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被华裳捕捉到,她眸光瞬间沉了下去。
该不会欺负紫宁的人,是子深?
华裳没有回应,而是低头看着怀里的糯米团子:“紫宁,你怎么想?”
“妈妈,我……”薄紫宁咬了咬嘴唇:“如果妈妈愿意的话,那我也愿意。”
看出紫宁这是忍着不情愿在支持她的决定,华裳又心疼又无奈。
自家紫宁真是太懂事了。
“不用了,既然你当初选了你爸爸和苏梦璃,就别回来找我,世上没有后悔药,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这是我最后教你的。”
华裳没有给薄子深反应的机会,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捏了捏薄紫宁的脸蛋,柔声道:“紫宁,要正视自己的需求。”
“可是妈妈,我不想你因为我担心。”薄紫宁抿了抿小嘴回答道。
“母亲担心女儿是常理,紫宁不用这么懂事,是妈妈该多考虑你。”华裳耐心教导道。
坐在驾驶座的祁慕听着母女两人的对话,神情柔和了下来。
华裳的教育方式与他的不谋而合。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这就是谢泽所说的命运论吗?
“到了。”祁慕收回思绪,开口提醒后座的两人。
若是被祁氏的员工看见这一幕,恐怕会大跌眼镜。
堂堂祁氏继承人,祁氏集团的总裁竟然在给一对母女“当司机”。
“谢谢祁先生。”华裳牵着薄紫宁下车:“我已经定好包厢了,您跟我来。”
祁慕“嗯”了一声,走在两人身后。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谢泽。
祁慕喉结滚动,开口道:“华小姐,把包厢号发给我,我接个电话。”
“好。”华裳点头应了下来。
得到回应,祁慕转身回了车里。
见状,薄紫宁不由得担心起来:“妈妈,你说漂亮叔叔会不会放我们鸽子呀?”
“不会。”华裳下意识笃定回答。
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她貌似对祁慕已经建立起信任。
明明他们两个人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想到京城有关祁慕的传闻,华裳总觉得祁慕并不是那样的人。
“妈妈好像很了解漂亮叔叔?”薄紫宁歪了歪头,忽闪着大眼睛。
华裳轻咳了咳嗽,没好气的刮了一下薄紫宁的鼻梁:“连妈妈都敢调侃了?祁先生好歹也是祁氏的高层,基本的人品素养还是有的。”
“既然他答应了,就不会……”
话未说完,华裳瞥见不远处有抹熟悉的身影。
没看清脸,身体就已经颤栗了一下。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被李总……
华裳面色瞬变,猜到了那抹身影的身份:“紫宁,妈妈先带你去前台看看菜单。”
她不能让李总看到她们,尤其是紫宁。
万一李总记住了紫宁的样子,起了心思调查紫宁,肯定会查到紫宁所在的学校。
她总有不在紫宁身边的时候,她担心李总会把恩怨报复到紫宁身上。
察觉到华裳脸色不对的薄紫宁也没有多问,乖巧的跟着华裳调转方向。
但两人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华小姐吗?”
油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华裳胃里一阵排山倒海,却不得不硬生生忍住。
她扯了扯嘴角,客套回应:“李总,好巧。”
“确实是很巧。”李总咬牙切齿,盯着华裳的眼神像是想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
华裳牵紧了薄紫宁的手,警惕的看着李总。
而李总也发现了华裳身旁的小糯米团,眼里一惊,而后变得猥琐:“这是华小姐的女儿?”
看见李总不怀好意的目光,华裳严实将薄紫宁护在身后:“李总,我还有事,不方便叙旧,就先走了。”
大庭广众下,她不信李总敢对她们动手。
先保护好紫宁这一次再说。
“别急着走啊!”李总一把抓住了华裳的肩膀:“上次的事,我还没找华小姐好好谈谈呢!”
听李总刻意在“好好谈谈”四个字加重了音调,华裳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她猜的没错,李总就是为了上次的事而来。
既然李总不装,那她索性也不演了。
“李总也不想想当时自己在做什么吗?”华裳嗤了声,侧身避开了李总的触碰,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我不那么做,岂不是被李总得逞了?我只不过是自保而已,任谁都不想被陌生人染指吧?”
“你嫌弃我?”李总顿时火大。
他万花丛中过,还没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李总不由分说拽住华裳的手腕往包厢拉扯。
“坏叔叔!你放开我妈妈!”薄紫宁见华裳被骚扰,顿时就急了。
“还真是你女儿啊!”李总丝毫不掩饰眼中淫邪的目光:“好啊,今天就体验一下双飞是什么感觉,我还没碰过这么嫩的!”
听言,华裳心里的愤怒和恶心如汹涌的波涛一般翻腾。
“你这种人,真是社会的耻辱!”
男女生理结构的差异上决定了华裳的力气不及李总。
而餐厅内的客人一个个视若无睹。
华裳心中清楚,这些人知道李总的身份,都不想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自己的前途。
人情冷暖一直都很现实。
她看向薄紫宁:“紫宁,快跑!”
祁慕就在外面,她相信祁慕会保护好紫宁。
“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李总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在听身后响起:“李总,这是发生了什么?”
华裳看向说话的人,是薄云宴。
难道他们是在这里谈薄氏和李氏的合作?
而她恰好倒霉,把晚饭定在了这里,所以偶遇了两人。
“薄总不是知道我跟华小姐之间的恩怨吗?”李总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咧嘴一笑:“我记得华小姐之前是薄氏的员工吧?”
“这个项目我可以再让利一成,只要薄总你能让华小姐向我屈服,怎么样?”
华裳眉心一跳,看向薄云宴。
结婚多年,她对薄云宴的人品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虽然渣,但还不至于这么畜牲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