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上还有半天时间,大概是8个小时,陆丰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午饭时间,张知慧却提着喂猪的木桶气呼呼回来了。
这大房一家子,都是没顿就在屋檐下的桌边坐着吃饭。
七个人勉强挤一挤还是能坐下一张四方桌,陆丰块头大,便独坐一桌。
张知慧在桌边坐下,开口就说:
“外面的人嚼舌根,说我们五妯娌是丧门星。
一嫁过来就克死了自个男人,然后又克死了老太太。
还有二房一家子各种作奸犯科的事情,也赖是我们克的。
这天灾人祸的谁能预料啊,怎么就都赖我们头上了。
还有他们二房自己不干人事惹来的祸事,怨谁?还不是怨他们自己?
他们谁家要是死了人,就说是家里人克死的罗。
这些没文化的农村人,就是封建迷信!”
姜玉凤拉住张知慧的手,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说:
“媳妇,难为你了。
这些农村人都见不得别人好,只盼着别人坏。
整天就钻着空子找别人的茬子的人多的是,你不能都去计较。”
陆丰放下刚端起的碗筷,郑重看着张知慧问:
“大嫂,这话谁说的?”
“刚才我去喂猪的时候,杨浩跟几个隔壁屯的人一起在他家门口坐着,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贬损我们妯娌。”
秦清照闻言,却是眼神异样,不过却是一闪而过。
陆丰看到陆秦清照这个细微的变化,立马就联想到了刚才她对自己说的虎狼之词,还有暧昧性的邀约。
怕不是杨浩那小子又搞事?
这小子指定是活腻了,我都警告过他,不准打我五个嫂子的任何主意。
他怕是听不懂人话吧!
“又是那小子!他怕是嫌弃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好得太快吧!”
陆丰说着,人已经起身往院子方向走去。
“陆丰,我就是骂两句泄泄愤!
你别去了!”张知慧赶紧起身去叫住陆丰。
姜玉凤却拉住张知慧说:“让他去吧,小皮也去了,我放心得很。
我们总这样忍气吞声,外人以为我们一家子孤寡,好欺负。
今天就让别人知道,我们可不是软柿子。”
五妯娌都觉得很有道理,索性都放下碗筷,饭都不吃了,就追着陆丰的屁股奔向杨浩家去。
孙大胖则被强行留在家里照看桌上的饭菜,免得谁家的猫狗进来偷吃了。
他倒是乐得先啃起了鸡腿。
他不担心陆丰,他只担心那些嚼舌根的人。
陆丰不仅能打,不管原主还是现在的陆丰,打起来都有一股子狠劲。
更何况陆丰还能御兽,随便指挥一下小皮那藏獒般的狗仆,只怕那些人也得跪下叫他爸爸。
此时,杨浩家门口的屋檐下,正摆着一张小方桌。
有其它四个有些眼熟但是陆丰叫不出名字的青年,估计是附近一些屯子的人。
他们围在一起打牌,每个人的脚边都还有青岛的啤酒瓶子,手上夹着烟。
杨浩倒是坐在门槛上,流着哈喇子看口袋黄漫画。
“咚”,陆丰照面就给了杨浩一拳头,直接把他打趴在了地上。
一颗大牙板混合着鲜血,被杨浩吐到了地上。
陆丰捡起那本黄漫画,揣进了口袋里。
杨浩这种人,连黄漫画都不配看!
他只配对着母猪打飞机!
打牌的四个人吓得丢下牌,迅速拉开五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警惕地看着陆丰。
杨浩气呼呼爬起身,喝骂陆丰:
“陆老六,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乱嚼舌根,打你偷看我嫂子洗澡!
打你骚扰我嫂子!”
陆丰一边数落着杨浩的罪状,一边左右开弓,拎着杨浩的衣领,“啪啪”左右开弓,又扇了他几巴掌。
一回合下来,杨浩已经蒙圈了,他也顾不上发怒,整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突然一阵清香直钻鼻子,一道倩影闪现身前,再补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火辣辣的,比陆丰刚才的任何一巴掌还要火辣。
打这最后一巴掌的正是秦清照。
“我再数落你一条罪状,一再地对我进行性骚扰!”秦清照凶狠说到。
陆家五妯娌、姜玉凤并排站在一起,虽然都是女流之辈。
但是这种架势还是能令人不寒而栗。
那四个打牌的人见情况不妙,转身要走,陆丰冲着他们一声怒吼:
“你们四个也站住!”
“把你们刚才在这里说的我们陆家的坏话再说一遍。”
小皮迅速窜了过去,配合着陆丰堵住了四人的去路。
“呜呜呜...”小皮龇着牙,像极了发怒的雄狮。
四个人都站着没说话,也不动,等其它人去出头,也怕小皮冲上来咬他们。
“都哑巴了!”
陆丰一声怒吼,其中一个胆小的直接当场就跪了。
其中一个脸上很多痘疤的人憋屈极了,索性对其它人说:
“我们四个人,还怕他一个黄毛小子?
那五个女的和老太婆算个球?
大家一起上,赢了,这五个寡妇我们一人一个。
我委屈一点,多出来的一个我也要了。”
有人带了头,其它人便突然有了胆。
那个跪下的也爬了起来,拍掉手上的泥土,神色也开始多了些狠厉。
“我他妈光顾着害怕陆,竟然忘了这小子是在单挑我们啊。
我们怕个球啊!
大家听痘哥的,一起上!”
话音一落,那个有痘印的痘哥已经拎着拳头冲向陆丰。
另外三个人几乎同时冲了上去。
张知慧见情况不妙,唯恐陆丰吃亏,也冲了上前,并喊到:
“姐妹们,快一起上。
别让陆丰吃亏。”
陆丰却是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标准的擒拿手,就把那个痘哥来了一个过肩摔。
陆丰身高一米八三,这个过肩摔可想而知那摔落的高度有多高了。
他痛得原地唱征服,光躺着扭动腰肢,来缓冲后腰上那无处诉说的疼痛感。
其余三个男子被张知慧五人截胡,混在一起就是打。
“哎哟!”
唐竹被踹了肚子,踉跄后退,陆丰搂住她的后腰止住往后倒的趋势。
陆丰也依样画葫芦,来了一个快准狠的后踢腿,把踢唐竹的人踹到三四米远的地方倒下,痛得在地上弓成虾米。
张知慧力气大,按住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骑在他背上,不停地扇他的后脑勺和脸颊,口里还说:
“我让你嚼舌根,让你嚼舌根!
你这么能说,干嘛不去当老师呢?
你这种人也就是没文化,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也就嚼舌根打牌喝酒这点废物爱好了...”
那青年看着也是被张知慧扇懵逼了,只觉得眼前全是星星。
秦清照、周雨桐、文爱芳则一起围攻剩下的胖子:
周雨桐打他一巴掌,骂到:
“你该减肥了,吃的全都长身上了也不长点脑子。
敢胡乱嚼舌根!
你太奶死了,难道是因为你的出生克死的?”
胖子还没缓过来,秦清照又拧着他手臂的肉骂到:
“就你这身材,前两年还是公社大食堂的时候。
你绝对是工分最少、吃饭最多的混子!”
胖子被拧得嗷嗷叫时,文爱芳又踹了一脚他的屁股,骂说:
“我看你这身材,肾虚严重,得悠着点!”
陆丰见三个嫂子围攻胖子渐渐占了上风,索性双手抱胸看热闹。
唐竹和张知慧、姜玉凤也站在一边看热闹。
他们却没注意到,那个被叫做痘哥的男子,已经从地上爬起,并摸出了一把弹簧刀,脸上带着杀气冲向姜玉凤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