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朱由检冷笑一声,将手枪收了,“你想激朕杀了你,但朕就不如你意。朕会让你活着看到李氏满门抄斩的那一天。李若琏,将他们押入诏狱,好好查一查同谋,朕限你三天查清楚。”
“臣遵旨!”
锦衣卫押着李氏一门男子往外走,李诚铭突然喊道:“朱由检,老夫在阎王殿,等着看你断子绝孙······”
“嘭!”
话音未落,李若琏反手一记耳光,打得李诚铭口鼻窜血。
“祖父!”
李存善哇哇大哭,被一个锦衣卫一枪托砸在屁股上,凶神恶煞道:“再鬼嚎,老子打断你狗腿!”
李存善被吓坏了,忙止哭。
······
与武清侯府不同,临淮侯似乎早有准备。
千户高文采率五百锦衣卫到府前,朱漆大门紧闭,墙头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弓弦紧绷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高文采冷笑一声,高举圣旨,厉声喝道:“临淮侯李祖述接旨!”
墙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高文采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手:“破门!”
“轰——!”
沉重的撞木狠狠砸在府门上,木屑飞溅,三下之后,大门轰然倒塌。
门破的瞬间,高文采一马当先冲入府中。
然而还未站稳,迎面就是一阵箭雨。
“嗖嗖嗖——!”
箭矢落地,形成一道隔离带。
他们不敢射杀锦衣卫,旨在恐吓。
高文采抬眼望去,只见院中白余家丁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而站在最前方的,正是临淮侯世子——李弘济。
他一身锦袍,手持长剑,脸上带着倨傲的冷笑,剑尖直指高文采:“高千户,私闯侯府,你是要造反吗?”
高文采怒极反笑,高举圣旨,厉声喝道:“李弘济,圣旨在此,尔等竟敢抗旨不遵?!”
李弘济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高高举起。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太祖赐予我临淮侯府的免死券,就算我今日杀了尔等,朝廷也治不了我的罪!”
高文采眼中杀意暴涨,猛地抬手:“别伤着李弘济,其他反贼格杀勿论,开枪!”
“砰砰砰······”
步枪齐射,硝烟弥漫,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李弘济身旁的家丁瞬间倒下一片,血花迸溅,哀嚎四起。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世子,此刻脸色惨白,握着免死券的手微微发抖。
他强撑着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高文采!你敢动我?!我有太祖赐予的免死券,你这是忤逆太祖!!”
“尔等谋杀皇子,太祖若泉下有知,不把你剥皮实草才怪!”
高文采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刀锋在火光下泛着森冷寒光,“本官劝你放下武器,乖乖跟我去诏狱,否则你就跟他们去地狱作伴。”
李弘济自恃有免死券护身,料想高文采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咬牙怒吼道:“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剑冲来。
高文采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迎上去,绣春刀划出一道冷冽弧光。
“嗤——!”
血光迸溅。
李弘济的右臂齐肘而断,断臂连同长剑“当啷”一声落地,他惨叫着跪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免死券?呵,本官今日倒要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免你的断臂之痛。”
高文采一脚踩住他的断臂,弯腰捡起那卷免死券,冷冷道:“现在,你没有免死券了。”
“住手——!”
一声怒喝传来,只见临淮侯李祖述终于现身,他脸色铁青,怒视高文采:“高千户,你竟敢伤侯府世子?!”
高文采冷笑一声,高举圣旨道:“本官来宣旨,李弘济却率众箭射锦衣卫,若不是我们躲得快,现在不知要死多少。李祖述,你就是这样教导儿子忤逆圣旨的?”
“我······”
李祖述正要狡辩,就听高文采厉声喝道:“李祖述,还不跪下接旨,也要忤逆陛下么?”
“臣临淮侯李祖述接旨。”
李祖述跪地,高文采唰地展开圣旨,厉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临淮侯李祖述,勾结武清侯谋害皇子,罪不容诛!着即抄家问罪,家产充公······”
李祖述面如死灰,喃喃道:“不可能······陛下怎么会······”
高文采不再废话,大手一挥:“搜!”
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入府中,砸开库房、撬开暗格,不多时,一箱箱金银珠宝、田契地契被抬了出来。
更关键的是,从李祖述的书房暗格里,搜出了与武清侯往来的密信,以及一份篡改过的五皇子脉案——上面清楚地写着:“碎星霜之毒,脉象如常,可伪作痘疹暴毙。”
高文采冷笑一声,将罪证收起,挥手道:“全部押入诏狱!”
临淮侯府上下哀嚎一片,李祖述面如死灰,李弘济则因失血过多,早已昏死过去。
这座曾经显赫的侯府,彻底崩塌。
······
定国公府大门洞开,徐允祯峨冠博带,端坐院中,对包围府邸的锦衣卫视若无睹。
“定国公倒是镇定。”
锦衣卫千户陈国兴冷笑一声,率队直入。
府中仆役在一旁瑟瑟发抖,徐允祯手捧茶盏,神色平静。
“尔等私闯国公府,意欲何为?”
徐允祯厉声喝道,“本公乃中山王之后,尔等安敢无礼?”
陈国兴举起黄绫圣旨:“本官奉旨查抄定国公府,请国公配合。”
徐允祯放下茶盏,轻叹一声:“陛下这是何意?本公一向忠心耿耿,从没忤逆圣意······”
“国公爷是否忠心,接旨便知。”
陈国兴不为所动,展开圣旨道,“定国公徐允祯,还不接旨,更待何时?”
徐允祯只能跪下。
听到旨意,徐允祯瞳孔骤缩。
他突然起身,从袖中抖出份奏折,举起道:“本公要面圣,进宫弹劾锦衣卫擅权!”
“啪!”
陈国兴打落奏折,靴底碾过洒金纸面,将奏折踩了个稀巴烂:“国公爷省省吧,去诏狱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