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龙吃了一惊。
“不会吧？这事我们做得很隐秘啊！”
“张富贵在县城经营多年，眼线肯定不少。”
陆辰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而且，那个‘乔’…给我的感觉，很不一般。”
他想起了笔记本上“重生者”那几个字。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个“乔”，到底掌握了什么？
“那…那咱们怎么办？”
赵卫龙有些慌了。
刚找到一条后路，难道又要被堵死？
“兵来将挡。”
陆辰放下文件。
“南山那边的供应，暂时不要大规模使用，先小批量试试水。”
“另外，让送货的人也机灵点，注意安全。”
“好，我马上去安排！”
赵卫龙不敢怠慢，赶紧出去落实。
陆辰一个人留在办公室。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南山方向。
直觉告诉他，张富贵和“乔”的反击，很快就会来了。
而且，很可能就落在南山这条线上。
他必须做好准备。
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门卫室打来的。
“陆老板，外面有个人找您，说是您老家的亲戚，叫…叫林猴子。”
林猴子？
他来干什么？
陆辰眉头微蹙。
上次这家伙来通风报信，结果被他怼了回去。
现在又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让他进来吧。”
不管他想干什么，见见再说。
很快，林猴子贼眉鼠眼地溜进了办公室。
他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陆辰兄弟，哦不，陆老板！您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
陆辰坐在椅子上，没动。
“有事说事。”
林猴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凑近几步，压低声音。
“陆老板，我是来给你提个醒的。”
“哦？”
陆辰挑了挑眉。
“我听说…有人在外面说你坏话呢！”
林猴子神秘兮兮地。
“说咱们厂子的布料有问题，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小作坊进的，质量差得不行，穿了身上都得起红疹子！”
陆辰心里一动。
来了。
果然是从南山那条线入手。
而且，散布谣言？
这是想搞臭工厂的名声？
“谁说的？”
陆辰不动声色。
林猴子左右看了看，凑得更近了。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不过啊，陆老板，这事可不能小看！唾沫星子淹死人啊！万一传到那些买衣服的大老板耳朵里，咱们的生意可就黄了！”
他一副替陆辰着急的样子。
陆辰看着他。
这家伙，消息倒是灵通。
是张富贵让他来的？还是“乔”的人？
或者，他只是想趁机捞点好处？
“你听谁说的？”
陆辰追问。
“哎呀，就是村里几个长舌妇呗，传来传去的，现在县里好像也有人知道了。”
林猴子含糊其辞。
“行了，我知道了。”
陆辰站起身。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林猴子愣住了。
这就完了？
他还以为陆辰会问他怎么解决，或者给他点封口费什么的呢。
“陆老板，这…这事儿真的挺严重的，您可得重视啊！”
他不甘心地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怎么处理。”
陆辰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送。”
林猴子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了。
看着林猴子离开的背影，陆辰眼神冷了下来。
散布谣言？
手段虽然不高明，但很恶心。
特别是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谣言的杀伤力不容小觑。
必须尽快把这股歪风压下去。
他拿起电话，打给赵卫龙。
“赵哥，你过来一下。”
赵卫龙很快就来了。
陆辰把林猴子说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赵卫龙气得直拍桌子。
“妈的！肯定是张富贵那老王八蛋搞的鬼！太他娘的损了！”
“光生气没用。”
陆辰很冷静。
“我们必须反击。”
“怎么反击？找那些嚼舌根的算账？”
“那是治标不治本。”
陆辰摇摇头。
“我们要做的，是让谣言不攻自破。”
“怎么破？”
“质量。”
陆辰吐出两个字。
“我们产品的质量，就是最好的武器。”
“让事实说话。”
他看向赵卫龙。
“赵哥，你马上安排质检部门，把我们现有的产品，包括用南山布料试生产的那一批，全部进行一次严格的公开检测！”
“邀请县里的技术监督局，还有媒体记者都过来！”
“我们要用最权威的检测报告，狠狠地扇那些造谣者的脸！”
赵卫龙眼睛一亮。
“对啊！公开检测！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厂子的产品到底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我马上去办！”
他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
陆辰靠在椅背上。
公开检测，可以暂时堵住悠悠众口。
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乔”，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谣言，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他必须加快调查“乔”和解放路117号的进度了。
笔记本上，“乔”怀疑他是重生者。
这件事，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
这种被人窥探秘密的感觉，非常糟糕。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乔”安插的更深的眼线？
赵卫龙？不太可能。
厂里的工人？
还是…诗韵身边的人？
他不敢再想下去。
必须主动出击，掌握更多信息，才能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
他拿出那张写着“解放路117号”的纸条。
这个地方，必须想办法进去看看。
还有南山矿区。
林松替“乔”送货的地点。
那里，会不会有更多线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渐浓。
远处的县城，灯火阑珊。
在那片光影之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乔”…不管你是谁。
这场猫鼠游戏，我奉陪到底。
......
林猴子那张谄媚又带着几分贪婪的脸，在陆辰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家伙，绝不是单纯来通风报信的。
十有八九，是张富贵或者那个“乔”派来的探子，想看看他的反应，顺便搅混水。
也可能是想两头通吃，从他这里捞点好处，再把他的反应卖给张富贵。
哼，跳梁小丑。
陆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谣言这东西，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