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的腿脚已经被泽溪砍断,剧烈的疼痛,让它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扭曲成一团,然后不停地翻滚,所到之处,草木尽毁,一片狼藉!
没有小雌性在旁的温润少年,收起了平时的伪装,他脸上的微笑完完全全的收了起来,露出了冰冷的面庞!
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蜈蚣,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
——
远处的青年,早已带着自己的族人奔逃至数千里外,可蜈蚣那声刺破耳膜的凄厉尖叫,还是清晰地进入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浑身恐惧得一颤!
他身后的族人们同样在这道声音里,脸色苍白!
有一个兽人颤颤巍巍地对着青年说道:“领……领队!那个雌性是不是……已经……!”
雌性稀有,能在野外遇到雌性的几率更趋近于零!
而刚刚,他们不仅在森林里见到了稀有的雌性,而且这个雌性还是他们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美的,这如何能让他们不上心,不挂怀呢!
这个兽人说的结结巴巴,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
可他后面的话哪怕不说出来,在场的兽人也都是懂得!
在那么厉害的野兽面前,就算她的伴侣有心想要救她,也不一定能保她毫发无伤啊!
而雌性都是脆弱的,哪怕只是被树枝刮倒,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伤害!
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着的,可是连他们这些兽人联合起来都打不过的存在!
青年脸色一沉,强装镇定道:“别想这些有的没得!
她又不是我们部落的雌性,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更何况,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回部落的路,我们已经在这个森林里溜达快半个月了!
再回不去的话,我们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野兽呢!”
话虽然这样说,可青年的心,也在默默地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雌性担心着!
他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在意她的安危!
青年心想:等回到部落后,一定请部落里最厉害的那位,去救她!
如果她不幸遇害了……!
青年甩甩脑袋,竟然不敢在想下去!
心里复杂的情绪迫使他再次加快速度,速度快到几乎有了残影,他要赶紧回到部队搬救兵才是!
领队都这样说了,众人也只好将对小雌性的担心放在心里,紧跟着领队的步伐离开了!
——
彻底解决掉蜈蚣后的陆辞,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仪表!
接着,一个闪身,下一秒,他已经来到了沈悠悠的身旁!
地上的那个兽人还在昏睡着!
小雌性安静地守在他的身旁,不,是趴在他的胸膛上!
她双眼紧闭,白皙的脸上还有泪痕未干,皱起的眉头代表了她的难过与不安!
在陆辞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中,少女却依旧趴在他的胸膛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不正常!
银发少年带着疑惑走近,这才发现,她竟然哭得晕了过去!
就为了地上这个昏睡的兽人?!
他值得吗?值得她那么担心他!
值得她为他掉眼泪!
值得她为他难过!
这一刻,陆辞的心也染上了些许悲凉!
为她,也为自己!
可,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陆辞敛下心间的情绪,轻轻地将她揽腰抱起!
他要带她回到部落里!
野外的森林里不安全,娇软的她在这里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危险!
而,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陆辞没准备带自己的情敌回去,哪怕少年知道,她醒来后,一定会怪自己,或者恨自己!
可是,即使知道,他也依旧选择带她独自离开!
倒不是嫉妒心作祟,而是地上的人,注定要死!
既然要死,又何必浪费那个精力呢!
他宁可她恨自己,也不要她,看着他的尸体失神难过!
银发少年怀里人儿看上去乖巧极了,他轻轻垂下细长的睫毛,抬脚欲走,却在有所行动的前一秒,迅速地往旁边飞速闪避!
身后的人醒了!并且向他发动了攻击!
——
泽溪醒了!
他感觉自己消失的力量回来了,不止如此,他还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之前更强大了!
就像有一种更为强大温暖的力量,与他自身的力量合二为一,并在最终为他所用的感觉!
这份不同于以往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游走,让他非常想与人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
泽溪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这是为何,身体的感知便先传到了他的脑袋里,接着,他猛地张开了眼睛!
余光中,一名银发的男子,正抱着他的伴侣,好像在准备离开!
在思维正式下达指令之前,行动就已经捷足先登!
利刃出手,却出乎意料地扑了个空!
泽溪在发动攻击的同时,双脚一个用力,迅速地站了起来!
他看着对面一头银发的少年,凝重了脸色!
对方也是五级兽人,并且,他的怀里还抱着小雌性!
在泽溪思索,如何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击败他的时候,银发少年却开了口,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让人充满了好感!
带着温暖气息的嗓音响起:“真没有想到,在这么厉害的毒素下,你竟然还能扛过来!
确实如悠悠所说,你很厉害!”
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夸赞!
陆辞在一开始感知他身体情况的时候,便察觉出他的气息已经极为微弱,毒素也随着血液侵入心肺,根本就没办法去救!
他知道,哪怕是自己,在这样的毒素面前,也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
所以,这也是他认为泽溪没救的重要原因!
这一刻,陆辞有点后悔,早知道,他这么能抗,他就不对着小雌性说那些让她难过的话了!
害得她为他掉眼泪!
陆辞的话,让原本拧眉的泽溪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认识悠悠,从他的口气和周身散发的气息来看,这个银发少年没有恶意!
那他又是悠悠的什么人!
泽溪上前一步,欲从他手里接过她:“你和悠悠是什么关系!”
银发少年避让开来,将小雌性抱的更紧:“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辞想以沈悠悠伴侣的身份自居,可,他知道,在她没有明确表达之前,他还没有资格!
不过,他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是他的举动,却在明晃晃地告诉泽溪,他和她关系非浅!
泽溪眸色幽暗:“她是我的雌性!”
陆辞银发张扬:“她没有主动开口承认,我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