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心中的判断愈发笃定,这座四合院看似寻常,实则里头的每个人都透着一股不简单的劲儿。
他暗自思忖,若要将母亲安稳接来同住,当务之急便是在轧钢厂与这四合院内站稳脚跟。
把院里的门道、人物关系摸得一清二楚,方可从长计议。
正与许大茂推杯换盏,酒兴正酣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徐庶赶忙放下酒杯,起身前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孩,瞧模样机灵,小孩见门开了,脆生生说道。
“喂,刚才一大爷来通知,所有人现在都得去中院开全院大会。”
徐庶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小孩得了回应,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徐庶回到屋内,把这事儿告知许大茂。
许大茂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说道。
“小庶,你信不信,这场全院大会,指定是易中海专为你开的。”
徐庶一脸疑惑,问道。
“为何这么说?”
许大茂卖了个关子:“这事儿先不急着解释,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徐庶来了兴致,回道:“行呀,赌什么?”
许大茂一拍大腿:“就赌一顿饭!”
徐庶毫不犹豫:“没问题。”
许大茂又补充道:“我可要吃得丰盛些,有酒有肉哦。”
徐庶点头:“这是自然。”
许大茂满意一笑:“行嘞,那咱这就去中院。”
待徐庶与许大茂赶到中院,里头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寒冬腊月,天气冷得刺骨,众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相互依偎着取暖。
中院正屋前,也就是傻柱家门口,摆着一张八仙桌,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端坐在那儿。
易中海稳稳坐在中间,刘海中与阎埠贵一左一右,正襟危坐。
易中海眼尖,瞧见许大茂身旁跟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心里明白,这定是新搬来的徐庶。
他不着痕迹地向旁边的刘海中递了个眼色,刘海中瞬间心领神会。
只见他 “嗖” 地一下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四周。
随后慢悠悠地端起搪瓷杯,轻抿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将杯子放下,这才扯着嗓子说道。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
我瞧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咱也别耽误大伙时间,全院大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一大爷主持会议!”
徐庶头一回参加这全院大会,看着刘海中那装腔作势、东施效颦的模样,心里一阵犯恶心。
想自己往昔在曹魏集团,官至右中郎将、御史中丞,何等威风,也没这般摆谱。
哪像这刘大脑袋,仗着点儿芝麻绿豆大的权力,甚至都不算是权力,就拿捏起架子。
易中海也站起身来,同刘海中如出一辙,并未立刻开口。
而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水来。
徐庶见状,心中一阵无语。
据他所知,这管事大爷算哪门子官呀,连县衙里的衙役都比不上。
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还是最底层的那种,可瞧这两人,却摆出一副一品大员的派头。
易中海自然不知徐庶心中所想,喝完茶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好了,这天儿属实冷得够呛,我也不耽搁大家时间。
今晚开这全院大会,是因为咱们四合院新来了一位邻居,大伙掌声欢迎!”
徐庶听到易中海提到自己,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许大茂,心中暗自感叹,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四合院里的弯弯绕绕。
易中海接着说道:“来,小徐,既然住进了咱四合院,往后大家就是邻居了。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出来给大伙介绍介绍自己。”
徐庶无奈起身,面向众人说道。
“大家好,我叫徐庶。
我父母特别喜欢徐元直,恰巧我家也姓徐,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我今天刚入职轧钢厂采购科,担任采购员一职。
往后还望能与大家和睦相处。”
说完,徐庶坐回原位,对着许大茂竖起了大拇指。
许大茂一脸得意,那模样别提多臭屁了。
易中海继续道:“小徐说得在理,既然住在一个四合院,自然要和和气气、互帮互助。
咱们四合院向来就讲究团结友爱。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各回各家,早点休息吧。”
中院里,随着易中海宣布散会,众人纷纷端起板凳,迫不及待地往家赶。
这数九寒天的,冷风像刀子般割着脸颊。
谁都惦记着家中那暖烘烘的被窝,搂着老婆热热乎乎地睡上一觉,可比在这冰天雪地中强太多了。
眨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贾张氏还站在原地,眼神阴鸷地盯着易中海。
待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贾张氏才迈着碎步,匆匆来到易中海面前。
她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悦,语气不善地说道。
“老易,你下午是咋跟我保证的?
就这么让他简简单单做个介绍,这会就散了?
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想帮我们贾家啊?”
说着,她还撇了撇嘴,满脸的嫌弃。
易中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这才压低声音,无奈地开口。
“我说老嫂子,您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这房子的事儿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吧。
再说了,我对这徐庶的底细一点儿都不了解。
要是贸贸然动手,万一是个硬茬子,把事儿搞砸了,到时候咱们可怎么收场?”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眼中透着几分谨慎。
“而且您没听那徐庶自己说吗?
他今天才刚入职,厂子里就把房子分给他了。
我年前可没少往房管科跑,找了科长好几趟,那房子都没要下来。
这就说明,早在年前,轧钢厂就已经决定把这房子分给徐庶了。
您想想,就凭这,他能是个没背景的普通小白吗?”
易中海一边分析,一边用眼神示意贾张氏要谨慎行事。
贾张氏听了这话,原本急躁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些。
她低下头,细细回味着易中海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是啊,从目前这些蛛丝马迹来看,这个刚搬来的徐庶,背景恐怕深不可测。
一个八级工都搞不定的房子,人家徐庶刚进厂的采购员,却能轻而易举地到手,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古怪。
再想想刘海中家的大儿子刘光齐,中专毕业后就在机修厂当技术员,都干了一两年了,到现在还眼巴巴地盼着分房呢。
这么一对比,徐庶的背景就更显得不简单了。
贾张氏可不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不然老贾死后,她一个寡妇带着没出息的贾东旭,早就被人欺负得连渣都不剩了。
这些年,她能把贾家在这四合院里经营得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她那股子精明劲儿和生存智慧。
此刻,意识到徐庶不好惹,她心里虽然不甘,但也明白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惹祸上身。
贾张氏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头,看向易中海,开口问道。
“老易,你说得确实在理,那依你看,咱们接下来该咋办?”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许无奈。
易中海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别轻举妄动,就维持现状。
我回去之后,想办法打听打听这个徐庶的情况,等把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咱们再商量怎么对付他。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已经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贾张氏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我都听你的。”
说完,两人便各自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贾张氏一推自家院门,寒风 “嗖” 地灌进脖子,她缩了缩脑袋,紧了紧棉袄。
屋内昏黄的灯光透着暖意,贾东旭听到声响,赶忙从里屋迎了出来。
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开口问道:“妈,你跟我师父说了啥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张望,似乎想从母亲身后瞧出点端倪。
贾张氏 “哼” 了一声,抬脚迈进屋子,将身上的围巾解下,随意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没好气地回道。
“还能说啥,可不就是为了那房子的事儿嘛。
咱们贾家眼巴巴盼着那间房都多久了,眼瞅着被这新来的徐庶占了,我能不着急?” 说
着,她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眉头拧成个疙瘩。
贾东旭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往前凑了凑,追问道。
“那师父咋说的?啥时候能把那个徐庶赶出去,把房子给咱们弄回来?”
他双手不自觉地搓着,满心满眼都是对房子的渴望。
贾张氏白了儿子一眼,提高音量道。
“你着什么急呀?都当爹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整天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事儿!”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贾东旭,心里直叹气,这儿子都成家有娃了,行事还像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
贾东旭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说道。
“我这不是想着,等把房子搞到手,咱贾家宽敞了,就能再多生几个娃,好把咱们贾家发扬光大嘛。
您想想,以后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威风!”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贾家子孙满堂的景象。
贾张氏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行了,你有这份心就行。
你师父说了,他得先把这个徐庶的底细摸清楚,再动手。
你就放心吧,在这四合院里,还没人能斗得过你师父。
咱们就踏踏实实地等着他的好消息。”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没底,毕竟那徐庶看着就不简单。
贾东旭听母亲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一拍大腿,说道。
“行,有师父出马,我就放心了。
媳妇,咱回屋。”
说着,他伸手拉过站在一旁的秦淮茹。
秦淮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一丝羞涩,轻轻挣了一下,却还是被贾东旭拽着进了里屋。
贾家住的西厢房原本是个大通间,贾东旭娶了秦淮茹后,为了给小两口留出私密空间,贾张氏找人用木板从中间隔开。
里屋成了秦淮茹和贾东旭的婚房,摆放着一张不大的床和简单的家具。
外屋则是贾张氏带着棒梗住,还隔出一小块地方做厨房。
此时,外屋的炕上,棒梗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贾张氏看着里屋紧闭的门,叹了口气,也脱鞋上炕,准备休息。
心里却还盘算着房子的事儿,翻来覆去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