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行眉梢轻挑,“那你知道,法文中,亲和吻的区别吗?”
“.....”余念坚决否认,“不知道!“
纪宴行的舌尖抵了抵下颚,闷闷笑出声:“等会儿教你。”
余念:“……”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占她的便宜。
这是余念第一次来莫斯科,已经四月份了,地上仍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他们整个蜜月期都在莫斯科度过,午饭前在酒店里,吃完饭和去路边散步,安全tao不知道用了多少盒。
离开莫斯科的前一天,吃完午饭他们就回到酒店午睡,吃饱睡饱后,彼此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缠在一起。昨晚做之前说好的今天休息,要保证充足的精力坐飞机,最后两人双双食言,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余念被纪宴行抱到落地窗前,窗外还下着小雪,零碎的雪花随风飘着,晚霞的余晖落在她脸上,黑色发丝凌乱得到处都是。纪宴行的手覆上她的手,指尖从指缝中侵入,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玻璃上。
“抬头,”纪宴行在她耳边嗓音模糊道,“纪太太,外面在下雪。”
余念跪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看着窗外飘雪,静谧的夜晚飘着小雪,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在室内待着。雪花如同倒扣的水晶球,零零散散地落下来,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寒冷。
不过很快就视线模糊了。
因为室内室外温差太大,室内的玻璃上蒙上一层水雾,上面依稀有她手指的印记。
余念迷迷糊糊中,却突然想到婚礼结束后,何女士苦口婆心催生,扭头看向他,“妈妈又在催我们生宝宝。”
她在何女士那里仍是果断拒绝,却在这些天的温馨生活下滋生了一个念头一一生一个属于她和纪宴行的宝宝,陪着宝宝长大。
纪宴行动作一滞,低头亲吻她的后颈,眸色浓重,声音沙哑缓慢:“二人世界不好吗?”
“嗯..好.....”
纪宴行轻笑了声,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如愿听到余念动情的声音。
他附在她耳边,亲吻她的耳垂,“那就继续过二人世界。“
从莫斯科回来,余念的生活又恢复“律所一一家”两点一线,纪宴行倒是不像之前那样忙碌,这个月几乎每晚都会在家陪她一起吃晚饭。
周五下午,余念提前和纪宴行打了电话,今晚不回家吃晚饭,因为苏淼不知道怎的,请她和乔思云吃饭。苏淼年前从律所离职后,如愿进入纪氏集团的法务部,三人在小群里经常会聊天吐槽,但因为彼此工作都忙,年后就很少约饭,苏淼没说是什么原因,就把她俩约出来“什么事啊,这么大的阵仗?”
乔思云坐下后,咂了咂舌,“人均两千的日料,苏淼你不会是犯了什么大事,要我们窝藏包庇吧?”
苏淼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昨晚杀了个人,打算把尸体藏在你家,行了吧?”
乔思云正义道:“铁定不行啊,我遵纪守法好公民!”
两人胡扯一会儿,点完餐后,苏淼才宣布正事。
“姐妹们,我可能要去澳洲待几年。”
乔思云和余念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苏淼慢悠悠地给她们俩倒了怀茶,乔思云见她这个样儿,被她急得不行,
“....”苏淼睨着她,“虽然国男基本盘很烂,但我还是喜欢中国男人。”
“你不会是找了个洋鬼子男朋友吧,打算去澳洲定居?”
余念接过茶杯,“怎么会去澳洲待这么久?”
工作时正常的出差没什么,但一待就是几年,实在不大正常。
“好啦,是这样的,”苏淼也不卖关子了,“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们公司有扩展澳洲市场的计划吗,昨天法总问我想不想去澳洲,我想了想,我一没孩子二没男朋友,父母还算年轻身体也不错,趁着年轻去外面待几年,等历练完,回国后的薪资至少得翻倍。”
苏淼一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这点余念和乔思云都很清楚,乔思云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遗憾当初没有出国读研吗,就当是弥补你的心愿了。”
余念也说:“很好啊,这对你的职业规划很有帮助。”
苏淼:“嗯!就是一想到在外边待好几年,总觉得有点孤独。”
日料店安静清冷,每个卡座都有单独的隔间,非常适合聊天。
“你们公司这阵仗还挺大的。”乔思云边吃边说。
苏淼:“不是挺,是非常。”
“有多大?”
“听说大boSS也跟着一起去,”苏淼叹了口气,“生在罗马的天之骄子都这么卷,我这种凡人啊.....”
原本静静听着的余念身体一顿,倏地抬眸,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筷子。
吃完饭后,苏淼提议逛一逛,余念心不在焉地陪着一起逛,回到家时已经十点,
纪宴行今晚有个饭局,她前脚到家,他后脚回来。纪宴行见她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等他的姿态。纪宴行朝她这边走,随手扯掉领带,扔到沙发上。
“你要去澳洲?”
“怎么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纪宴行愣怔片刻,低声道:“是。”
空气停顿几秒钟。
余念抬眸看他,“什么时候决定的?”
“刚结婚。”
大概是半年前就决定的事。
“多久?“
安静片刻,他说:“四年。”
“什么时候走?”
纪宴行顿了下,“下周。”
余念喉间募地一酸,脑子里的最后一根线突然崩断了,他这半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亲口告诉她这件事,却选择不告诉她,让她从别人那里得知。
是不是如果没有苏淼的话,他打算走的前一天再通知她,在他的概念里,分居四年是一件很小的事吗?
难怪她之前提过几次孩子的事,他都说再等等,是要再等等,毕竟他们将要分居四年。
也难怪这段时间晚上不出去应酬,是想要提前补偿她吗?
余念压下喉间的酸涩,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宴行走到她面前,手指轻抚着她的眼角,低声道:“抱歉,我原本打算过几天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