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识回笼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藤蔓束缚着,手成插状,正对着自己的脖子。
那边穆博士也恢复了意识,但她因为在柳乾元阻止的时候已经掐上了自己的脖子,恢复意识后手一松,粗喘着气。
“咳咳咳……”
孙满离迷茫了一会,随后回过神来细细想着方才的异常。
刚刚他怎么会无意识地想要自残?
孙满离被拐的时候年纪比较大了,十四五岁的样子,自从被救出来之后,他就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后来他认真读书考上大学,最后又考上了博士,末世爆发后他也觉醒了异能,是拥有非比寻常的力气以及超高的思维运算能力,因为他在那个实验室里待过,所以被请来研究丧尸疫苗。
可以说,除了那段极其黑暗的两三年,自己再也没有过想要自残自尽的念头。
他刚刚居然由内而发地冒出了一种绝望、疯狂的情绪,这种情绪使得他喘不过气,好像被强行按压在水里,由着这一股绝望将自己淹没,自己想要挣脱,但挣脱不出来,最后自己就只能自尽,想要结束这种痛苦。
这种念头闪的飞快,快到他抓不住,就由着这股绝望让自己产生了自尽的念头,把手伸向了脖颈。
他想到了什么,惊骇地看向被梅松雪抱在怀里的温墨。
那边梅松雪还在和柳乾元对峙。
“你们不能走。”柳乾元横眉怒目,想要吓退这个小子。
“就要走!”梅松雪眼神一厉,立马使出冰系异能,瞬间四周都被覆盖了一层冰,周围空气似乎都已经到了零下,使得柳乾元、孙满离以及穆晴云一激灵。
他怀里抱着温墨,操控异能不是很灵活。
但他还是快速地使地面结了一层冰,很快冰的厚度覆盖过了柳乾元的脚底板,并逐渐往上。
“好小子!”柳乾元一使力快速挣脱了蔓延上脚裸的冰,心里惊诧他居然能有如此能力,要知道异能的使用是极其耗费精力的,像他这样身经百战的异能者,就算是个军人,也不能操控藤蔓快速覆盖整个地面。
想要把他收编的想法逐渐占据柳乾元的脑子。
“放我下来。”
怀中人弱弱的声音传来,梅松雪一喜。
“哥!”
温墨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放下自己。
脚落到冰面上,温墨揉了揉额角。
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还保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刚刚他在看见孙满离的时候,这具身体就已经作出了相应症状,直到看见那个针管。
原主生前经常被抽血,特别是在死亡后“重生”,被抽血的频率直线升高,有时候一抽就是四五百毫升,那群人在发现“重生后”的原主的血量恢复速度很快之后,更变本加厉。
原主也有反抗,但是一反抗就会被电击,电击到抽搐,电击到无意识,在意识消失前,无数次看见蹭亮的针头闪着微光,刺了他的眼睛。
之后原主逃出,再次被骗,这一次的那些“研究员”的专业性就没那么强了,也更没有人性,一次抽血几乎是致死量,不听话的话就会被电击到晕厥过去。要不是原主早就完全变异,身体恢复能力比常人强上数倍,说不定等不到他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真正死亡。
其实不仅仅是抽血,那些人还会剐原主的肉,研究原主的肉体是不是也变异,还会切割原主的血脉来研究,只不过他们都想着原主活着能够更有利于他们研究,没有把原主弄死。
温墨眉间略显暴躁,刚刚那一下让他脑海里多出了许多不愉快的事。他的身子现在还有点后遗症。
“研究的事明天再说,我现在没心情。”
“这……”柳乾元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倒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梅松雪:“哥,你没事吧?”
“好得很。”温墨烦躁道。
“柳队长,把我们放开吧。”孙满离的声音传来。
“你们恢复了?”
柳乾元把藤蔓收起。孙满离和穆博士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温墨瞟了一眼他们,又迅速别过去,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突然他感到自己身后压下来一个重量,腰被一双手臂束缚着,侧脸被微微蹭着,似在安抚他。
温墨心情略微好了些。
“孙博士,刚刚是发生了什么?”穆博士一脸后怕道。
现在她的脖子还疼着呢。
“刚刚……我们被控制了。”孙满离忌惮地看了一眼温墨,“没想到他的能力居然是控制人的意识。”
他转头对柳乾元道:“柳队长,现在他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去做研究了,麻烦您把它们安排一下,我去和上面说明情况。”
柳乾元:“好。”
柳乾元把两人带到早已收拾好的休息处,离实验室并不远,周围也有一两支巡逻的队伍。
在说明有什么情况可以用房间里的通讯器找他之后,柳乾元也不再打扰他们,离开了这里。
在他走后,梅松雪抱紧了温墨,语气音后怕:“哥,你刚刚吓死我了。”
温墨已经不发抖了,挣开了他。
“让我静静。”
他们的休息处在离实验室有一百米远的住宿区,这里住的都是研究丧尸疫苗的研究员,研究员人数不少,这栋楼基本上都住满了,但他们都大多住在实验室里,极少回到住宿区。两人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一名从来没有回过住宿区的研究员的房间,得许那人的意见之后,才把这个房间空了出来给两人临时住下。
温墨躺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梅松雪闭上眼睛。
他要缓一下脑子快要炸裂的疼痛感。
但梅松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温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还“嫌弃”他了,但又不敢打扰他,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在床边等他理自己。
温墨暂时没空理会梅松雪的小情绪,他现在脑子里正回忆着方才想起来的,已经丢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