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指尖在男人手背上划过。
秦璟珩纵容的意味明显。
干净的衣服昨夜就从林家送来了,一起的还有和衣服配套的配饰。
林祈起身,根本无需他动手,秦璟珩已经拿过衣服,细细的为他穿起来。
盯着眼前人的身体,秦璟珩喉结滚动,眼底也滚烫起来。
林祈的肤色很白,白的发光,看着瘦,可……
视线微垂,秦璟珩眼神有些躲闪。
那处格外挺翘…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滋味,秦璟珩身子一紧,不敢再将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
目不斜视。
穿好里衣后,秦璟珩才暗松了一口气。
他的衣服比常人复杂精致,尤其是今天的衣服,藏蓝色的宽袖长袍,金线绣的暗纹,碧翠的玉珠为扣。
只这一件衣服,就是千金,工序复杂且耗时。
扣子一颗颗扣好,两人面对面,呼吸交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形的变化,攀升。
一枚碧翠的祥云玉坠稳稳的挂在他腰间。
秦璟珩望向最后一枚精致小巧的碧翠玉冠,又看了眼林祈披散的黑发,难得犯起难。
他不会束发。
林祈哼笑出声,原本不想打断这么好的气氛,可望着某人殷勤又为难的神情,没忍住。
“笑什么?”
秦璟珩觉得自己放不开,反而被眼前人拿捏死死的,墨眸一深,凑近,两人额头亲密贴着,气息暧昧起来。
“我在笑,咱们少帅大人,羞涩的像个怀春少女。”
林祈手攀上他的头,修长的指尖深陷在他短寸的发丝间。
刺刺的,麻麻的。
像是在撸一头狼王,摸的同时还要被对方黑黢黢带着极度危险的眸子注视着。
他声音还哑,轻若气音,凤眼像是带着钩子,成功将面前男人勾的呼吸都乱了。
秦璟珩盯着他绯红的唇,下颌绷紧,忍了忍,下一秒,拦腰俯下身吻上了觊觎已久的温软。
房间的温度急速攀升,好一会才分开,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
秦璟珩低笑一声,动情让他本就低哑的声线更沙哑了,性感的不行。
擦了下林祈唇边,才道:“白氏对我母亲有恩,贸然对宋泊谨下手,即便她明面不说,心里也会不安生。”
杨氏既已开口要断了那份早已偿还的恩情,这节骨眼动宋泊谨就不是明智之举。
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显然也不是秦璟珩的风格。
见林祈瞪过来,他闷笑出声,没忍住又落下一吻,哄道:“别气,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单凭宋泊谨敢觊觎林祈这一点,秦璟珩就很难放过他。
林祈推开他,在椅子上坐下,神情慵懒,问出了一直的疑惑。
“我很好奇,秦许风应该不是秦家人吧,老夫人看起来很纵容他?”
秦璟珩诧异了一下,眼底闪过欣赏,没有否认,也没有问林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的确如此。”
秦璟珩眼底微暗,盯着手中顺滑如丝绸的黑发,语气裹挟着丝无奈。
“我母亲有一个胞妹,许风是她的孩子。”
年少不知事轻信于人,最后闹得玉石俱焚,只留下个孩子在世上。
杨氏得知消息后悲痛不已,觉得是自己没有照看好妹妹,出于愧疚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领到自己身边抚养。
这才有了秦家二少爷,秦许风。
杨氏对秦许风的纵容和爱护,更多的出自对已逝胞妹的愧疚和思念,所以每当秦许风做错事,秦璟珩要秉公惩罚,杨氏看着秦许风和胞妹有两分相似的脸,便也次次不忍心的去阻拦。
迫于母亲请求,秦璟珩只能对秦许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这个‘弟弟’愚蠢无能,碍于杨氏,在外人面前,总会护持一二。
林祈听完,没有立刻说话。
秦璟珩手法生疏,到底还是将长发束起,玉冠戴好,就是不那么精致罢了。
许久没听他说话,心正微微沉下去,就在这时,他听到林祈语带深意的说:“若是秦许风做下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事,你待如何,还要看在老夫人的份上,饶他?”
秦璟珩走到他身旁坐下,牵起他的手,锋利的眉梢冷峻,自带摄人的冷意。
“不会。”
秦许风真犯下此等祸事,他绝不会饶恕!
林祈知他是认真的,眸色微深,“那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秦璟珩蹙眉不解:“何意?”
从小黑屋放出来的00崽,此刻揉了揉眼睛道:“幼幼,秦许风今夜在花栏酒楼和那人碰头!”
林祈应了一声,思量,今晚么,倒是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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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祈啊,昨夜睡得还习惯吗?”杨氏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精气神也足,如今能在丫头的帮扶下,下地走几步路了。
这让她对日子更加有了盼头,看待林祈更像是看待自家小辈一样,目光慈爱。
林祈取下最后一根针,勾唇回:“睡得很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00崽:“可不就是自己家嘛,早晚的事。”
杨氏闻言笑容更深:“那好啊,以后就拿这里当自家,不要有拘束,伯母已经让下人专门给你收拾出一间房,你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去住,住多久都行。”
这个待遇,即便是宋泊谨都是没有的。
每次宋泊谨死皮赖脸想要留宿,也只能睡客房,杨氏知道却从未想过收拾一间房出来给他。
可见有些事老太太不是不知情,就是太看重情谊和脸面,不好戳穿罢了。
也正因为杨氏‘重情’,这情重的在未来间接害了自己的亲生子。
林祈眼底乌色流转,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三言两语,便哄的杨氏乐开怀,又拉着他说了会体己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关于秦许风的事。
林祈挑眉。
还想寻契机,在秦许风的事上给老夫人打个预防针,这不,契机自己找来了。
提到秦许风,杨氏脸上笑容都收敛了,不住蹙眉叹气。
“这孩子就是太冒失,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秦许风留学一回来就冲撞林祈,后又请什么洋医生,差点让她魂归地府的事,杨氏都听身边的丫头讲明了。
说心里一点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若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因为这事,杨氏清醒的这些天一直没让秦许风来探望。
受了家法,她知道也只是让下人请了郎中过去看。
显然是对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