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地点,完颜烨就让大军和使团驻扎了下来。
一路上,完颜烨怕马车颠簸,凤九汐不适应。
毕竟她太娇弱了。
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稍微艰苦的条件,她都不行。
粗布麻衣就能摩擦得皮肤泛红,食物稍微粗糙一点就会呕吐范围,所以一路上,队伍的进程并不快。
下面的人,一个两个敢怒不敢言。
大家都知道,因为他们王爷的这位可敦娇贵,吃不来急行的苦。
那就要苦了他们的三皇子,多忍耐忍耐了。
毕竟作为质子,能有什么好的待遇。
独孤殇这边确定了研判的时间和地点,就一直盼星星,盼月亮。
那小狐狸玩够了,应该回来了吧。
都已经要谈判了,她应该要回来了,毕竟小狐狸巧言善辩,这场谈判她应该会亲自参加才对。
第二日,独孤殇得到了消息。
这个消息,气得他差点吐血了。
鲜卑族这边的队伍,多一架豪华的马车,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多方势力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
当桑火打探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缩了缩鼻子。
完了!
九王妃这是在玩火。
王爷知道这个消息了,指不定会怎么着呢。
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九王妃了。
行军帐篷里,桑火火急火燎的回来复命,可是当他见到独孤殇的时候,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他这样,独孤殇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说!”
“.....”
桑火咬了咬牙,低声的开口道:“王爷,鲜卑族这边主谈判是他们的二皇子完颜烨。”
“他们已于昨日就出发。”
“属下没有探听的九王妃的消息,不过据说这次谈判中,有一架特别豪华的马车,车轱辘都用软布包了好几层。”
“那马车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靠近不了。”
“不过,有消息传来,说那是他们二王子新娶进门的可敦,将于这日完婚。”
“......”
随着桑火的话,独孤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特别的马车?
用软布包了好几层。
可以啊。
前两日小狐狸让小雕送信回来,说她一切都好,待遇也好,在鲜卑王庭混得风生水起,让他不用担心。
现在看来,确实不用担心。
确实也是风生水起。
特么的,都混到给他头顶戴了一顶,大大的,有颜色的帽子。
独孤殇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凌厉,桑火汇报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九王爷当场就爆发了。
这个时候爆发,惹祸上身的可是他。
桑火汇报完以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独孤殇。
就怕突然的安静。
桑火:“王爷....”
“......”
独孤殇的手紧握成拳,过了半响才开口:“照旧...”
“去准备吧。”
“......”
桑火:“是!”
“.....”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元元在外面求见。
欧阳老将军和欧阳元元这对祖孙,来辽西郡已经有些时日了。
一开始,独孤殇让辽西郡的官员把他们安排在郡守府,美其名曰路途遥远,他们赶路辛苦了,先休整休整。
他们休整了两天,就闹着要来军营。
独孤殇视而不见。
直到确定了谈判的时间和地点,独孤殇才允许这二人进入军营。
独孤殇念在欧阳老将军是忠臣,祖祖辈辈都是为了守护盛王朝的江山而死,马革裹尸是他们欧阳家的归宿。
所以当老将军来军营的第一晚,独孤殇准备给欧阳老将军接风洗尘。
却被老将军拒绝了。
几日以来,老将军深居简出,并不出自己的营帐。
倒是欧阳元元到处溜达,好几次试图见独孤殇,都被侍卫拦住了。
这不,她还不死心,又来了。
守卫:“报!”
“王爷,欧阳女将军求见。”
“说是有要事禀报!”
“......”
此刻独孤殇还在气头上,哪里有什么心情应付欧阳元元。
小狐狸气他。
他总不能气回去吧。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独孤殇都舍不得以同样的方式气小狐狸。
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哪里还舍得伤害她。
就算是生气,独孤殇也是生闷气,所以到了独孤殇这里,不存在什么趁虚而入,不存在什么趁他病,要他命。
这是不可能存在了。
独孤殇一句话就回了守卫:“不见!”
“以后欧阳女将军来找本王,一律不见。”
“.....”
那守卫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可是关系到九王妃的事情,他不敢擅自做主。
战战兢兢的开口道:“王爷,欧阳女将军说,她要关于王妃的要事禀报。”
“情况紧急,所以才来见王爷。”
“还说,王爷不见她,会后悔的..”
“......”
关于小狐狸的事情,事情无大小,就算独孤殇再怎么抗拒欧阳元元,此刻也耐着性子见她,生怕有什么大的事情。
独孤殇:‘带进来...’
“桑火,r让人去把凤九渊叫过来..”
\"速度要快!”
“.....”
桑火点头:“好!”
“......”
这就是王爷的求生欲,妥妥的求生欲。
独孤殇确实不想单独见欧阳元元,就因为上次欧阳元元单方面的要嫁给他当平妻,小狐狸已经气到休夫了。
一封和离书,丢他脸上。
他现在哪里敢单独欧阳元元。
小狐狸要是一个不高兴,就待在鲜卑族了,他上哪去找王妃去。
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独孤殇就要把凤九渊叫过来,他是小狐狸的哥哥,有他在场做个证。
当着大舅哥的面,他总不能和欧阳元元有点什么吧。
这边。
独孤殇硬是让欧阳元元在营帐外等着,等凤九渊过来,两人才一起进来。
欧阳元元见到凤九渊,表情有点不悦。
她现在,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用得着这般防着她吗?
欧阳元元低沉的开口道:“王爷,还是让九渊少卿回避一下吧。”
“这可关系到王爷的声誉问题,越少人知道,越好。”
“......”
凤九渊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来,淡漠的看了一眼欧阳元元。
这女人有病。
还病得不轻。
没好气的开口道:“他还有什么声誉?”
“他守活寡好几年,新婚夜被踢下床,还有比这更毁声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