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惨状沐倾颜心中没一点同情,毕竟沐倾语以前没少辱骂欺负她。
沐倾颜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路过摊贩买了一些包子。
客栈里的人也刚刚起来,小雪看到沐倾颜回来了,连忙跑向她,“阿娘,一大早的你就去买吃食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让宴久和宴一去买啊!”
“小雪说着的对,交给他们就好,”萧逸寒拄着柺棍慢慢朝沐倾颜走来,他感官一向敏锐 ,也没发觉沐倾颜是何时起身出去的。
沐倾颜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他,“这不是醒的早睡不着就出去溜达了一圈,今天早上我们吃包子吧。”
萧逸寒接过包子,笑着说道:“这包子闻着倒是挺香。”
宴一和宴久也很疑惑,他们昨天就在门外守着,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众人简单的吃完早饭,那些生病的犯人喝了大量的草药,又经过一晚上的休整,状态也好了不少,押差下令继续启程。
后面的几天押差们每天都熬两大锅药给那些生病的人喝,三天后人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也好的差不多了。
队伍继续前行,犯人们拖着疲惫却逐渐好转的身躯,朝着最后的县城永安县而去。
一连十日赶路都很顺利,没有再遇到刺杀,皇帝损失了这么多人,皇城现在也诸事繁多,那么多被抄家的,他应该是顾及不到他们了。
又过了几天他们终于到了永安县城。城门口的守卫打量着这支奇怪的队伍,押送的官兵满脸疲惫,后面跟着几辆马车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犯人。
他们见此也很疑惑,“这都是犯人吗?哪有犯人乘坐马车的。”
当接近城门时,守城的士兵拦住了队伍,李达出示了文书后才得以进入。
沐倾颜撩起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县城里灯火稀疏,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小辰好奇地挤在她身旁张望,眼睛里满是新奇。
进了城,时间也很晚了,李达带着他们找到一处破旧的客栈暂时歇脚,明天再去县衙登记。
沐倾颜带着孩子们走进客栈大堂,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栈老板看到他们,虽有些诧异但还是安排了房间,“各位客官,小店条件有限,只剩下四间空房了。两间稍微宽敞点的,两间小点的。”
李达看了看众人说道:“还和之前一样,没钱的住马肆和柴房。”
另一名押差带着其他犯人和那一串“蚂蚱,”由客栈伙计带路送去了马肆和柴房。
由于房间少,沐倾颜他们只选一了间大点的房间,李达他们也选了一间大的,剩下的两间小的留给了高太傅他们。
伙计带着沐倾颜他们来到大房间,老板推开门,里面摆着两张床,被褥看起来还算干净,“几位客官先将就一下,夜里要是冷可以再加床被子。”
沐倾颜看着房间摆放的两张床还挺满意,原以为她要和萧逸寒睡一张床呢!
众人简单的吃过晚饭,累了一天,都早早的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押差带着他们去了县衙,临去前萧逸寒吩咐宴一先把那串“蚂蚱”带去临水村。
李达找相熟的衙役打听到,这里的县令前几日被调去了别的县,新上任的县令,应该还在来的路上。
听衙役说,这次的交接事宜和办理户籍就由赵县丞接手负责。
李达和赵县丞打过几次交道,此人是个阴险狡诈贪得无厌之徒,哪次流放到这里的人,不被他狠狠扒掉一层皮。
但他今天可就要失望了,有沐倾颜这个姑奶奶在,他讨不着一丁点好处,他都有些想看到他踢到铁板的样子了。
他和衙役通报一声,便带着众人在县衙的一间宽敞的屋子里,等着赵县丞到来,在这期间李达给沐倾颜讲了赵县丞的事。
“沐夫人这永安县是幽州府西北地区最贫穷的县城,不仅土地贫瘠,还距离边境近,周围的村落,经常被蛮夷骚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到这里的县令都待不到一年,不是突然暴毙,就是申请调走。”
“赵县丞在永安县待了许多年,所以大多数事务都握在他的手中,说他在此处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平时他可没少做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事,他在这永安县就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
沐倾颜听完只是冷笑一声,“这种欺压百姓之人最是可恶了,还地头蛇呢!今日她过来了,以后就是条龙也得给姑奶奶盘着。”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县丞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萧逸寒闻言脸色冷了下去。
“那他安置流放人员,是不是也有什么条件?” 沐倾颜接着问道。”
李达早就看不惯赵县丞了,因此将他做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这个赵县丞十分贪财好色,凡是经他手办理户籍的流放人员,都要被他坑害一通。”
“有银子的就付银子,每人最少十两,没银子的送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行,把他哄高兴了便会被分到上等村和,中等村,什么都没有的,就只能被分到更贫瘠的下等村。”
“我之前跟你说的临水村虽然是中等村,但地理位置什么的都还不错,由于靠着山,地势有些险峻蛮夷也极少过来侵扰,不过这次交接的是赵县丞,能不能把你们分到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沐倾颜可不管这些,她已经让宴二去那边置好房子买好地了,敢不给她分过去,那就让他知道知道姑奶奶的脾气上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达把自己了解的都和沐倾颜他们说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个赵县丞就不是个好人。”
“…………”
等了快到晌午,赵县丞才姗姗来迟。
他迈着八字步晃悠悠地走过来,眉眼间透着几分慵懒,然而沐倾颜却注意到他时不时偷瞄一旁的女眷,眼神中隐隐有着色意。
赵县丞瞄了一圈,装作才看见了李达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哟,李差爷一路辛苦了。”他一边说,一边眼睛滴溜溜乱转,又在女眷身上停留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