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睡觉,陆丰梦到了张知慧。
梦里,两人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陆丰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换洗了他那件穿了好几年的包浆打补丁的大裤衩子。
“老六,你尿床了,一大早起来洗裤衩子?”
孙大胖突然冒出在东屋天井这里,蹲在台阶上戏谑地看着陆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丰毫不客气地甩了孙大胖一脸水。
“走,赶紧的,我之前跟你说的饭店老板。
今天带你去见个面聊聊。”
“行,你小子办事倒是利落。
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虽然是好兄弟,陆丰还是得画个大饼。
没甜头的事情,换作谁都不会尽心尽力。
哪怕是自个的老爹的事情,也会就差那么点意思,除非你是儿子。
“你甭跟我来这一套,带上家伙。
第一次见面,总得带点见面礼给人家。”
孙大胖示意陆丰带上气枪。
陆丰拿了气枪,又拿了个麻袋和一根绳子。
两人刚到院子门口,就见陈秋兰带着刘倩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陆丰一见这阵势,便知道她们要干嘛了。
孙大胖也看了陆丰一眼。
“当没看到,直接走人!”陆丰怼孙大胖说到。
陈秋兰闻言,顿时便来了火。
“陆丰,你今天必须给阿倩一个交代。
你就说,你要怎么对她负责吧!
要嘛赔偿,要嘛给彩礼娶了她!”
陆丰笑了,反问:
“这事陆松林都招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一家索要赔偿?
偏偏盯着我这不相干的人来胡搅蛮缠,你真当我陆丰好欺负?”
陈秋兰指着刘倩对陆丰理直气壮说:
“就是你气得阿倩连夜回家,才招来的祸事。
而且,你奶说了,她所有的家底都被你骗去交给大队了。
你们家最近又得了你五个哥哥的抚恤金。
即便最后判了陆松林一家来赔偿阿倩的损失,你二叔他们一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你们的钱都是你奶说了算。
你的钱也就是你奶的钱,那让你来承担阿倩的损失很正常。”
“操!陈秋兰,你当的狗屁妇女队长!
你这思路也真是够奇葩的。”
孙大胖正义感满满地站到陆丰身前,就差当场撕了陈秋兰。
“孙大胖,你靠边站去,这里没你的事!”
“我看不惯你这嚣张跋扈的样子不行吗!
回头我直接写封信投诉到上面去。”
“你敢!
不跟你扯了,陆丰,你就给句话吧。”
陈秋兰甚至抓住陆丰的衣领子恶狠狠地问到。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西屋的一家子,也跑过来瞧热闹。
蔡淑芬恨不得陆丰一个人抗下所有。
她儿子坐牢,他也不能好过。
陆丰甩出一块钱扔到地上说:
“一块钱作为乡里乡亲的精神安慰费,赔偿我是没有的。
告辞!
大胖,我们走。”
两人便硬气地走出了院子。
“陆丰你不能走!”
陈秋兰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陆丰。
“不许走,陆丰,一块钱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陆丰看着眼前蛮不讲理的妇女队长,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这个陈秋兰这么癫,怕不仅仅因为她和刘倩是亲戚的关系。
肯定是收了刘家一家人的好处。
陆丰知道,以前七八九十年代的官员,没几个手里头是干净的。
几乎每个官员都会利用自己手里头的权利搜刮油水。
甚至会有一些官员互相勾结起来,团结一致地捞好处。
“昨天志辉跟你妈说了,50块钱可以成了你和阿倩的婚事。
要嘛,你就赔偿阿倩100块钱的精神损失,以后这事就算完了。”
“再说一次,不可能!”陆丰斩钉截铁说完,便迈步离去。
不料,陈秋兰上前一把抱住陆丰,又跳又叫地说:
“今天你不给钱,休想走!”
陆丰像泰山一样地站着巍然不动,淡淡问:
“你松手不松?”
“不松!”
陈秋兰紧紧抱住陆丰,胸前一对肥大摩擦着陆丰,令他感到不适。
“一、二、三!”
“三”字落音,陆丰使出摔跤式,直接把陈秋兰来了一个过肩摔。
他瞅着旁边的一块草地,把她摔到了草地上。
“哎哟,打人啦...打人啦...”
陈秋兰躺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刘倩看着皱眉,悄声对陈秋兰说:
“表姑,要不...要不算了吧...”
“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他赔偿...”
恰好这时,陆丰看到了负责陆松林强奸刘倩一案的温意女警。
温意的手里还握着一份装在牛皮纸袋里的文件。
“温同志,你来得正好,陆松林的案子是判了吗?”
陆丰追上去拦住温意问到。
温意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没错,因为陆松林的认错态度很好,判决文件也已经出来了。
不过,得交到你们大队的黄队长手里。
你们要是好奇,可以去问他。
我这里只能简单地告诉你一下,陆松林会面临几年的刑罚。
还有陆松林必须赔偿刘倩200块钱的人身伤害损失。”
温意说完,又看向刘倩柔声说:
“刘倩,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到镇上警察局,我们会提供相关专业的心理疏导教育。”
温意说完,便轻轻拍了拍刘倩的肩膀表示安慰和鼓励。
陆丰却指着陈秋兰说:
“警察同志,这位妇女队长一再地利用此事来敲诈勒索我。
逼迫我赔偿刘倩100块钱,请问这种在法律中属于哪种罪行?”
温意看了看陆丰,问:
“你就是那个不给刘倩吃猪肉,还赶他出门的陆丰?”
陆丰点点头。
温意想了好几秒,似乎在回忆相关的法律法规条款,才说:
“照理来说,你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但是从道德上来说,你确实对刘倩有些亏欠。
或许,陆丰同志,你确实该给刘倩一个道歉。
但是,陈秋兰同志,你说的100块钱赔偿,就有些过分了。
你要是一再地逼迫陆丰,那就属于威胁人身安全罪了。
情节严重的,是要面临处罚甚至是刑罚的。”
陈秋兰一听,顿时气势就焉了,心乱如麻。
“警察同志,我...我没那个意思。
我就是想着我作为妇女队长,有男同志欺负我们女同志,我得为我们的半边天维权不是。
同样是女人,你可以理解的吧。”
“我可以理解,但是法律可不跟你讲同情心的。
希望你适可而止你的行为,我也希望你对你给陆丰同志造成的困扰道歉。”
陆丰见状,毫不犹豫主动向着刘倩鞠了一躬,说:
“刘倩小姐,对不起,我为自己那晚没有请你喝一碗猪肉汤道歉。
即便你没有帮忙抬野猪、也没有帮忙杀猪,我也应该大大方方请你喝碗肉汤的。
毕竟我以前帮过你不少,也不在乎再对你大方那么一次的。
对不起。”
陆丰的态度很诚恳,温意看在心里也认同了他的行为。
“这就是嘛,男同志大度一点。
这事陆丰没有责任。”温意笑着说到。
刘倩点头接受了道歉,也接受了温意的话。
只是,陆丰这番道歉的话,刘倩是怎么听着怎么不顺耳啊。
陆丰坦诚道歉,好人做了、大度男人做了。
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不像是在道歉,反而是在指责刘倩好吃懒做、无功也要受禄、爱贪小便宜。
刘倩此刻胸口堵得很啊,堵得乳腺都要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