钱,维持生计。
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卖艺女子,这女的虽然穿着破旧,却挡不住苗条的身材,她的脸上还戴着一个娃娃面具,煞是可爱,此时她正打着铜锣声正招引着过往行人。
眼看人越来越多,姑娘这才停止打罗,向四周盈盈行礼,口中娇声莺语:“小女庞娟,几日前来此寻亲,不料,事有变故,千里迢迢,小女子钱已用尽,无力回转,幸而自幼练过几趟花拳绣腿,虽说是班门弄斧,但别无它长,只好当众献丑,还请各位父老兄弟量力施与,不胜感恩。”
听她说到后来,语气委婉,令人心动。
最后,她弯腰放下铜锣,从包裹中抽出一把宝剑,复走到场子中间,向众人使礼,亭亭舞动!
但见剑花飞舞,人影如蝶,罗裙飘飘,香风阵阵,一时间博得阵阵掌声喝彩!
这地方离左府很近,自然也招引了不少左府家员的注意。
自从左为雪认定郭光召以后,她的爱已不能自拔,郭光召已不是她心中的普通人,一次次的接触了解之中,在她少女的心海掀起层层波浪,她有时几乎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他不光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而且深深印在她的心田之上,此时的她已不把自己视为圆心,她的圆心变成了郭光召,而且,这个圆心的周围的所有人或物,她都想一扫而去。她始终不明白,这个冤家为什么偏偏和自己的父亲作对。当心上人被自己打伤,继而被父亲打入地牢之后,她的心又恐慌,又悲伤,既有恨也有怕!
望着面容憔悴的女儿,柳氏也眼泪汪汪,她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却不知如何来劝一劝她的心肝宝贝。
一阵脚步声之后,左为凤走了进来。“娘!”她的脸色亦阴云密布,“娘,外边来了一个卖艺姑娘,她的剑舞的挺好的,那模样也俊,二姐心情不好,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柳氏听到后,忙点头对左为雪劝道:“这一天都不活动怎么行,咱们出去看看,再不要胡思乱想,身体重要,有为娘在,你放心,他是不会出事的,我已经给你爹说过,你爹也已答应,说只要过一两个月,就让他出来。”她见左为雪依旧如斯,不由叹道:“你大姐已经走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为娘可怎么活呀!”老夫人说完,已泣不成声。
左为雪只是将头一拧,置若罔闻,这几日,若不是柳氏以命相逼,她连一口饭也难以下咽,也多亏了左为凤和丫鬟小玲,要不然,她已有心找大姐去了!
“娘——你就别哭了,你越哭,二姐就越伤心。” 左为凤先劝住柳氏。又坐在左为雪身前,俯身趴在她的身上,轻声说:“姐,刚才我在府门外见这个卖艺女子,就像一个人,” 她顿了一下,见左为雪还是不吱声,又接着说:“当日,郭公子的铜皮画册被你拾到,里面有一女子画像,就是他的心上人杜诗仙”
左为雪还是无动于衷。
左为凤继续说:“杜不,是郭公子虽然没提到杜诗仙在哪里,但我断定,她一定就在附近,一定在暗中关注着,而这个卖艺的姑娘,就跟画上的人相仿,而且——”
左为雪已转过脸来,面带惊讶,终于开口:“而且什么”?
“那画册里边,也对她做了一些介绍,这卖艺女子不但是黄河口音,而且她的剑法也正是画册上说的蝴蝶剑法,而这种剑法,江湖少见,当今天下,几乎没有几多人会这种剑法,尤其是女人。”
左为雪听的一眼不眨。
左为凤这才催促道:“走吧,去晚了,说不定会耽搁大事。”说完一把就拉起了左为雪。
柳氏在一边也听不清左为凤说些什么,但见左为雪站起身来,心中自然高兴,立刻吩咐两个丫鬟陪着她们下楼。
卖艺姑娘果然是杜诗仙,自从心上人给她竹筒密信之后,她就乔装改扮,来到了以前郭光召他们修养声息的那个地方,不过在那里,她没有遇到任何人,皇宫墙高院深,她不敢去,不过,早听郭光召说三代老臣杨荣忠心耿耿,此信给他,应该也没错,她凭着自己超凡的功夫和博深的阅历,夜闯三代老臣杨荣府门,将竹筒掷于杨荣院子内,等杨荣的护卫神刀齐追出来时,她早已无踪无影。
她住的悦来客栈离左府不远,就是为了时刻关注着心上人。这天晚上,来了几个护卫穿着的人,刚好是左府的护卫,喝酒之时,让杜诗仙听到了郭光召被打入地牢的消息。她不由心惊肉跳,所以,她决心打入左府,救出心上人!
她先找了几个江湖人物,重金收买,又互相留了接头暗语,希望到时候他们能接应接应。
一切安排妥当,她便只身来到左府后街,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她已把左府的大致情况都记在心上了。
开始,她见左府有小姐远远看自己,凭着穿着和气势,她断定那女的不是丫鬟仆人,所以,她有意把面具去了,露了一下本来目。
一趟蝴蝶剑法之后,她又打了一趟八极拳。眼见左府内走出两婢女两个小姐,她断定,这两位小姐就是左为雪和左为凤。她一边打拳一边偷眼观瞧,不看也罢,一看醋意大发。她恨不能立刻让心上人改变主意,以免自己失宠。当她们走近时,她再看左二小姐时,只见她形色憔悴,双眸失神,难道她也是因为心上人?想到这,她向人群之中暗发手势,同时她收住身势。就在她再次向四周作揖敬礼之时,有几个地痞无赖打扮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笑道:“丫头,你既然无依无靠,又无处可归,何不跟着我们几个回去,也好过些享福的日子。” 说着就要用手拉杜诗仙的胳膊。
既然演戏,就得把戏演好。杜诗仙一边躲藏一边怒骂,另几个无赖也都围着她,不让她走脱!
四周百姓议论纷纷,但迫于淫威,没人敢打抱不平!
一时之间,她们扭打起来,那几个地痞无赖倒也配合恰当。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好多人都远远躲开。
左氏姐妹对这些地痞无赖视若无睹,她们心中明白,在左府门口,谁敢如此大胆,在这条大街上,谁人不知道左大人官封几品,位在哪卿!便是看看左府这大门气势,也决不会有人敢在此造次!
左为凤嘲笑道:“姐,这戏是让你接着往下唱呢!这丫头鬼点子倒还不少,如果不知道她这罐里有几斗米,我还真会上当呢!”
左为雪缓缓道:“他们俩都用这个伎俩,真好笑,上次我们已经上当,这一次她又来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倒要让她露出马脚!”
“正好,借她之口,看看姓郭的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