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三爷和秦月交谈的同一时间。
中心城三环,警局门口。
清晨的雨雾磅礴而朦胧,霓虹穿透雾气,晕染出光晕,让ccpd几个大字和警徽的全息投影悬在雨幕里不断失真。
沙姆冒着大雨,撑伞来到了ccpd。
他此行前来,是来求援的。
海神教的事太大。
他始终觉得,这不是他跟陆杰两人能够处理的事,所以来到这里想跟以前的同事们联系,让他们重视起海神教的威胁。
“吱呀——”
沙姆轻车熟路地推开警局大门,身上滴水的兜帽打湿了地面。
来来往往的警员脸上写着忙碌二字,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他们无暇关注门口走进来的这个蒙古汉子。
沙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熟悉的同事都在缉毒科,他只好拉住了一名行色匆匆的警员。
“我要报警。”
“嗯?”
那名警员愣了一下,他手指向一旁接待窗口:“请您到那边排队。”
此时的接待窗口正在大排长龙。
中心城的犯罪率很高,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琐事。
这个沙姆再熟悉不过了。
浮岛的生死存亡要排在抢劫犯之后?
他当然不愿意排队。
“我的情况十分紧急。”
沙姆皱着眉头说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警员不耐烦地打断:“再着急你也要排队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他一把拍掉了沙姆的手,直接转身离开。
沙姆见对方要走,也只好把话说了出来:“有邪教正在准备特殊仪式,一旦让他们成功,浮岛就完了!”
那警员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沙姆。
这个男人的脸上有雨水滴落,眼窝深陷,面色惨白,看上去如同瘾君子般营养不良。
此时正值一月寒冬。
沙姆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像是畏惧寒冷,正在微微颤抖。
自从海神教的转变开始之后。
他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那个邪教就是......”
沙姆看他停下,继续开口。
却再次被打断。
“接待大厅有人吸多了闹事,来几个人帮忙。”警员毫不犹豫在对讲机中说道。
他转而看向沙姆,脸色露出一抹厌恶:“你这条该死的毒虫!现在立马给我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瘾君子身上是否带有武器。
他给一旁的其他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开始疏散人群,而他自己则摸上了腰间的武器。
“我没有吸毒!”
沙姆十分无语:“我是缉毒科前警员,沙姆·卢克斯!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展示着自己当警察时获得的荣誉证书。
上面印有照片。
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他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幕情况的发生,特地携带了这本证书,以证清白。
“缉毒警吸毒?你他妈更该死了!”警员用枪口指着沙姆冷声道:“现在,立刻给我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别逼我开枪!”
周围的警员迅速围了过来。
沙姆心中不爽。
他想要动手,却怕被打成筛子,只好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束手就擒。
在警员给他上手铐时。
沙姆还试图说服对方:“就在月底,海神教即将统治世界!”
“呵......”
警员面露鄙夷:“我tm还火神教呢!还敢说你没吸?拷上!送到缉毒科做检测!”
毒虫就是毒虫!
磕多了甚至敢来警局闹事!
他还有事要忙,其他警员配合着把沙姆送到了缉毒科。
“咔哒——”
金属门在身后重重闭合,沙姆被推进检测室。
看到是他。
监控屏幕前一双桃花眼骤然瞪圆。
他的前同事娜塔莎手边的咖啡泼了半桌,深褐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在她崭新的警用皮靴上。
“见鬼!”
女警猛地掀翻转椅冲过来,红漆指甲几乎戳到押送警员的鼻尖:“你们拷了个缉毒科特等功勋?眼睛捐给器官银行了?”
“这人吸多了在大厅鬼叫,不然我们能逮他进来吗?”押送警员半点不怂。
自己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还能出了差错?
“他怎么可能......”
娜塔莎扭头看向沙姆。
那张饱受海神教精神折磨的脸,看起来确有几分吸毒者的影子。
即使她十分相信沙姆。
心里也在这一刻,没了底。
“我没吸毒!”
沙姆快把话说倦了。
他看向娜塔莎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娜塔莎听着他的叫喊,转身抽出检测仪,蓝光扫过他虹膜时发出尖锐鸣响。
“瞳孔收缩正常,体液检测阴性。”
娜塔莎松了口气。
她瞪了那些押送警员一眼,随后扯过消毒湿巾擦拭沙姆脸上的雨水。
“我真担心你成了毒虫。”
娜塔莎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好在没有。”
“我早就说了。”
卸下手铐之后,沙姆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可惜没人信我。”
他被娜塔莎带出检查室。
回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缉毒科。
见沙姆留恋地望着这里的陈设,娜塔莎递上一杯咖啡轻轻一笑:“巴拉克昨晚死了,你要不要回来上班?”
“巴拉克死了?”
沙姆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想到了之前陆杰说,他的手下人会解决掉巴拉克。
速度竟然这么快!
“......回来上班吗?”
沙姆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
可惜没能亲手宰掉巴拉克!
“话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娜塔莎坐在办公桌上,一对长腿交叠,轻轻摇晃。
“说来话长。”
沙姆轻叹一声。
他摘下兜帽,露出颈后的肉瘤,三根触须正在肆意舞动。
“呕~!”
看到那些扭动的小肉须,娜塔莎忍不住反胃。
“你把章鱼的基因给搞身体里了?”她眼中诧异,精致的脸上流露一丝鄙夷:“这也太恶心了!”
“如果是基因手术就好了。”
沙姆苦笑一声,又把兜帽盖了回去:“这是海神教的手段,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