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奔跑的脚步不停,他听见了克洛蒂丝的问话,脑子一片空白的他只能机械回答着:“我谁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姐姐只要当我是白,就好了。”
克洛蒂丝终于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想:
是她输了。
自此,这场试探才真正落下帷幕。
白低头看了一眼昏过去的克洛蒂丝,声音痛苦:“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他的身份太危险了,倘若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克洛蒂丝一定会是最先落入危机的那个。
看着面前毫不起眼的白色小屋,白松了口气,抱着克洛蒂丝推门而入,“辛泽,疗愈舱!”
一头白发的辛泽转头看见来人,顿时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去疗愈舱。”
辛泽这才看到白怀中的雌性,顿时也顾不上行礼什么了,急忙打开暗门,带着白走了进去。
白色的疗愈舱里,克洛蒂丝闭着眼躺在里面,蓝色的光芒自她身上扫描着,同时也治愈着她体内的伤势。
疗愈舱外的面板数值不断闪动,白突然看向辛泽:“你出去。”
“是。”
看着面板的数据一直往上,早已超过了星际身体最好的天雌的数值,直逼雄性兽人的体能平均值,堪堪超过才逐渐缓了下来,白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不应该接近你。”
看着里面那个双眼紧闭,让人牵挂心疼的红发雌性,白第一次懊悔不已。
起初他接近克洛蒂丝,只是为了研究那神奇的治愈能力,却在发现了她神秘的一面后,对她有了兴趣,然后控制不住的沉迷沦陷。
什么时候对她动了心呢?
眼前闪过无数个不同地点的画面,终究停在了他们第一次在北荒之森见面的那一幕。
也许一开始,从他动了想待在她身边的那一刻时,就动了心吧。
从他心动不自知的那一瞬开始,事情就开始变得无法控制了。
没错,他是没办法和克洛蒂丝领结侣证,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还是答应了迟决的提议。
失灵的黑车是他安排的,精神力崩溃的熊兽也是他安排的,可他万万没算到本应该在路边的熊兽为什么会在结侣所,也没想到克洛蒂丝会为了一个雌性,而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可说来说去,害得克洛蒂丝受伤的罪魁祸首却还是他。
白弯腰看着舱内的克洛蒂丝,隔着透明的屏障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从额头到唇角,动作缓慢又深情的临摹着她的面庞。
“我该怎么办呢?”
“莉莉丝……”
他的表情悲伤又脆弱:“按理来说,我应该远离你的。”
“可是我舍不得。”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白直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克洛蒂丝,转身离开。
“北区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北区现在乱了。”
白侧头看了一眼辛泽,声音不带着一丝情绪:“有多乱?”
辛泽低着头,语气恭敬:“之前因为蓝羽,洛森的死亡,孔雀族和花豹族私底下早已决裂,如今我们杀了孔雀族的族长,栽赃嫁祸给了白熊族,又在现场留下了鹰族的羽毛……”
“所以现在北区各大世家兽心惶惶,谁也不信谁,都在试探,打压对方。”
“再加把火。”
蓝发蓝眸的兽人表情冷漠:“我记得南区白狮族长的次子在北区地下赌场已经一个月了。”
“是的。”
“杀了吧。”
轻飘飘的话就这样决定了一条生命。
辛泽领了命,转身出去了。
白透过门口的玻璃看着疗愈舱的克洛蒂丝,“早点醒来吧,北区和南区就是我为你献上的礼物。”
……
“砰!”
昏暗的房间里,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高大的兽人被砸到墙上落下,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他第一反应就是跪下认错。
“对不起,大人,是属下失误了。”
“你该死!”阴影中,那双溢满了杀意的蓝眸,让兽人不自觉的恐惧起来。
“对不起,大人。”
他痛的身体颤抖,却还是跪地上为自己辩解:“我是将那兽人安置在路上的,只不过……”
他说:“只不过那个时候突然路过一个雌性兽人,然后熊兽就跟发了狂一样,追着那个雌性兽人离开了。”
“因为我在附近看见了北御川,所以就没有去追熊兽了。”
“雌性兽人?”蓝色的瞳孔一闪,声音冰冷:“什么种类?”
“闻着气息似乎是狗族,哦不,狼族,也有可能是狐族。”
说话的兽人努力回想着:“因为距离太远,而且那个雌性没有任何兽形特征,所以属下也不能准确判断那个兽人的种族。”
“办事不力,自己下去领罚吧。”
站在阴影里的身影挥了下手,随后闭上了眼。
“雌性兽人啊。”
是意外吗?
……
“继续找!”
“就算将流浪星翻个遍,也要将她找到!”
北御川的面色冷峻,带着手下的兽人挨家挨户的查探着。
克洛蒂丝的突然失踪,让迟决快疯了。
早上她还笑着说领完结侣证,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家里多了位新成员,结果还没有到中午,北御川就告诉他,克洛蒂丝不仅受伤,还和白一起失踪了。
看着监控里那近乎有三米的高大熊兽将厚重熊掌拍在克洛蒂丝背上的那一瞬,迟决有一种想进去为她挡住这份伤害的冲动。
那么重的一击,她得有多痛啊!
迟决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捂住脑袋,低着头。
虽然心里有做好准备,可听见克洛蒂丝受伤的那一瞬,却还是止不住的心脏抽痛。
他昨晚就不该答应她的!
明明知道她那不嫌事大的性子,却还是没忍住纵容了她。
“哥,嫂子一定会找到的。”迟钰看着他哥神情痛苦,轻声安慰道。
迟决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桑岩,站起身:“你跟我来一下。”
桑岩点点头,跟着迟决去了书房。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桑岩点点头,“知道。”
迟决抬起头,冲到桑岩面前,快速问道:“她还好吗?伤重不重?!”
“我不知道。”
桑岩声音干哑,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