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依旧是在呢喃着说:
“错了,我们全错了。
要是不分家,陆老六打了猎还是我们的,他赚了钱也还是我们的。
分什么家啊...”
蔡淑芬也问自己:后悔怂恿陆老太分家了吗?
真的有些后悔了,这才分家几天啊,三天不到就后悔了。
也就是这三天时间,大房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子转眼间就变好了。
不仅收入翻了几倍,还计划要盖猪圈养野猪,就连病狗跟了他们,也都好像换了条狗似的。
而且,之前一日三餐有大房这边的人煮好了。
现在却要蔡淑芬一日三餐来准备二房一家人的食物,稍微慢了一点还要被大家骂。
难道错了,真的不应该分家的?
“娘,事情都这样了,我们打死也得承认。
就算是现在重新选择,我们也依然会选择分家。”
蔡淑芬试图“鼓励”陆老太。
陆老太依旧是嘟囔着:
“后悔呀...错了...真的错了...
不应该这么早分家的,大房那边的人都还有用处的。
那条狗也不应该给他们大房的,你们看它现在长得多肥溜,卖了都能赚不少钱呢...”
回到陆家西屋,蔡淑芬翻箱倒柜地找速效救心丸都没找到。
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瓶已经过期的救心丸,里面还只剩下一粒了。
蔡淑芬想了想,一头给陆老太闷下了这颗药丸。
“过期半年而已,还能吃死人不成!”蔡淑芬心里是这么想的。
陆老太吃下药丸,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蔡淑芬走出屋子,望着西屋这边的几个屋子,不由得百感交集。
“分家分得太急了,早知道就等抚恤金下来再分。
说不定抚恤金就分了一半,陆丰打猎卖的钱也分了一半。
哎,真的要急死人...我也后悔分家分早了!”
蔡淑芬仰天“忏悔”。
她也确实后悔分家了!
她再看大脚盆里的一大盆衣服,心里更加后悔了。
以前大房二房两家人的衣服,都会由大房这边的兄弟去安排人来浆洗。
现在,二房一家人每天换下的衣服,却是完全落到了蔡淑芬一人的身上去浆洗了。
而分家后的大房一家人,每个人只要各自洗各自的衣服就行了,比之前清闲多了。
至于他们贪心抢去的屋子,除了陆松林有了一间自己独立的房间,陆家文也和她闹起了分房分床。
现在蔡淑芬主动要和陆家文一起睡,都被他找理由拒绝了。
这分的什么家啊?
而且,今天给了陆丰100块钱和100斤粮票,二房这边也快要见底了。
蔡淑芬开始焦虑以后的生活开支和收入来源了。
此时,天上的月亮很圆、很清朗,蔡淑芬却莫名其妙感到一阵透心凉。
“我们会把你提供的信息,如实告知给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温意同志。
你提供的线索如果属实,后续应该还会给你奖励。”
王大山对陆丰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铜锣村牛屎坡山火一案,终于可以向上头提交报告结案了,江大山和王兵都舒了一口气。
陆丰带着30块钱,和孙大胖以及三个嫂子一起离开了生产队大院。
他在走之前,又向江大山透露了刘倩被强奸一案的可靠信息。
一方面是为了报复,更多的是为了奖励,还有一点点也可能没有是为了正义。
陆丰去杨浩的小卖部买了十几包辣条、麦丽素、啤酒带回陆家东屋,准备和孙大胖好好把酒言欢。
昨晚剩下的一些猪肉,也煮了下酒。
兄弟两人许久未见,喝得很畅快、也很开心。
陆家文吹着口哨进了陆家院子,看样子很少欢愉。
一想起李寡妇那身姿和技术,陆家文就像怀春的少女,满心欢喜。
陆家文之前就对隔壁屯的李寡妇有些意思,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最近和蔡淑芬闹别扭,又分家多了房间,陆家文的贼胆也就大起来了。
今晚,他用5斤粮票,就换来了和李寡妇第一次滚稻草杆子的机会。
能不令陆家文回味无穷吗?
农村表面淳朴,其实这种搞破鞋的事情也挺多。
他一来到西屋天井,冷不丁看到黑暗中有个坐在台阶上的身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淑芬,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蜡烛也不点。”
做贼心虚的陆家文假意关心起了蔡淑芬。
“家文,你说我们在这个节骨眼分家真的错了吗?
好像真的错了。”
蔡淑芬呢喃说到,好像是在对陆家文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陆家文见蔡淑芬状态不对,便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丰不是去替松林顶罪了吗?
松林还没放出来吗?”
陆家文昨天就约上了李寡妇,哪怕知道自己亲儿子可能要入狱了,他还是没有放过今天傍晚和李寡妇私会的机会。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蔡淑芬简单说了一下被陆丰阴阳的事情,气得他就要去揍陆丰。
不过,陆家文没这个胆,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陆松林的家人对吗?
他涉嫌强奸罪,我们要带他回市里进行立案拘留,等候开庭。
你们是他的家人,临走前可以跟他说两句话。”
温意拿着手电筒,和黄忠强一起出现在了陆家西屋这边。
温意的话,无异于是定时炸弹,直接把陆家文和蔡淑芬炸懵了。
“什么,强奸?”
“松林强奸刘倩!”
正蹲在一旁数星星的陆思思,便问蔡淑芬:
“娘,强奸是什么?
哥哥为什么要强奸刘倩姐姐啊!”
所有大人沉默,就连温意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眼前这个看着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解释。
“什么,松林犯强奸罪!”
陆老太突然在她屋内发出尖锐的怪叫声。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孙子不仅犯了纵火罪,还犯了强奸罪。
虽然她不知道强奸罪要判多重的刑罚,但是自古强奸罪都是不小的罪名。
天要塌了!
陆老太眼前一黑,刚站起身,就直接倒在了床边。
听到动静的陆家文赶紧进去查看情况。
蔡淑芬一时间也慌了神,温意便说:
“我记得你是陆松林的妈妈,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见见陆松林。
明天一早,我们就带着他进城立案去了。”
蔡淑芬失魂落魄地跟着温意和黄忠强一起出了门,直奔生产队大院。
陆丰坐在东屋天井和孙大胖侃着大山,听到了西屋和前院的动静,料想是陆松林已经招供了强奸刘倩的事情。
陆松林内心脆弱,在训练有素、擅长心理战的警员面前,很容易就被套出真相也在情在理。
既然犯罪的人承认了事实,那么刘志辉和廖欢欢应该不会再厚着脸皮来找他要赔偿了吧!
要赔偿,也是直接找二房一家子赔偿了,法律也会帮他们索要赔偿。
这事应该也算过去了。
往后好好打猎养家、帮着五个嫂子发展各自的事业,让老娘好好颐养天年,未来想象着就很完美!
这晚,陆丰喝得有些醉了,也是穿越过来后最开心最惬意的一晚。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家里都没了人。
陆丰估计大家都去山角道那边收稻谷了,大家心疼他昨晚喝醉了,才没有叫醒他,让他多睡一会。
“汪汪汪...”
小皮冲着陆丰叫了两声。
“你说什么,二房一家后悔分家了。
现在那个老虔婆昏迷不醒,他们二房一家想要重新跟我们一起吃喝不分家!”
陆丰“听”懂了小皮的意思,小皮也是从西屋那边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