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溪提笔不知该如何写。
他望着眼前空白的信纸,心中满是纠结。
几天前他收到了子宴的信,说是她已经醒了,说父亲有大哥小妹常伴左右,他要留在莱州照顾娘亲。
陆柏溪想写信问,醒来的是他的娘子,还是……
他既希望醒来的是他的娘子,又希望不是。
他在无限的纠结。
陆柏溪心烦意乱,桌子上被他写废的纸团一个又一个。
良久,陆柏溪深吸一口气,终于落笔。
不过信不是写给她的,而是写给林子宴
“子宴吾儿,见字如面。为父得知你留于莱州照料娘亲,深感欣慰。
你娘亲大病初,大病初愈,吾儿需细心照料。
为父把在莱州购得的田产铺子,交于你,你且跟着娘亲学习经商之道。
另外莱州受干旱影响数年,如今重新建设,为夫深知其中艰难。
若是娘亲遇到什么艰难之事,不易解决的,一定要写信告诉爹爹,或是缺什么亦可写信给爹爹。
若是日后爹爹上了战场,你大哥会帮着料理。
吾儿记得,一定要在娘亲面前的说爹爹的好话,多提爹爹,爹爹知道与我的将军夫人相比,你娘亲更喜欢莱州。
爹爹不日便要上战场,但爹爹的心始终系在你们母子身上。爹爹的心很小,再也装不进外人,若此次得胜归来,定当尽快前往莱州与你们团聚。
写完信后,陆柏溪将信纸仔细折好放入信封,绑到信鸽的腿上,向远处飞去。
回家后的陆子明心情也很糟糕,回到家后,娇娇给他描述了今天发生的事,娇娇虽小,记性却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陆子明听着娇娇的讲述,眉头越皱越紧。
一个云凌儿就让他很心焦了,现在又多了个郭芙,爹爹的烂桃花还真多。
父亲上次与母亲吵架,都闹到动刀子的地步,林子明不知道父亲到底做了什么?让母亲如此极端,母亲从来不是冲动的性子。
在林子明的心里,无论爹爹还是娘亲都是极爱他的。
他不希望爹娘真正和离。
他能看出来,爹爹心中是有娘亲的。
林子明敲开了陆柏溪书房的门。
林子明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纸团子,他打开一团,想看看……
被爹爹一把抢了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爹爹,我想和你谈一谈。”
\"爹爹,云姐姐一个单身女子,住在府中总是有些不便的,娘亲不在,就我和爹爹,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的。”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陆子明点头
”今天后宫发生的事,娇娇都告诉我了,爹爹真有魅力,有两个女人争着要做爹爹的妾。”
陆柏溪……
他差点忘了娇娇过目不忘。
“明儿,放心,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你娘亲不喜爹爹纳妾。”
“你的话能信?你都把我娘亲逼的自杀了。”
陆柏溪百口莫辩,确实是他逼的。
爹爹不日就要上战场了,大局未定,怎会尽想些情爱之事。
“爹爹,你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把人给嫁了吧!”
陆柏溪脸色微沉,她是我兄弟的妹妹,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人,我也养得起。
你……
你就维护她吧!出了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林子明哼了一声,转身欲走。陆柏溪叫住他道:“明儿,你可知为父的难处。
云姑娘身世可怜,她哥哥曾救过她父亲的命,收留她只是报恩之举。
云凌儿回府之后,越想越气,桌子上的花瓶都被她摔了三四个。
”陆哥哥是我的,跟我抢陆哥哥的都是贱人,明明是我先喜欢上陆哥哥的她们都是贱人。
怒到逛时,还给了她的丫头银杏两巴掌,银杏有怒气不敢发,还得红着眼睛安慰她们家小姐。
云凌儿心中委屈极了。
哭过,闹过之后,云凌儿好像又满腔复活。
“来吧!你们都来吧!谁怕谁,那贱妇生了三个孩子又能怎样,陆哥哥都没让他们姓陆。”
近水楼台先得月,趁那贱人还没回来之前,要尽早怀上陆哥哥的孩子。
那贱妇已经不再年轻,就算是熬她,也要把她给熬死,到时候。他的三个孩子还不是一样要叫她叫娘,至于那个郭笑,别想挡她的道。
她让她这辈子没好果子吃。
沐浴更衣,云凌儿洗漱一番,上了精致的妆容,让银杏热了一壶酒,提着敲响了陆柏溪书房的门。
陆柏溪打开门,看到精心打扮的云凌儿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你来何事?”云凌儿娇嗔道:“陆哥哥,我知你近日心烦,特来陪你喝杯酒。”
陆柏溪想到宫里今天发生的事,直接拒绝了
闻言云凌儿的泪水说落便落了下来,“陆哥哥,我想我哥哥了,与哥哥一起战斗过的兄弟,都封了官,我可怜的哥哥,他命苦啊!”
陆柏溪见她落泪,心中不忍,侧身让她进来。云凌儿心中暗喜,进了屋便把酒放在桌上,斟了两杯。陆柏溪本想只陪着聊聊,并不想喝酒,可架不住云凌儿的软磨硬泡,只得饮下一杯。
这边,林子明并未走远,看到云凌儿进了书房,心中担忧,悄悄守在门外。
不多时,陆柏溪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才意识到酒中被下了药。云凌儿见状,正要靠近,突然门被撞开,林子明冲了进来。
“子明,你怎么进来了?”
哼!我不进来,你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陆柏溪此刻迷迷糊糊,看到门被打开了,整个人冲了出去。
而凌云儿看白林子明的眼神淬了毒,“子明,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你爹……\"凌云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走远了的陆柏溪,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你别把自己和我爹掺和在一起,如今,坐在这儿的是我。
你信不信,我出去乱说,说你轻薄于我。
“反正你轻薄了我,我也不会娶你的。”
此时的林子明哪里还是平时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心思,唇角上扬,给人一种痞笑的感觉。
凌云儿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男孩子才多大,心思如此狠。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才多大,我轻薄你?手长齐了没有?”
林子明温和一笑,这笑声却让云凌儿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她来时,穿了件披风的,刚喝酒时,她特意脱了披风,此时的她只穿了件轻薄的襦裙。
\"那个,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着撒腿就跑,平时走路时一摆一摆的,今日也不摆了。”
刚出书房的门,凌云儿就感受到了冬日的寒意。
想返回去拿披风,林子明就像一尊大神耸立在那儿,凌云儿打了个哆嗦加快了逃跑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