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姜菀便到了。
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单枪匹马找到了沈星辰:“你什么意思?说你是个白眼狼还真是当之无愧。”
沈星辰知道了姜菀的所作所为,对她也是毫不客气:“我是白眼狼?我看你才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陆叔叔被你气成了这样,你还好意思去法国找我?”
姜菀挑眉,嗤笑道:“陆叔叔什么样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沈星辰,你最好摆清楚你的位置,不要反客为主,你没有资格在这指责我,陆家这么多年来供你吃喝,不是让你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的。”
沈星辰气急,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是,陆叔叔的事情是陆家的家事,按理说她一个外人,不应该插手,可就算她不插手,也不会这样袖手旁观地看着。
见沈星辰不再说话,姜菀轻笑:“沈星辰,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为什么会过去找你,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陆远光如今还没死,所以,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是一纸空谈,你若是想着继续享受以前大小姐的生活,和司凡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司凡是陆远光的儿子,别的我不敢说,保你一世吃喝不愁,这点绝对没问题。”
沈星辰咬咬牙:“若是我不答应呢?”
姜菀的眼角眉梢挂着一丝狠意:“不答应,沈星辰,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你在陆家,原本就是依仗陆远光,陆经年不喜欢你,这些年一直懒得搭理你,所以,司凡是你唯一的选择,你若是还想留在陆家,只有这一条路。”
沈星辰看得分明,姜菀是吃住了自己,只是她无以为她很想要陆家的一切,她与她一样,贪图陆家的富贵荣华。
可是她错了,她怕是没有想到,世界上的每一个女人并不都像她一样。
沈星辰摇了摇头,轻笑道:“姜姨,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姜姨,是感谢您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照拂我,也没有为难我,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希望您能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陆叔叔这么多年对您什么样子?您至于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将事情搞到这一步吗?对不起,我和您不是一路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就算不要,也不会给您。”
姜菀咬牙切齿:“你----”
她扬起手,一巴掌想着打在沈星辰的脸上,不料,手还没挥下,就被人截住,力道之大,几欲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
陆经年冷声道:“姜姨,适可而止!”
姜菀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陆经年的禁锢:“陆经年,你爸还没死呢,你这是做什么?想着和我动手吗?”
陆经年冷笑一声:“你,还不配。”
陆经年这话说的,颇有几分自傲以及对姜菀的不屑,姜菀顿时气得脸刷白。
陆经年将沈星辰护在身后:“姜姨,以前星辰住在陆家,你没管过,以后,星辰在陆家,您更不需要插手她的事情,如果您执意要管,那么请您搬出陆家。”
姜菀气急败坏:“你敢?想着把我轰出陆家,你还没那么大本事!我是陆远光的合法妻子,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陆经年冷笑:“是吗?看来您是忘了我爸爸是怎么住院的。”
姜菀狡辩道:“陆经年,就算我不是你亲生母亲,但也养育了你多年,你可倒好,不相信我的话,去相信一个佣人的话,你若是有脑子,自然就知道,气死了远光,对我没什么好处的。”
陆经年冷眼道:“我爸爸的遗产已经做了公证,你气死了他,对你也没坏处,不是吗?”
姜菀恼羞成怒:“陆经年,你太过分了!”
陆经年冷冷道:“记住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地还回来,姜菀,人在做天在看!”
陆经年拽着沈星辰大步离开,姜菀蹙眉,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沈星辰这个死丫头,原来是找到了新的靠山,怪不得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上了车,陆经年安慰她道:“以后她再找你,你不用对她客气。”
沈星辰笑着说:“貌似我今天就没有对她很客气,我就是说的她不高兴了,她才要动手呢!”
陆经年叹口气:“星辰,最近公司里事情很多,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回法国去,姜菀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我怕你惹恼了她,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沈星辰撇撇嘴,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如今和姜菀已经撕破了脸,以后她也不会任由她欺负的。
陆经年似乎看出了沈星辰的想法,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星辰,人的贪婪与欲望会叫人彻底的迷失了本心,所以,姜菀只要一天没有歇了心思想要夺了你的股份,你的处境,始终是危险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的,星辰,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的。”
陆经年的语气十分恳切,沈星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光会保护好自己,等陆叔叔从重症病房出来,我就订机票回法国。”
陆经年看着沈星辰,嘴角含笑,他伸出胳膊,将沈星辰搂在了怀里:“星辰,你什么时候能答应我?”
沈星辰一愣,这话题跳转的也太快了,貌似刚刚,他们还在讨论何时出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兜回了自己的身上。
陆经年的身上,有好闻的薄荷香,沈星辰知道,那是他一直用的沐浴露的香味。
沈星辰闭上了眼睛。
莫名的安心。
这种感觉,是原来楚南不曾给过她的。
沈星辰靠在陆经年的怀里,思绪飘回了那个寒冷的冬日。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整个世界。
楚南在手机的那一边,语气异常的冷漠:“星辰,我等了你这么久,但你不能一直这么不确定。我累了,不等了。”
她站在路灯下,雪花落在她的肩头,渐渐融化。
她并没有哭,只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或许,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陆经年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她紧紧地回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