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咳咳………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曹婉月被摔倒前心后背都疼,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周氏翻了个白眼,“亲生女儿又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嫁人换钱还有啥用?”
曹婉月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悲凉,眼泪止不住地流。
浑身的剧痛至使她脸色惨白,五官更是扭曲在一起,又加上满眼的鼻涕眼泪,着实难看至极。
不出一个时辰,全村都知道萧家门前发生的事。
他们所到之处村民们个个对他避之不及,如今他们就像是阴钩里的老鼠一样让人生厌。
“我们以后要离这姓曹的一大家子远些,萧兄弟那么和善的一个人,都能气的把那人拍飞,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曹家肯定没一个好鸟。”
“你说的对,我们以后还要小心提防他们,万一他们要害萧家和我们这些村民可怎么办。”
周氏听到村民们的议论,心中虽有些着急。但她才不管这些风言风语,一心只想赶紧给曹婉月找富商嫁出去。
村里所有人都不搭理他们,曹贤明赔尽了笑脸,才从村长他那里借来了一把锈迹斑斑,还缺口卷边锄头,和只剩下一半的破陶罐。
曹贤明看着手里的破锄头,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么破的东西能用吗?估计丢到大街上都没人捡吧!
他气冲冲的回到家里,看着破败的房子和瘫坐在地上的曹家人,脸色阴沉的像锅底,眉毛紧紧拧成一个死结,眼睛里燃烧着压抑的怒火,让曹家人不寒而栗。
“都呆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个的全都不想活了,赶紧出去找吃的,不然大家都要饿死在这里。”
曹贤明一句话让刚才还安静的曹家众人陷入了慌乱。
曹清忍不住开口道:“爹,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到哪里去找吃的,今天我和那些村民说话,但他们都不搭理我们。”
曹贤明瞪了曹清一眼,“那就不会想别的办法?早上我见这里的村民去挖野菜呢!你们一部分人留下想办法修房子,另一部分人跟着去挖野菜,不然就都等着饿死吧。”
众人无法他们也不想死,只能按照曹贤明说的做,年轻力壮的男子和妇孺,全都拖着脚步虚浮的身体前去干活。
那些去挖野菜的人,也不认识只能看那些村民挖什么,她们也看着挖,野菜本就不多,经过其他村民挖掘后更是稀少,他们只能在一些偏僻角落寻觅。
留在家里修房子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屋顶的漏洞用干草塞着,摇摇欲坠的墙壁用树枝撑着。
就这样,曹氏家族连着几天都是靠野菜充饥。每顿饭端上桌的野菜清汤寡水,难以下咽,孩子们饿得直哭,大人们也是满脸菜色。
而周氏一想把女儿卖给县城里的富商做小妾,但她们是流放犯人,程大人也发话了,不能让他们随意离开。
眼见着把女儿卖给县城富商无望,心中越发焦急,她思来想去,想起前几天她无意间听这里的村妇说什么隔壁的瘸子,要讨媳妇,彩礼给五两呢!
虽然那人年纪大些还残疾,但好歹能给点彩礼,总比把女儿留在家里白吃饭强。于是,她也不管曹婉月同不同意,便把她许给了那个瘸子。
周氏得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她跑到曹婉月跟前,说道:“闺女,娘给你找了个好人家,隔壁村的,虽说腿有点毛病,但家境还算殷实。”
曹婉月看着周氏咆哮着大吼:“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竟然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死也不要嫁给他。”
周氏不为所动,阴狠地说:“由不得你,你要是不听话,就在这活活饿死吧!别想再有饭吃。”
没几天,成亲的日子就到了,曹婉月被强行穿上喜服,哭得好不凄惨。她被推搡着上了一辆破旧的驴车,一路朝着瘸子家而去。
而曹氏一家其他人,只是默默看着,没有人站出来阻拦。
他们还等着周氏把她的银钱拿出来,换粮食吃呢!
可那么多人这点钱也不够啊!周氏一家也护的紧,这事还闹到了孙尚面前,前去抢钱的那些人根本没落到什么好处。
曹家每个人都饿的饥肠辘辘,每天挖的那些野菜根本都不够裹腹的。
曹贤明看着自己这一家人,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看似又苍老许多。
“呜呜……肚子好饿啊……娘,我们什么才能有吃饭呢?”
小孩的这一声哭嚎,使其他人都陷入了这一声啼哭像打开某个闸门,一屋子人都陷入了悲伤的气氛当中。
“难道我们就是这样每天靠着野菜度日吗?可又能撑多久呢!我们迟早会饿死在这里。”
这时曹源慢慢挪步到曹贤明跟前,结结巴巴着开口,“爹我见村里的壮年男子都去,萧逸寒那做工,他们每天还有几十文的银钱拿,要不我们去试试。”
这话一出,很快曹家的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对曹源的话表示赞同。
曹贤听了曹源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难道他们真的要去仇人的手下讨生活……
看着曹贤明愤怒的神色,曹源接着开口道:“如今已经这样了,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便是现在的处境。”
曹清压下心中的无奈和不甘也开口劝他爹,“我们已经被流放了,还是先把眼前顾好了,再讲其他。难不成真要把自己给饿死。”