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敷衍笑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齐施律师仗势欺人前可以多做点准备工作。”
说完，她扫了眼手表，起身，“十分钟到了，我先走了。”
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施陈瑞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精明的眸中划过一丝阴冷。
-
余念在这边忙着她的工作，纪宴行也不例外，他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虽然许多事都能线上处理，但总有些局得是他亲自到场。
江一辰牵线搭桥，纪氏决定投资浩扬科技的人工智能项目，浩扬科技的老板肖浩远亲自过来，还带了四个人，江一辰看到周扬的那刻，冲纪宴行挤了下眼，就差直说：情敌来了！
纪宴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内心不屑地想，一个被她拒绝过的舔狗也能算作情敌？浩扬科技的人工智能项目发展前景好，只是刚起步，资金流不够，需要大规模的融资。而纪氏近年来也在转型，人工智能项目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纪宴行对这个项目挺满意的，也挺看得上老板肖浩远，只是周扬不动声色打量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有了纪氏的投资，研发和生产就能毫无顾虑地进行，肖浩远自然不想因为周扬出岔子，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合约的事谈完，几人去了吃晚餐。
上车后，肖浩远坐在后车座，低低凉凉地出声：“等会我和明哲进去，你随便找个地方待着。”
还在发愣，被段明哲推了下才回过神，立刻道：“不行，我也去。”
段明哲扶了扶镜框，似笑非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浩远现在的处境，他爹跟防贼似的防着他，能拉到纪氏的投资有多不容易，现在的局势是咱们求着人家给钱，人家又不缺咱们这一个项目，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惹到了纪宴行，你自己去再找个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的投资商。”
周扬本还要再说点什么，但想到肖浩远为了摆脱肖家的束缚和枷锁，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收敛几分脾气，“我知道了，等会我放低姿态还不行吗。”
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段明哲说起话来毫不顾忌，直接往他心窝子上插刀：“原本就不让你来，你非要亲自看一眼纪宴行，这下看到了吧，很明显，纪宴行各方面都比你强。”
周扬面色沉下来，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你瞪我也没用，人家余念又不瞎，放着纪宴行不要选你，”段明哲想了想，啧了声，“不对，纪宴行有一项比不上你。”
闭目养神的肖浩远睁开眼，周扬也愣了下，“什么？”
段明哲：“恋爱经验啊，他女人肯定没你多，毕竟你上百个前女友的辉煌战绩，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肖浩远轻嗤了声，闭上眼休憩。
周扬偏头看向车窗外。
他这些年一直游戏人间，当年追求余念，也不过是想撩个骚猎个艳，余念看出他玩咖的意图，没把他的追求当回事，直到他越陷越深，她还疑惑地问他一句——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得到肯定回答，她立刻和他划分界限，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余念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非他不可的喜欢，以嫁给他为目标的喜欢。
她谈起喜欢的人，满眼都是少女的崇拜，她说她喜欢的那个人很耀眼，长得也好，完美的符合她的择偶标准，所以她需要很努力，变得和他一样优秀，然后站在他身边。
周扬对此嗤之以鼻，只觉得是因为喜欢，所以她有了一层滤镜。
可直到今天见到纪宴行，他不得不承认。
骄傲这么多年的周二少，头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觉。
-
晚上的饭局，周扬还是去了。
如段明哲所说，浩扬科技在肖父的打压下，内忧外患，能拿到纪宴行的投资不容易。肖浩远如今出来谈生意，比起学生时期的恣意不羁，更加成熟稳重，没有拿着他大少爷的架子，该放低姿态的时候，他丝毫不扭捏，主动给纪宴行敬了杯酒。
“纪总，浩扬科技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
肖浩远长相不比纪宴行差，只是他偏锐利，纪宴行偏温润，四目相交，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纪宴行接了他的酒，笑了下：“我自然是相信肖总的。”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气氛热了起来，江一辰提起：“听说肖总也是首大毕业的，校友啊。”
肖浩远淡笑：“是，我11届的，江总哪届的？”
“我和纪总都是11届的，14届的话......”江一辰若有所思地看向纪宴行，“我记得嫂子就是14届的？”
纪宴行：“她13届。”
“我还以为嫂子和肖总是同一届。”顿了顿，江一辰挑起眉，看向纪宴行，“不过你老婆和肖总，看着就都是风云人物，说不定认识呢。”
肖浩远笑了下：“是余念余学姐吗？”
江一辰夸张地震惊道：“是是是，你们认识啊？”
“大一的时候一起做过一个项目，后来余学姐出国留学，好像和家里闹了矛盾，就和我做了一笔交易，”肖浩远目光微敛，“算起来，我还欠她一个人情。”
这点是江一辰没想到的。
他只知道余念和肖浩远认识，没想到两人还有这种交情。
“缘分啊，”江一辰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余念在你们学校应该挺有名气的吧，有不少人追她吧？”
纪宴行眸中的笑意淡了些，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肖浩远敛下眸，淡笑：“确实有不少人追余学姐，不过她满脑子都是学业，倒是遇见过有人跟她表白，不过她都拒绝了，没听说交往过男朋友。”
江一辰啧了声：“嫂子妥妥的事业批啊。”
江一辰还想再挖点什么，纪宴行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终于消停了。
又喝了几轮酒，纪宴行的酒杯空了，一直做隐形人的周扬忽然拿起酒瓶，给他倒了杯酒。
“纪总，感谢你给浩扬科技的机会，我敬你。”说完，周扬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